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此时满耳都是周围之人的笑谈:
仙人甲:“你说这位天族太子怕是要成为这天界的笑柄吧?”
仙人乙:“我看是整个天族都要成笑柄了,哪有当弟弟的抢兄长的未婚妻的!”
仙人丙:“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那位天孙齐光一向光风霁月,谦谦君子,怎么会做出此等悖论之事,居然拐着兄长要过门的妻子私奔了!”
仙人丁:“我怎么听说天孙齐光是被人陷害的呢?据说是天族太子为了除掉他太子之位有力竞争对手而故意设下的局。”毕竟整个天界都知道,天帝更喜天孙齐光,而不是现任太子君泽。
有仙人半信半疑道:“不能吧,那位天族太子想什么招不好,偏偏下这样有辱自身尊严的昏招,这个名声可是要跟一辈子的!”
其他仙人也跟着应和起来,此种言论不过一瞬便被压制了下去。
明玉在一旁冷冷一笑,这些人啊,真相到了眼前却还是不信。凤栖梧当日跟她说不愿卷入天族的权利之争,可事实却是这么多年她仗着这个未来天族太子妃的身份,处处帮着天孙齐光与阿泽为难。
今日之事他们三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包括阿泽!她此时觉得内心有些荒凉,再次看了那榜首的一行金字一眼,便如来时一般寂静的走了。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此事便要从她派了个‘内奸’去天孙君泽的身边说起,此事她知,他也知,却是谁也没说破。
当日战后没出几年,便从凡人界轰轰烈烈飞升上来一位仙人,这位仙人一上天界却是个香饽饽。盖因此位仙人渡了飞升雷劫之后便已是大罗金仙的修为!由此可见其天赋!
不说这金仙现今在天界都是抢手货,毕竟一场大战死伤太多,处处缺人,各处管事的仙官都恨不得去撬别人的墙角!且这位仙人飞升之时身带无数功德之光,这是在下界救了多少人啊!
就连一直淡然无为的西方佛修都惊动了,想要渡了此子去修佛,来渡人的还是那位解空佛子。
但是此人对着种种热情招揽一个未应,客客气气的拒了,然后小心挂出一副画像,问道:“我要找此位仙子,我听乐天兄说她是沧淯海龙族的,敢问各位仙友,沧淯海龙族怎么走?”
众人看着那画像上惟妙惟肖、风采逼人的女子皆静了静,毕竟这画上的女子可是那位凶名在外的南海神君,在天界稍微消息灵通些的都知道这位女君。
紧接着众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这个新飞升的小子一副好相貌,和那位凶煞的南海女君什么关系?毕竟这画上的南海女君竟然带着笑模样!
这位新飞升的金仙便是明玉的老熟人,她当年随手给了个钱袋的小乞丐,再次去凡人界阴差阳错救下的小晚辈,龙之问。
龙之问自然不是个蠢人,见这些人瞬间换了神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甚至再次或隐晦或直白的打量他而来,便也猜到也许他不该这样当众问出来。
而这其中又以一个小和尚的表情最奇怪。那位来渡他修佛的解空大师身后跟着的小和尚此时表情狰狞,时而恨恨,时而愤愤,从他拿出画像之后便带着不善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反复打量。
而小和尚的目光中一点没掩饰的透露出几分警惕。
龙之问当即收了画像,径直走到小和尚身旁,他有预感这个小和尚一定认识恩人。他面对小和尚礼貌的问道:“敢问小师傅,可知沧淯海龙族怎么去?”
小和尚正是昊天,今日非跟着师傅出来走动,他此时目带危险,道:“你想去沧淯海干嘛?”并在心底咬牙切齿想到,莫不是要打他阿姐的主意!凭你也配!
龙之问收敛了几分,并未据实以答,回道:“和这位仙子有约。”
昊天恨恨瞪着眼前之人,咬牙道:“有约!”屁的个有约,要不是师傅在前,他此时早就出手收拾这人了。
而周围的人皆竖起了耳朵,很是想知道这里面的情由,说不得就是天界又一大八卦!
昊天睨了周围之人几眼,到底冷静了几分,也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便蛮横的拉了龙之问换了地方。
他一脸冷色死死盯了龙之问半响,最后想到他现在是出家人了,师傅让他少惹事!便道出:“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警告你,别打我阿姐的主意,不然让你死啊!”
龙之问闻得此言先是愣了愣,最后哭笑不得的道出:“原来是恩人之弟,在下龙之问,寻令姐只是为报恩,当日在凡人界便约好,飞升上界一定任凭令姐驱使。”
昊天冷冷一笑,这借口找的之拙劣!
最终龙之问仍是寻到了南海,明玉见到人的时候很是愣了愣,转瞬欣慰道:“飞升了!”修为也还不错。
龙之问认认真真对着明玉跪下,行了叩拜大礼,然后说道:“龙之问多谢南海神君多次相救之恩德,以后但凭差遣,无有不从。”
明玉心想着就当是晚辈给她行礼了,倒也没急着去扶人,见他拜完了,虚扶道:“起吧,我顺手而为,不用放心上。”
龙之问此时恭恭敬敬站了起来,一副等待明玉示下的模样。
明玉此时难得的好颜色,对着龙之问招了招手,示意道:“别傻站着了,一起过来坐。”
龙之问拘谨道:“不敢。”
明玉无耐一笑,道:“行啦,你今日是来做客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龙之问敏锐的察出并也问了出来,“神君,莫不是不打算留下之问,可是之问太过无用?”
明玉给他耐心解释道:“并不是,你这样的天赋和毅力可谓是得天独厚,去了九重天宫之上未来必能有一席之地。而我龙族辖的皆是水族,你留在南海并无多大出路,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龙之问此时总算是从拘谨中解脱了出来,带着他那天然的洒脱之态道:“之问并不在乎!”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两次重恩,自当用命还报。
明玉带着些无耐看着眼前执着的青年,她当日所为不过是随手,当不起他用前途来报,留他在南海只会耽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