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识破了我的音伤,还在被控制划破手指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更甚者,还假装出被控制了的模样来达到刺死我的目的。”夜遥收起先前落寞的笑容,又换上了如同面具一般绝美却虚假的笑容,“要不是我这身体是用虫汇成的,怕还真着了你的道呢,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计,真不愧,是小桑的女儿呢~”
“小……桑?”落伊有些艰难地重复着夜遥的话,“她不是在说我爹吧?”落霜一剑刺破夜遥的胸口的时候,也顺势打破了她的音伤,先前被琴音控制的人也是一并清醒了过来,落伊刚刚恢复意识便听到夜遥这样一句着实有些令人惊悚的话语。
拜托,这样年轻的一个姑娘,怎么会那么自然的叫着爹爹小桑呢?明明我们似乎是差不多的年纪吧,是的吧?
“我没说吗?”凌云风迅速隐去了先前流露出的所有悲伤,又是回到了云淡风轻的模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们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她似乎便是这个模样了。”似乎是这个模样,可是,又似乎,那个时候的她又不像是这个样子,太遥远的记忆了,匆匆的一面,真真是忘了当年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面孔,只是他不曾忘记,甚至在后来不经意的想起她是,他都一直记得。至始至终,她不曾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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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草凋谢,再重生。雪落,又融化。大雁南飞,又回来。树下的藤蔓渐渐缠绕着树干。太阳落下,又升起。
当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化,当身边的人都渐渐的衰老时。
她仍旧还是当初的模样,如同静止的时光,看身边的人渐行渐远,却动不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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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落霜。”落霜提起“落光”迅速的向夜遥刺去,血红色的眼眸里有火苗在不停的窜动,细小的火苗似乎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我叫落霜!”
舞动的“落光”划过一道道红色的光芒,剑剑紧逼夜遥,夜遥有些惊异的望着面前突然疯狂的女子,一剑一剑都在以命相博,似乎存着同归于尽的奢望,她躲避的有些艰难,虽说不会死,可是就这么简单的被刺中身体,真真的是让她不能接受,而且,不管怎么说,被剑刺中也是有些疼的,可最让她惊异的是女子一遍一遍不曾停止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我叫落霜。”
到底,是怎么了?
“我叫落霜。”一滴泪坠落在落霜心底的一片湖上,泛起层层涟漪。
我叫落霜,我有自己的名字。
我不是,谁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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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那个就是落桑的女儿啊。”
谁,你们说的人是谁?是我吗?
“啊,那个呀,看上去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啊。”
可爱吗?都这么说呢,虽然听了很多遍,可是还是很高兴的。
“可惜剑法不行啊,落桑明明是第一高手怎么女儿差了这么多,听说上次比剑又是垫底,光长相好也没用啊。她可是落桑的女儿呀……”
“可是落桑的女儿呀……”
“落桑的女儿呀……”
我是落桑的女儿。
为什么,我会是落桑的女儿。
我明明是落霜啊。
我明明叫落霜才对的。
我才不是什么落桑的女儿。我有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总把我和他放在一起比较?
为什么我一定要向他一样。
为什么,我永远只能是他的后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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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是谁啊?”那年小巷,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落霜。”
“谢谢你,你真厉害。”他对我说的第二句话,他的笑容很漂亮,可我记得更深的是他对我说的后一句话,他对我说,“你真厉害。”
第一次有人因为我是我而夸奖我。
第一次有人说我真的很厉害。
真的,好开心。
“你说你叫落霜,那么那个落桑是你的爹啦?我……喂!你哭什么啊?”他手忙脚乱的用袖子揉我的脸。
是我谢谢你才对啊。
第一次有人说他是我的爹,而不是我是他的女儿,第一次,他是我的名字的附属,而不是我是。
“想哭就哭吧。”他拍着我的头,就像是哄着一个小孩子,“我会学着坚强起来,然后保护你的,现在的我还没有力量,没办法保护你,只能陪着你哭,但是以后我不会让你流泪了。落霜,你可不可以试着相信我?”
他在我面前站的很直,再没有先前那种孤独无依的感觉,似乎之前我看到的被土块打的人并不是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
也许,我就是从那一刻起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离开他了。
因为他是第二个说要保护我的人。
却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原来我还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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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落霜。
不是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