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白恒不断喃喃自语着彷如魔怔了一般。
“什么地方不对?”江秋此时心里已经骂娘了,二师兄张世远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不靠谱,不是说大多数时候跑商都不会遇上太大的麻烦吗?
这第一次就遇上妖魔这种小概率事件?
难不成是玉佩所带来的厄运效果?
江秋此时有些郁闷,对于妖魔的认知太匮乏了,面对这种诡谲之物实在没个应对的头绪。
“不对!不对!按照古籍记载,九品妖魔并无实体只能寄生于活物体内才具备攻击性,可你我二人这一路来皆是一路同行,且白日妖魔不可能外出活动它不可能寄生在你我之间才对,怎会如此......”
白恒满脸的不可置信,按照妖魔的习性,白日妖魔断不可能出现。
闻言江秋也是挑了挑眉,他才知道妖魔这一特性。可既然如此,眼下就剩他二人。如若二人都未被寄生,那妖魔是不可能再有威胁他们的能力。
可刚刚江秋分明就遭遇到了袭击,这不符合常理。
除非......
几乎是同时江秋与白恒双目对视,两人目光都透着戒备与怀疑。
要说妖魔眼下可能寄生于谁的体内,唯有此时还活着的二人了。
“江兄.....你我最好不要靠的太近才好!否则某的长枪说不准就会朝你身上凿几个窟窿。”
白恒面色阴沉,对眼前这位同伴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哼!既然你都已经说明白了,那妖魔就在你我二人之间,装的倒是挺像的。”江秋面色冷冽,身形微躬,能够清晰看见体表的肌肉正在缓缓臌胀,仿佛蓄势待发的弓弦顷刻便会爆发出来。
闻言,白恒面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发现眼前这位年轻的同伴正在缓缓朝他逼近。见此他也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长枪,先前见过这年轻人出过一掌,所爆发的力量和速度不像是寻常从一境能比拟的。
这家伙说不定实力还隐藏了实力,想到此处白恒一颗心更是沉了下来。
没想到他这月第一次跑商就遇上这等凶险之事。
呼的一声,骤然之间江秋动了!
不好!
见此白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白恒正欲出手反击,却见江秋一掌猛地拍出,掌风呼啸压迫空气发出一道如同小钢炮般的声响。
可他的目标却不是白恒,而是身侧一片漆黑如墨的区域。
掌劲如开闸的洪水瞬息爆发开来。
开山!
五指张开,手腕手臂的筋肉在这一瞬间暴涨了一圈,开山掌第三层将近七成力道爆发下的掌劲毫无保留的轰出。
嘭!
一声闷响,这是击中实物的感觉。
就在这掌劲轰出的瞬间,周围漆黑如墨的空间猛地一颤,刹那间好似有一重如墨的遮罩迅速褪去。
最终汇入江秋掌心所击中的区域处,露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孙掌柜!!!”
白恒满脸愕然,但很快脸上便露出恍然之色,一切都通了。
他们方远商行一路同行,且又是白天根本不存在妖魔寄生的可能。至于在伏阳县城被寄生那就更不可能了。
妖魔如若在城池之中定然无法抑制住吞噬人类血食的本能,很快就会引起大规模杀戮事件,这根本无法瞒过城内几大势力的关注。
这样一来唯有这良心酒肆的掌柜最符合条件,只是之前孙掌柜被抛入黑暗之中白恒还以为对方定然身死,没往这方面去想。
此时‘孙掌柜’的模样颇为古怪,浑身上下有着一块块粘稠的黑斑,黑斑不断在他身上蠕动犹如一条条黑色蛆虫。
这些蛆虫在操作着他的表情,操作的他的身体操作着他的一举一动。
脸上流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因为此时一只大手正死死的镶嵌在他胸腔之内,一掌竟是直接将他胸膛给彻底击垮了。
这要是寻常人,吃了一记完整的开山掌第三层,必然直接暴毙。可对方除了脸上极为痛苦之外,却伸出双手猛地朝江秋手臂抓去。
“彻底击溃他的寄生体!”回过神的白恒一声爆喝,手中长枪如暴雨梨花猛地朝对方爆射而去。
只见孙掌柜怪笑一声,舍弃江秋,四肢着地。孙掌柜的动作就如同丧尸电影里的畸形怪物,猛地一跃十分灵巧的躲开长枪攻势,身形十分灵巧的落在墙壁之上,如同壁虎一般稳稳的黏在其上。
脑袋呈一百八十度旋转怪笑着看着白恒和江秋这两个他眼中的猎物,体表如墨汁般的粘液蠕动的速度更加频繁了起来。
“一起上!”
白恒侧头朝江秋嘱咐,可刚一转头就见一道身影如同蛮横的炮锤猛地冲了过去。
江秋早就忍了这怪物很久了,此时心中的怒意再也抑制不住,双腿猛地一蹬,将3点多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轰!
一掌击出,泥土砖石堆砌而成的墙体瞬间破开了一个大洞,那怪物却险之又险的跳到另一块墙壁之上。
看向江秋的神色有些畏惧,刚刚那正中胸膛的一掌让他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
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猎物。
而此时白恒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记得自家少东家说他这同门师弟习武才一月不到,特意让他多多关照关照此人。
眼下看来这到底是谁关照谁?
这绝对是从二境的实力,而且白恒估摸了一下,对方的掌劲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接下。
“江兄,想要杀死九品暗影须削其寄生宿主头颅,否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白恒记得有一篇古籍记载过这么一个关于九品暗影的故事,说是一位从三境武者帮一大户人家解决妖魔之患,好不容易将被妖魔寄生者斩成两截。
正欲斩去其头颅,可那寄生宿主身体的亲眷家属却是不肯,说是人死为大,再如此凌辱死者尸首此乃大不敬。
那大户人家有人在朝中为官,从三境武者也不好得罪。努力劝说几句无果后只得无奈退走。
结果当晚被亲眷存放在棺椁里的尸体活了过来,第二日一家老小死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