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给我了你怎么办?”季咸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拿了。
谁知谷丰大手一摆,隔着栏杆拍了一下季咸的肩膀,差点把季咸的肩膀拍脱臼。“这有什么,大不了之后我再倒些残渣,有一就有二嘛!”
对此,季咸只能一笑而过,按照谷丰这运气,说不准真能实现呢。
行刑的那日,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临走时,牢里所有人很是不舍。
“再见了,小娃娃,这一别就是永远,希望你能挺过去。”闫培尖着嗓子,竟说些不吉利的话,季咸暗示自己他就是只鸟,别在意、别生气!
是顾北陌亲自送她上台的,临别时,严肃的对她行了一天虞礼,说:“师叔珍重。”
直到踏上行刑台,季咸才感觉到害怕,望着下面人山人海,季咸百感交集。
这里的人,季咸就认识几十人,可那些平日里只是擦肩而过的人,此时面上却写满了担忧。
台下,祝非池几人站在一起,丁雅担心的团团转,平日里低着头的谷瑞也太起了头。
祝非池长身玉立,面色已经惨白,似乎受刑的是他,在季咸看不见的地方,祝非池握剑的手已经发白,随时准备出手。
若是季咸知道他这么胆大妄为敢劫法场的话,说不定要吓死。
抬头望向高位,没怎么见过几面的掌门师兄面色平静,只是身体前倾,昭示着他的紧张,看来这么多年他也终于学会掩埋情绪。
旁边坐着的瞿湖紧皱着眉头,点头示意她安心。
坐在最上边的,便是风止了,季咸直接掠过他,看向了旁边的元柳儿,知道祝非池他们几人能来看她是元柳儿帮忙,隔空向她道谢。
元柳儿读懂了她的最新,轻轻点头。
“我相信你”季咸看懂了她在说什么,轻轻一笑。
不知不觉间,顾秦已经站在台上,就在她的前面,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是故意的。”
季咸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见她还在装,顾秦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为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理由让自己受这么重的刑,你图的,应该是下面这群人吧。”
被拆穿了季咸也不慌,她笃定顾秦不会说出去的。
他说不没错,季咸当这个冤大头,就是为下面这群人。
从魔域出来,季咸就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随时能要她命,纸终究把不住火,就算她今后再也不用赤霄坤灵图,就凭着大刀,说不定鬼王就能认出她。
更何况,一直躲也不是她的风格,经过空无大师的点拨,季咸算是彻底明白了,与其畏首畏尾,不如大干一场,她能得到赤霄坤灵图就是缘分,能知道天机并且改变何尝不是顺其自然。
只是在这之前,她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所以在那天晚上,季咸才会亲自去救风止,若是让师尊去救,其实才是最保险的。
她要的,是让风止欠她一个人情,而她受罚,不仅是弥补风止间接因为她中招种下的因。
这场所有人都觉得不公平的刑罚,更是让天下人都知道季咸救过风止,救过他们的仙人,从此之后,天下人会因为这件事敬佩她,甚至会觉得她有担当,有气魄。
之前季咸被赠右使令牌,多数人是不服的,可如今,季咸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可当大任的种子,总有一天她会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她的师尊,好友都在担心她,觉得她傻,风止空有实力,清高自负,连封竹瑶那么简单的伎俩都看不出,又怎么会想到季咸会利用她。
“顾首座,时间到了。”就算他看出又如何,只是能享受番当聪明人的快感而已。
顾秦也只是证实自己的猜想,不是非要季咸承认,他狠甩自己手中冒着火焰的鞭子,地上便出现了一条烧焦的痕迹。
“以后你也要如獬豸堂,亲自体验一番这火鞭这痛,对往后的工作也有帮助。”
季咸正想呵呵一笑,顾秦便一鞭打了过来。
不得不说谷丰的这金刚草是真的牛,衣服都被打烂了,季咸愣是没感觉到一点儿痛,血肉完好。
顾秦眼神一凌,看出了季咸的问题,想到前些日子北陌的异样,自然想到是那几人夹带私货进去,只是如今箭在弦上,要是他揭发了季咸,岂不坏了獬豸堂的名声。
对上顾秦的眼神,季咸一愣,随即发出凄厉的惨叫,若不是顾秦知道她是装的,恐怕也会被她糊弄过去。
季咸现在急的团团转,衣服里的血包怎么没破!反正顾秦已经看出来了,季咸干脆大胆起来,用手捏爆衣服里的血包。
顾秦看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还不得不帮她遮掩。
台下众人离得远,更何况谁都不敢想顾秦会徇私,听见季咸的惨叫,几鞭下去满身是血,都看不出个人样了。
谷丰知道自己那金刚草的厉害,只是季咸装的太像了,他都开始怀疑金刚草有没有用了。
丁雅早就腿软站不住了,被谷瑞扶着,颤抖的问谷丰说:“你不是说那东西万无一失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
祝非池心渐渐沉了下来,运起灵力就要冲上台去,却突然动不了了。
“她没事!”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脑海响起,让祝非池大安。
是顾秦的声音。
最后一鞭落下,整个天虞雅雀无声,都看着台上毫无动静、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揪着心。
上首的瞿湖身影踉跄,只觉得脑袋昏沉,差点儿晕了过去。
几乎是第一时间,祝非池就冲了上去,身后跟着丁雅几人,忙把季咸带走。
风止看到台上的人,眉头一皱,等祝非池转过头来,看到他的样子,风止气息一凛。
感觉到师尊的气息浮沉,元柳儿只以为他是看到了祝非池的样子不喜,却不知道他是在担心季咸。
风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天晚上后,他看见季咸就觉得心烦气躁。
他以为,自己是厌恶季咸,谁让季咸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