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新晋官员官印,诏书。”随着侍从官的高声宣布阮子恒等人迈着有些紧张微微僵硬的步伐,用他们颤抖的双手接过云帝授予的象征着他们今日地位的信物。
待所有人都拿到官印和诏书之后,以阮子恒为首,带头向云帝叩拜,充满朝气和决心的决心直冲九霄,回荡在这大殿之中,久久不能散去。他们同时也震撼着大殿里所有人的心灵,就连久经世俗的柴相,也在心中涌出来小小的感叹,他仿佛又看到当年自己的风华正茂,无所畏惧,一人舌战群儒,力挫贪官权贵,而今蓦然回首,自己已垂垂老矣,确如当年自己最为不耻之人为伍,历尽世态炎凉,竟一时不知是该怀念当初的英姿少年还是该绩效那时的初生牛犊。
“哈哈,好啊,愿诸位不忘初心,为百姓效力。”
看着台下新晋的官员云帝的心情大好,心中的我微弱火苗仿若又添进了一把柴火,不禁暗暗期待或是许愿,这些人能为这黑暗腐朽之地带来一些光亮,为饱受剥削的百姓带来光明。
若论现世百姓的疾苦,又有谁比这些寒门出身的子弟更为了解的呢?
“今日事已毕,若大家再无他事,就散了吧。”云帝摆摆手,环顾一圈,见无人提出异议,冲楚云皓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率先离开大殿,
其他人一见陛下离去,也开始准备离开。
“殿下。”楚云皓闻言转身,只见阮子恒和那些新晋官员们朝他这里走来,他们满面喜气,不住的对楚云皓再三道谢。
“不用对我感谢,这都是你们自己得来的结果。对了,明日诸位有空吗?在下想请诸位来府上做客,共话桑麻。”
“好啊,殿下请我们这是我们的荣幸,怎能不去。”阮子恒等人都十分热情,连连点头,他们有说有笑的跟着楚云皓走出大殿,留下了若有所思的柴相和柴方域。
“碧桃,你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快换一身比较喜庆的,今天要来很多的人。璎珞,给我多准备点吃的东西,好啦,别不高兴啊,弄完我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秦邪,你去帮那几个人把盆栽放好,都堆在门口。”楚云皓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安排一切,把所有人都调动了起来,曦王府也一派热闹非常的景象。
“奇怪,我平时穿这样你也没有说什么,怎么今天就哪里不对看不顺眼了。”碧桃无奈的拉着自己白色的衣裙看来看去,奇怪的问道。
“你就不会穿的喜庆些,我给你送了这么多,总有一两件值得你穿吧。”楚云皓一边叨叨,一边把碧桃推进房里,让她换衣服。
大家忙到中午,所有人穿戴整齐,坐在饭桌上等待着阮子恒他们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到了傍晚却还不见一人到来。
正当所有人都失望之际,门外出现了一个身影,阮子恒急匆匆的跑来,见到楚云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子恒来了,快坐,饭菜都凉了。其他人呢?”
“这…”今日柴相父子有宴席,所以…所以大家都去了,毕竟他们负责这次官员职位的分派。”
“是吗,也是,我理解。子恒你不还是过来了,好了,我们吃饭吧。”楚云皓拍拍阮子恒的肩膀,尽力在掩饰唇边的落寞。
整场宴会以一种欢乐的诡异气氛进行下去,待阮子恒走后,大家也不知该怎样安慰楚云皓,璎珞和秦邪悄悄拉住碧桃,碧桃心领神会的笑笑。
“唉,楚云皓,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碧桃没追多久,就在莲池上的凉亭里找到了此刻正垂头丧气的人,碧桃又好笑又可气,她严重怀疑,眼前这个“小孩”是否就是最近被广为传诵的英明王爷。
慢慢地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本是想着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谁知手在半空中被她的玩心操控,竟重重地落在了楚云皓的身上。
“咳咳…”一阵急促咳嗽声响起,过了一会儿,楚云皓好不容易才从这种突然的攻击缓过来,他转过身去,“你安慰人的方法真是让人佩服啊。”
碧桃不顾话中的讽刺,“反正结果很好,你不是不再拉着一张苦瓜脸了吗?”说完,拉拉裙子,坐在楚云皓旁边的椅子上,顺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拿起杯子,放到嘴边轻轻吹着。
楚云皓摇着头笑笑,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巴掌将他打得彻底清醒,心情也渐渐好起,来这场战争远没有结束,他不能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在此刻消沉。
“效果还可以,麻烦您老人家下次用正常人的方法行吗?”。
“正常人的方法不是应该给正常人用吗?你算?”
两个人的斗嘴声,随着风送到离这不远处站着的璎珞和秦邪耳中,“看来我们不用担心了,我就说碧桃姑姑能搞得定的。”
秦邪点点头,他恍然间有些想那个远方的人,心里的苦涩渐渐扩大,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就在这苦涩的尽头他感到了一丝甜意,这甜越扩越大竟片刻间扫掉了大多的苦,让他空虚的心充实起来,秦邪笑了,如释重负的笑了,对啊,还有人需要他,他怎又可以一直消沉下去。
第二天一早,楚云皓早早起身,看着身边空荡的位置,发了会儿呆,“这碧桃一到早跑哪儿去了”,放下心中的疑问,梳洗完毕,他刚一出门,差点跟刚准备进门的丫鬟撞个正着。
“抱歉,奴婢没看见,王爷恕罪。”那丫鬟赶忙跪下,连连道歉。
“没事,你起来吧。”正说着,楚云皓闻见一缕清香,循着味道才发现她的鬓间插着一朵梨花,开的不大不小,正好的呆在乌发上,衬得那女子肌肤胜雪。
猛一想来,如今确是梨花盛开的季节了,“梨花都开了吗?”
“是啊,回王爷,府里的梨花开的很美,就在花厅那里。”
“是嘛”
“对了,梨花酿。”楚云皓想起那日碧桃提起的梨花酿,仔细回忆她在说道时表情一脸遗憾,若是自己做出来,她会否开怀欣喜呢?
这样想着,脚下似生出一股力量,楚云皓飞的离开房间,带起的风将那名丫鬟发间的梨花吹落,片片“残雪”落到地上,引来了清晨第一缕阳光。
“不知为何,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明知道一切早不如当初。”碧桃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今天是他和虎臣约定好一起拿他们做的梨花酿的日子,本不应该来,可是当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站在了这颗梨树下发呆,微一抚发,有些梨花瓣从她的发间滑落,这才发觉自己站了那么久,久到竟一无所觉。
弯下身准备亲手挖出埋在地下的酒坛,想想不对又站了起来,进退的犹疑间,身后传来一阵声响,碧桃大惊,赶忙躲起身来。
偷眼一看,她愣在当场,碧桃万万也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虎臣。
他也在树下站了良久,突然弯下身来,缓慢地,轻柔地,将酒坛挖出,如获至宝的抱着,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听到这几声低语,碧桃用力捂住酸涩的心,无力的靠在梨树上,她怎能会不原谅虎臣,因为没有人能比她还了解他的艰辛,可是自己帮不了他,只会成为他复族的障碍,想到这里她转身欲走。
一阵碎裂声响起,随即浓烈的酒味直冲入鼻。
“虎臣,你还来拿这酒有什么意义?碧桃不可能回来了,你们永远不会像以前那样。”
夏姒突然出现,打破了虎臣手中的酒坛,怒气冲冲的对虎臣说。
虎臣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突然他转过头来以一种杀人似的目光瞪着夏姒,冲着她所在的位置打去。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夏姒,下次在破坏碧桃的东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撂下这句,一团黑雾袭来,虎臣转瞬间就消失无踪。
平白看到这一段的插曲,碧桃也不知该对这段恩怨情仇如何反映,悲喜都是不对,怎一个混沌了得。
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碧桃,我知道你在,我夏姒一定会向虎臣证明,只有我能帮到他,而你碧桃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脚下微微一顿,之后再无犹豫,“这场战争你赢不了我,因为我从来不想和你比赛,夏姒,你注定就是输家。”转眼也消失不见
夏姒生气的挥掌打在了那棵梨树上,一时之间香雪纷飞,迷晕了所有的一切,“那我们就走到最后看看吧,到底是你输还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