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口气说完,何乐珊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不怕别人知道吗?”
女子直接不在意道,“这里全是我的人,而且你们外人不知道,这正是罗刹派的规矩,我也只有杀了她才能替代她。”
额,好吧,这话成功把她噎住,她以前以为名门正派是披着羊皮的狼,里面坑人的东西太多,现在看来,这罗刹派更是可怕。
云霄派的规矩没错,错的是人心已变,让其成为人们逐名逐利的工具,让多少一心向道之人变了初心,丢了性命。
而这罗刹派却是直接从规矩上就定死在那,让众人在杀戮中成长,就和她的养蛊一般,子吞母,吃了所有,成为最厉害的蛊王,野蛮而又让人疯狂的规则。
何乐珊只想道,“古怪的门派果然古怪,就不知着法则什么时候能进化,或者消失。”
不过这不是她该在意的,她真正该在意的是那位她要杀的人。
想到对方都说这里都是她的人,那必不会泄露什么,于是问出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不知其修为如何?”
毕竟比自己修为高的,那肯定现在就要找机会跑,和自己一样的,还能中途再找机会跑。
银饰女子听了,以为对方这是上心了,于是道,“合体。”
噗嗤,世界上最可悲的就是,当你是低阶修士的时候,有高阶修士欺负你,当你是高阶修士的时候,有更高阶的修士等着来灭你。
她好不容易过了把高阶修士的瘾,还没欺负下低阶修士,这边就有个更高阶的修士等着来欺负她,不,是让她等着被杀,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能她表情泄露出了不安,也可能是对方太过聪慧,早已预料道,甚至看出她的实力,还没等她起身有所反应,就立刻道,“炼虚以上修为就可灭她!”
这话一出,何乐珊动作停滞了,眼珠子都睁大了几分,觉得这人真正是越来越狂妄,狂妄到她都看不懂,甚至觉得这是想杀人想疯了吧,那是合体唉,炼虚和合体那是质的不同啊,不是人数多就能杀的存在啊。
想想高阶级修士像杀鸡仔一样随便就可碾杀低阶修士,那是人数能凑的吗?更别提对方可是擅长养虫蛊的,还是你师傅,那手段肯定老练,哪里是你一个当徒弟的能搞定的。
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何乐珊看向她小巧玲珑的鼻梁,对方像是舒了口气,又道,“我早已做好准备,从你们道修处购得一八品大阵,但需要阁下的炼虚修为来配合启动。至于她的虫蛊,可以全包在我身上,保证他们安安静静,不伤你分毫。”
对方哪里来的信誓旦旦,还是那句话,你怎么保证你能按压下那群虫子。
要不是看她聪明,还能猜到她修为,还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怕她不简单,她早就当她是个做白日梦的人,理都不用理,直接就跑了。
现在,她那颗蠢蠢欲动,想要跑的心暂时被压住,却又时不时跳了出来,因为,凑巧,她最不喜欢和这类人打交道,尤其是和所谓的阵法打交道。
她和萧离烨在界面战争中也相处了许久,那家伙本身就是一个阵法师,对于阵法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天赋高的可以用阵法大规模杀人无形的人。
最可怕的是,有几次硬生生的将他人防护阵法改为攻击阵法,让其自我攻击,直接让别人连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一出。
从那以后,她对阵法一道更是躲得来不及,尤其想到萧离烨每次布阵时的讳莫如深眼神,更是害怕。
所以,她一点也不想借用阵法来攻击人,尤其她还是个阵法白痴,不懂那些算来算去的步骤,很可能一不小心把自己为了阵法。
所以说,呵呵,不跑也得跑,只是这个跑法得讲究。毕竟对方是直接告诉了底牌,说明压根不打算放过自己,如果这时候和他们闹翻,虽然应该不会当场死亡,但肯定会付出些代价。
到时候受伤了,就真是腹背受敌,不知能不能闯过危险重重的罗刹派地盘。
片刻间,脑子里千转百回,拿了注意,眨了眨眼,商量道,“若是灭了她,你怎么送我出去。”
对方听了嘴角弧度更加上扬,信誓旦旦道,“若是拿下,那我就能取代她的地位,成为新任虫婆,那就有了自由出入门派的权利,到时候一定带你一起出去。”
“意思就是,必须赢了才能出去?”这句话到底是叫她忍住,只是诧异的看向对方。
对方仿佛收到信息一般,昂着下巴道,“对,你只有帮我杀了她,我才能帮你出罗刹派。”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果然一个二个就没个简单的,这都是算计好的,不然先前也不会说那么多。
这下何乐珊也只能带着怒气,压低声道,“何时何地,几层把握?”
对方听了她好不容易进入正轨的问话,脸上也笑的更加灿烂,真如一朵开的最盛的花一般,给了个赞赏的眼光,道,“五层!”
噗,这下何乐珊是真的想哭了,她打架若不是有八层把握,她都不会去招惹,结果这个赌徒,有个五层就敢如此自信,简直就是大言不惭。
她不知道的是,整个修真界,赌徒和谨慎者可以说对半分,这两类人,恰恰又是晋升最快和最稳的两类人。
很显然,这位赌徒银饰小姐一点也不觉得这个胜率低,反而觉得这个概率很高。
要知道,她从出生就在和蛊虫打交道,常常连二层活命几率都不到,就敢饲养,多少次差点被她那可爱的虫儿给吃一干二净,好在硬生生给撑了下来,可以说是时刻在和死亡打交道。
对于他们这类不在乎命人来说,只要有一分希望,那就敢走下去,这是她们活下来的最大坚持,也是她们死亡的最大推动。
这样的生存之道,在外人看来可怜又可悲,殊不知,这是他们唯一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