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真是假!”少女咚的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这一箱,全是刚刚院里发下来的首饰衣服,给季咸明天打扮用的。
就算看不见,季咸也能想象出少女是用何种怨恨的眼神盯着她的。
“把药喝了!”少女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仿佛季咸不听话就用灌的。
药才到嘴边,季咸就察觉到不对劲,药里加了迷药。
少女紧张的注视着季咸,看到她喝了一口就突然停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药太苦了,我喝不下去!”
季咸假装喝了一口,实际上把药倒进了袖口。
“啊呀!你怎么事那么多!赶快喝!”
季咸害怕的抖了下,洒了一身:“你不要生气嘛!我喝。”
这时候碗里已经没有多少了,看到洒了的大半碗,少女心都在滴血,一直看着季咸喝完剩下的一层眼底才收回眼。
也不知道只喝那么一点管不管用。
到了晚上,少女悄声在门外喊了几声,没人应才推门进去,看到季咸睡得熟,特意去推晃她,确认季咸已经“晕”过去才放心。
要看就要到时间了,少女赶紧换上准备好的首饰,带上面纱,把季咸塞在床底。
时间刚刚好,昨晚这一切,有人来接了。
等她走后,季咸醒了过来,拍落衣服上沾染的灰尘,蹑手蹑脚的出门去了。
烛火摇曳,红纱妩媚,少女赤着脚,褪去一件件外衣,只剩一件薄衫,拨开面前一层一层的红纱,走向了尽头隐隐约约的身影。
四周的灯火猛的熄灭,少女被人圈入怀中,气氛暧昧。
季咸美美的睡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听着有人来了赶紧躺回床底。
“找!快找!”
估计是神官醒来发现身边人换了,让人来找,季咸不受影响,任凭外面把天翻了个遍。
“老实交代,人你藏哪儿了!”
少女只穿了件薄衫,早晨冷冽也抵不过她心如死灰,当时她做这一切,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侍卫粗鲁的押着她,少女甚至能感觉到肩膀上侍卫的手带着茧,她拼命的哭泣求饶:“大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姑娘她跑了,我是被逼的。”
不到黄河心不死,少女死咬着季咸,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还希望神官念着昨晚的情意。
今天早上醒来,神官并不在身边,对!一定是这些恶奴私自做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季咸才假装醒过来。
“救命啊!有没有人!”
听到声音,侍卫朝一旁的婆子递了个眼神,婆子才从床底把胡乱挣扎的季咸拉出来。
“三姑娘!你怎么在这!”婆子惊呼,顺手把季咸头上沾的蜘蛛网和蟑螂壳掸落。
少女见状不妙,想要赶紧给季咸泼脏水,却被侍卫一把捂住嘴
季咸害怕的眼泪止不住滚落:“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刚刚觉得头晕,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我被人关在盒子里了。”
婆子自动理解了她的画,大喊:“姑娘!你是在床底啊!”
“怎、怎么可能!”季咸的脸色苍白,下一刻就好像要晕过去了。
清香的菊花再次出现,是第六神官来了。
“怎么回事?”
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道,少女看到俊郎的神官,挣扎的更厉害了,看着他都能想到昨晚的事,不合时宜的脸红了。
“大人,救我”听着她柔媚的声音,季咸差点破功了,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神官大人看着少女,皱眉:“她是谁?”
他忘了!怎么可能,明明昨晚……此时少女还没察觉到不对,赶紧说:“是我啊大人,昨夜你和我、和我”后面的话她羞的说不出口。
季咸暗暗摇头,这人太蠢了,现在是犯花痴的时候吗?
神官的一句话直接让季咸和少女惊呆了。
“什么昨晚?昨晚本君根本没回来……”“怎么可能!”
少女打断了他的话,明明昨晚。
神官一个眼神,少女的嘴再次被堵在,他不悦的看着混乱的场面:“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婆子说:“大人,今天早上奴才去打扫浴池,发现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赤身裸体,旁边还有个奸夫!”
奸夫,季咸疑惑,怎么回事?
“可惜奸夫跑的快,我们一直追了过来,结果发现三姑娘被人塞在床底下。”
那一瞬间,季咸感受到神官对她的杀意。
看来昨晚少女见到的不是神官,可按理来说她才是受害人,为什么神官会对她产生杀意。
这场戏以少女被带走告终,季咸昨天喝药时穿的衣服也被带走。
那股杀意始终让季咸放不下心,所以她把吐金虫藏在了衣服的绣花上。
神官正殿中,第六神官听完手下人的汇报,愤怒的把手上的衣服摔在地上!
“竟然让她逃了!”
手下低着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大人,要不要属下……”
“不用”第六神官坐在椅子上:“不能杀她”
外边风云突变,原本完成已经出了太晚,到了中午突然就阴沉沉的。
这些人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可把季咸给急的,她可是顶着被雷劈的风险作弊啊!
吐金虫陆续传来那好的声音,听到神官说:“阿三就是神示上说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带走天神!”
“把这些东西带下去,还有,把昨晚的事处理干净!”
听声音,属下把衣服抱出门了。
疑点太多,季咸只能心一横,干脆吐金虫附在属下身上,这人看起来知道的挺多,她决定今晚亲自出手。
属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吐金虫爬上他腰间的金牌,吃掉真的令牌成功伪装。
阴沉了一天,到了晚上突然毫无征兆的下起大雨,竟然还有雷声闪电。
季咸知道,这是在警告她,可现在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通过吐金虫,她轻松的控制了属下,意识进入一个凡人的脑海并不是难事。
在记忆中,她看到了第六神官书案上的一幅画,竟然是她身穿宗门服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