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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事

与仙同岁 一云夕梦 2560 2024-07-07 09:02

  季咸很气愤,她意识到自己只一味逃避风止莫名其妙的情感转变是行不通的,于是她正色道:

  “仙君此言差矣,剑道非此一条,便是褚掌门,心中有剑,但也装着其他东西,不也还是当世剑仙,非池有自己的剑道要走,不是您一句‘方可’便能决定的。”

  “季咸……”祝非池扯了扯她的衣角,殊不知这小动作更是让风止的怒意翻腾。

  “既如此,你便说说他的剑道是什么!”

  气氛变得凝重,三人出众的外貌本引得路人频频回首,如今巴不得一步十丈的离开此地。

  “弟子是说不出他会成就怎样的见到。不是因为弟子对他没有信心,而是因为他的未来不可限量,就算我说破了天,也是对非池的禁锢。”

  风止胸中气血翻腾,质问一句:“你可还记得你是何人!你是天虞使者,而他,是蜀山下一任的执剑者,你如此相信一个蜀山剑修,难不成你是想背弃宗门,改投蜀山!”

  实际上,他想问的的是季咸难道想为了个金丹修士与他争执。

  “仙君慎言!”祝非池上前一步,将季咸护在身后:“弟子二人年少相识,一路相伴,此中情谊便是魔修也得称赞一句金玉良配。一直以来,弟子很崇拜仙君,但方才想清楚了,弟子仰慕的,是剑仙的名号,而非仙君。”

  “仙君的剑术的确举世无双,但弟子敢说,只需两百年,弟子剑术必在仙君之上。”

  如此狂妄,季咸忍不住侧目,此刻的他,不再是行至有度的贵公子,更像是醉酒狂徒。

  那一句金玉良配,更是让季咸呼吸凝滞。

  风止感觉自己的颜面被二人扔在地上,他看了季咸一眼,女子满眼是另一人,气的他连说出三个好字。

  “好好好!”他这是气急了,准确地说是被季咸气急了。

  眼见此事不能善了,空无大师不知从何时冒了出来,怀中抱了好些小玩意儿,见了他们,快步走到面前,丝毫没觉得气氛不对,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扔在了季咸和祝非池的怀里,嘴上还不停的说:

  “快、快接着,可把老衲累着了,把这些送回客栈去,千万别磕着碰着,这些都是凡物,可不比法宝坚硬。”

  明明有储物戒。

  两人秒懂空无大师的意思,赶紧告辞。

  当然,临走之前还对二人行了礼,即使前一秒才发生了争执,他们也没丢掉该有的礼数。

  风止见状就要提步去追,空无大师似是无疑的挡在前面,惊讶的说;“仙君真的降临了?这可真是修仙界的福气。”

  很明显,他不想放任风止去追。

  面对空无大师,风止还是得留几分情面,即使他此刻烦躁的想一掌掀开此人。

  可空无大师是棋中世界的关键之一,他必须把冲动压下去。

  “扶方城可比修仙界有趣多了,这里的人极爱凡间俗物,这一点与修仙界大不相同,也许扶方城也曾游历过凡界,仙君认为呢?”

  他就像真的对扶方城有兴趣,风止不能判定他此举是否有意为之。

  清风袭来,给这艳阳天带了清爽,空无话头一转:“风吹幡动,仙君可明白其中奥妙。”

  《坛经》中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这个时候,空无难不成想同他讨论佛法?

  还是说,空无是在提醒他!风止眼神一眯,谁知空无说道:“其实,风动,幡动,亦或是心动,又有什么关系。能让幡动的,未必是风。仁者心动的,也未必是风吹幡动。”

  句句不离“风”,风止正眼看着空无,意识到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难不成是想劝他此时季咸非让他心动的那人?

  空无知道这件事太匪夷所思,几率很小,但棋子世界自成规则,这空无大师也是顺承天意的那类人吧!

  风止这样想着,四周的人声依旧驳杂,他随手拿起一旁摊子上的拨浪鼓,轻轻摇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幡动不动与本君无关——这凡界的东西果然有趣,若就放着,必然不知道小小的东西还能发出这样洪大的声响。”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无论是幡动,亦或是拨浪鼓,都在他是他的事。

  风止大方的付了钱,让商贩喜不自胜,自己则摇晃着拨浪鼓离去,只留给空无一个背影。

  风停了,空无大师仰头望天,像是松了口气般,却又无奈的微微摇头,喃喃细语:“心未静、风不止啊!”

  被空无大师支走的季咸二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两人相并而行,都没有说话。

  打破沉默的祝非池:“你觉得我刚才的话会太狂妄吗?”

  季咸摇头,临近日落,街上的略显萧条,只剩下三三两两未收拾完的商贩,一轮硕大的金盘就挂在街口,整条路辉煌灿烂。

  “你说的是实话啊。”

  祝非池嘴角上扬,心情极好,完全没有可能得罪了仙君的担忧后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听。”

  四周气温骤然升腾,不只是夕阳竟然,亦或是春心萌动,季咸的脸上挂着红晕。

  就趁现在吧!把话都说明了,即使她百分百肯定祝非池会给她期待的答案,但此刻,她就是想要享受被说出口的爱意。

  “我……”

  “自从你消失后,我想过一个问题”祝非池先她一步开口,上前一大步,与季咸相对而立。

  “修士的生命很长,成为仙人,更拥有无穷无尽的时光。以前,我自信我们会飞升成仙,就想着,既然时间那么长,我们懂得彼此,能相守相伴也就够了。”

  红色的夕阳给祝非池带上一层耀眼的光晕,在季咸的眼里,他也一直这么耀眼。

  “不过现在,我意识到我并不满足这些了,或许我们都没意识到,像个普通人一样互诉心意是件很美妙的事。”

  “所以,季咸,你愿意做我的掌剑人吗?”

  他是蜀山下一任的执剑者,而现在,他就想让季咸做他的剑的保管着,更准确的说是心的保管者。

  于是季咸灿然一笑,把自己的那块鎏金右使玉牌交到他的手上,触碰过无数次的手掌,现在格外的烫人。

  “等回了天虞,玉牌背面就会刻上你的名字,到时候你可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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