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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玉凝卉 十七醉 3288 2024-07-07 09:01

  执玉不解,不过瞧着他怀中安然仰躺着的丸子,想来,这位十有八九是个仙家人无疑。

  既然是仙家中人,未免要显得客套些才是。只是执玉纳闷,这位仙家衣着竟如此随便,倒不乏闲云野鹤的气势。

  “你这丫头适才竟敢对我这般无礼,你可知我是何人呐!”玄录义正言辞地说着,不露怒色。

  听他如此说来执玉未免有些慌,只是,底气须得足,冲他笑了笑,再毕恭毕敬奉上个礼数,唯唯道:“仙家你说笑了,想来菀弘游离仙客都不曾计个数,加之………”微微显得言语有些生涩,掩面笑了笑“加之小仙不过初来乍到定是不能够辨识仙家名讳,实在是,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说出这番话来倒也是汗颜,汗颜……

  “哦,初来乍到。”玄录随即打量一阵儿,忽地指着雪丸子惊叹“那这只肉墩子为何同你这般熟络?”

  执玉伸耳听了个仔细,一时哑然失笑歪着头,念念“肉……肉墩子……”

  “自然,你瞧这小家伙圆滚滚的模样,显然就是个墩子嘞。”玄录摸了摸,不过这貂儿听着他这般称谓大不乐意,见它丝毫不领情,玄录方和颜悦色地谅解一番,振振有词“所谓墩子,这可是褒义于你,你要知道,我做梦可都妄想着做个活摆的墩子,所以啊,小家伙你可得知足!”

  他说得天花乱坠,然貂儿却不见得乐意听,这会子直在他怀中打窜窜好不安分。

  执玉尽听着这些言语不禁深感趣味,眼见着那位仙家挑逗于它,却看这二人颇为和谐,如此,倒也终于是甩出了一个沉重的“墩子”。

  “那个……不知仙家可有宽裕的时间。”执玉委婉问道。

  玄录扭着脖子,顿时兴高采烈地说着“哦哦,你可是邀我同你玩耍,如此说来我这时日自然宽裕的了。”语意落地,他便手舞足蹈难以自拔。

  执玉见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想拖仙家照看这只丸……”卡在这个当口,她下意瞥了瞥那仙家的神色,改了口“还劳烦仙家……照看这只墩……子…”

  言及“墩子”二字执玉也便猜到,想来日后这只貂儿又得寻自己的麻烦,实在是苦哉,苦哉!

  玄录原先是极不乐意的,怎料这小小女子还算是识相,无语多想,他掂了掂那只貂儿,从善如流般笑了笑,“那好吧,即是受人之托,我就得忠人之事了。”挑逗着雪丸子,捏着它垂耳“肉墩子,你可得老实,否则……”

  执玉瞥着那只雪丸子这般苦苦可怜的劲头,冲它轮番使了几个眼色,虽说她自以为同这小东西也算是到了熟络的境地,属实不知,这小东西能否懂得她的用心良苦。

  拈步将去,转头之际竟听得那位毫无正经的仙家以极为热情的语气吼道:“可记得早去早回,执玉丫头。”

  “嗯?”挑动着一丝眉宇,尘嚣不染缓缓铺展开来,相对不语………

  正于此刻,她疑虑着这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又窥得她名讳。种种疑虑交织着,不时起,如同蛛网般难舍亦难分。

  …………

  绕过庭池可高二丈,远远地,便嗅得那自玖兰院间相缠绵悱恻的香韵久久不去。步至中庭,十里开外便瞧得那湘云细软铺设,执玉手指覆着那门庭处的横纹,放眼望着,整院馥郁幽香,其恬淡,其素馨也不过如此。

  因而不由得感慨,“这满院满院的花色,且不论植花者心意天地可鉴,就说这一株一株的生老病死也都不过是情深,只不过,却遇着了死海……”

  所谓情义,终归离不了一个你情我愿。

  这世间,多少数以痴男怨女却始终不得善终。

  好似,都不过说着,

  今日我同你插肩而过,忆往昔,追来昔;

  明日我必当又将同你插肩,且不再回首。

  你总叹着眉眼千变,岁月,成渣,成片;

  所谓白首,不过如此,如此……

  ………

  倚靠着门庭分分顾恋了诸多事,只到,瞧着那立于兰穂旁,愁容更迭的女子。

  见着执玉那般,宓枂不禁打趣一通,“妹妹当真是雅致,不想我这院内的野兰根子竟能挑动妹妹的愁苦了不成。”

  她笑着,不知怎的执玉孰是苦笑都不曾,只得点点头,潦草地附和着一句“让你见笑了!”

  这番寒暄的串门子话兴许是说于旁人听的,想来倒也是的,虽说身处仙门,然天下的乌鸦自然是一般黑,至于可否有人听着墙角倒也是说不准的。如此想来,果真是不得不防!

  随着宓枂步至院间,窗扉敞开着,随意望出去便瞧着那兰花开得正好,芳香沁人。

  禽着一丝笑,执玉顾盼生姿,相对无语。

  这时宓枂方才想到适才的感叹,微微嗫嚅了一阵儿。

  她说:“那开着的,个别是期冀,实则绝大多数,都是心如死灰的眷顾。”

  执玉愕然,这时,只听着西凤贯耳,帘幕苒苒,一时亦是一时,忘了时辰。

  殊不知如何给予她慰藉,吞吞吐吐“宓枂”两个字后再无其他。

  这个当口,宓枂深觉自己这般不大合适,于是乎,顺势楷了楷眼角,手指稍稍这么一挑动,突地双目圆睁,直呼“我记得,你腰间佩着一枚羽哨的。”

  执玉蓦然垂下头,焕然那时有所顾虑,念念道“你是说羽哨,我……我将它搁到了千诩里……”

  宓枂听后微微点头,一本正经地瞧着执玉其语意深长“今日唤你来此便是要告知于你,那只哨子方是取得阡琅珠之关键,因而,万不可丢了去。”

  羽哨,羽哨……

  想到那羽哨不免有些惊悸,这一时神色惶恐生怕宓枂瞧出端倪来,只好故作镇定,怯怯地问了一句“如此……那魔君交于我哨子,只为取得阡琅珠仅此而已?”

  “是的。除此之外……”宓枂皱眉想了想,似乎想起些什么,“除此之外,那羽哨自然是魔都随时查探你的器物。”

  查探,这一处她早该想到,那片哨子即是魔君所赠,想来必定是有用途,只是万般不曾想到,那魔君倒也是用心良苦。

  “有一处我一直都不大明了。”执玉问道。

  宓枂不紧不慢,缓缓二字“你说”。

  “若我所想不出偏差,那颗珠子,必定是受封于人体内。”顿了顿,直勾勾地盯着宓枂,“是不是?”

  此言一出,恍若听得那萦绕于菀弘九丈青天的报时凤凰叫唤得愈加勤,它这么一叫,宓枂神色添了一道儿的白,字字分明,“果不其然,那魔君这回当真是没选错人。”

  “可是……”执玉突地觉着发慌,心头悸动难平,不禁一把拽着宓枂的手,“想必你最为知情,若是我取了那颗珠子,那受封者又怎么可能有活路?”

  宓枂面色凝重,略有所思。

  “穹途羽俶的心思非我所能揣测,这回我是应允了他取得阡琅珠,可前提是……”拢过一丝目光如炬,瞧着她“前提是,性命伤不得!”

  “性命!”宓枂讥笑一声,额间青筋顿时挑起,嗟嗟叹谓“你看重他们的性命,然他们却从不将你当回事,这一点,你可比我更为清楚吧!”

  “可……”执玉反驳,怎知她抓紧了手,食指更为冰冷。看着她,却只是无话可说。

  “执玉!”宓枂唤道,“你同我有千般的相似,这回就当是为了自己,那颗珠子非取不可。”

  非取不可!这句话听着当真刺耳,只是她自初入菀弘时便为曾想过伤己任何人,自然的,倘若他在也是不允许的……

  松开了手,渐地平复了语气,宓枂有所不解,支支吾吾一个“你”字,再无其他。

  “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取得阡琅珠,至于魔君那处,到时我自然会解释的。”说完,执玉撒手起身便走。

  “等等!”宓枂掷声似雷,眉眼睥睨着她驻足的身影,冷冷说道:“你想清楚了,若是非得一意孤行,日后必然会追悔莫及的!”

  声如洪钟而落,却如风过耳,泛泛这么一听,执玉置眉一笑,提了步子,径直走出那兰花相攘。

  宓枂瞧着她渐去的背影,柔弱,却是好生坚定,不由得默念:“如此,我也就顾不上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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