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落光为引。”
落霜再一次起身,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把着剑身,平放在胸前,重复着先前的每一个动作,风缓缓扬起。
“以天神之名。”
红色重新覆住“落光”,旋过一个半圆。周围人却只是不以为然的嘲笑。
“又来又来,哈哈,小娘们儿不要浪费时间了。”
“哎哟,又要给我下跪啊,来,来,爷候着呢。”
杂糅的话语带着戏谑的笑,落霜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重新庄重的跪下,恭敬而郑重的行下一个礼,白色的衣裙被泥水染得斑驳。
“落光第七代传人……”声音顿了一顿,既而又响亮的响起,吐出的话语却让得神的鸟笼里的几人一惊。
“凌霜。拜请!”
“凌霜?”凌江尘和落伊同时惊叫出声,“怎么回事?”凌江尘转过头望着静穆站立的凌云风。
凌霜,凌霜。哈!多好的凌霜,若她是凌霜……
“落桑。”凌云风一字一顿,“是我哥哥。亲哥哥。”
“唰!”通天的光柱拔地而起,将落霜包裹在中央,缓缓站起的身子渐渐离了地,光柱一点点注入到落霜的身体,衣裙无风自动,纤细的手握住了凌空的“落光”,手腕翻动,一道剑气呼啸而过,溅起一片水珠,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飘散的头发越飘越长,一直长到齐腰的长度,然后停止了生长。落光在她的手间翻转,每一次转动都有红色的光芒划破虚空,死亡的光束随着落霜的舞动出现在人群之中。
“啊……!”尖利的惨叫声从不知谁的嘴中泄出,淋漓的红色血液融在俞显磅礴的大雨之中。
“拉开防线,起阵。”先前的老者一声怒吼,没有人发现,他黑色的瞳孔正在慢慢的变成绿色,慌乱的人群总算是暂时镇定了下来,却仍有些人惊恐的四处乱窜,“不识好歹!”老者眸子一闭,挥手而出,还未看清他挥出的是什么那些乱窜的人已经扑倒在地上。剩下的人渐渐形成一种奇异的阵法,将大发神威的落霜包裹在内。
“落光”虽好,但也得有命拿不是?所以,否管之前是多么的互相提防,这个时候这些人还是识得大体的,更何况出声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不听话?没看到那些扑在地上的人吗?
怎么会这样?落伊惊异的问到,对于落霜的剑法她是再了解不过的,她们曾多次比剑,次次都是她轻易获胜,每次都是她手下留情落霜才不至于败的很惨,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认不得她了,这样的震撼,不管是先前的发丝突然变长,还是后来的漂浮在空中都不曾给予,这样的震撼,似乎夹杂着说不出的害怕,原来,她最震惊最害怕的是自己不认识她了。
“那是落光的附能之一。”凌云风说到,“看到她刚才行的礼了吗?这是在请灵,强行抽取自身潜力。”
“后遗症是什么?”凌江尘望着远处的落霜紧紧攒着衣袖。
“这只是一种透支,大概休息一个月就可以了。”
无人注意的角落,没人看到,武烬的袖中的手缓缓握紧。
落光,落光。都是因为它。
“叮……”刀剑相碰的声音传来,在落霜杀掉第三个人之后,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什么不公平,三四个人一齐涌上,沉重的武器加上强大的臂力一齐砸像落霜,风声带着压迫感呼啸而下,却见得落霜剑身一斜便卸掉了所有力,然后手腕一翻便将剑送入其中一人的胸膛。
“退下!”老者一声厉喝,这些蠢人,说过起阵还在逞匹夫之勇,要不是这阵人数越多威力越大,他真是恨不得把这些蠢货全杀了。双手摆出奇怪的造型,瞳孔的颜色也越来越绿,“回来起阵。”
一个一个人慢慢离开了自己先前站立的位置向着一个特定的位置走去,然后生涩的摆起老者先前摆着的奇怪手印,一圈淡淡的波纹渐渐扩散开来,看着正在逐渐成型的阵,老者撤掉了自己的手印,这阵消耗甚大,虽说被落霜的一系列动作略震惊了,但这样一个任人宰割的女娃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角色,而这样的一个小角色,还轮不到他耗费如此之大出手消灭。有这些人,便足够了,他的功力可是很不容易才练起来的。
“噗……噗……”所有人都密集站立不动,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靶子,便是剑法再差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会刺空,于是落霜随手挥过几剑后,便又是几个人奔赴黄泉路。
“啊……我不要……不要……我不想死啊!”一个人仿佛突然惊醒一样狂叫着从自己站的位置跑开,在他身旁的几个人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混蛋!”老者低声骂了一句,而后眼中绿光更甚,那个跑开的人的步子开始慢慢减缓,待减到了最慢,那人又一步步挣扎的回到了自己原先站着的位置,而他身边颤抖的几人也慢慢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而后,那圈淡淡的波纹开始越来越盛,一圈一圈的开始旋转,带起愈演愈烈的风声,狂风肆虐,将地面的水与泥土都带到空中,而这样浩大的声势却在碰到神的鸟笼时销声匿迹。
老者轻轻呼出一口气,这个东西真是厉害,就是一次控制这么多人略有些疲惫了。
这样大的声势,若是没什么效果未免太辜负它的造势了,所以落霜也是在努力的阻止着结印,但是在杀了几人之后发现并未阻止其他人的动作,她便隐隐知晓这些人是被什么给控制住了,既然这样,想必自己再杀下去也是无用,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落霜停止了手中剑的舞动,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人群,既然阻止不了阵型的成型,那么她倒要看看,这样的一个奇异阵型最后到底是要变成什么模样。
真的只是纯粹的好奇成型之后会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