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与长乐在沧州呆了四五日,瞧了沧州的风景,吃了特色吃食,规划好了游历路线,这第一站便是东海岸的平德城。
平德城因一位将军而命名,千余年前,这位冯平德将军,凭借手中的斩妖刀斩杀了许多东海岸来犯的妖魔,但有些妖魔也是他杀不了的,就如魔尊醒世,这些妖魔就被镇压在平德城西坊的镇妖塔中。
这千百年来,镇妖塔毫无动静,许多人都忘了其来历,慢慢发展成旅游之地,平安也是读游记时知道的,很是好奇,想要去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妖怪。
“此处的吃食与南方的不同,南方偏酸甜,此处偏辛辣”平安一路上与长乐普及,“待会入了城,我们去尝尝”
二人刚到城门口,便见许多人围在一处议论纷纷,平安牵了长乐的衣袖向那处奔去“劳驾,可是出了什么事”他抓住最近一人问。
那位小哥回答“城主府贴了告示,说是城主大人病危,昭告天下寻找大夫呢”“怕是不好了,城主都病了大半年时间”边自言自语,边入城去了。
平安放开长乐,向告示下走去,确如哪位小哥所言,只听得旁边一位老者感慨“这平德府传承百年,怕是要断了”
平安上前见礼“老先生何出此言,平德府没有其他子弟么”
老者疑惑的看着平安“小友不是本地人吧”
平安点点头“我是来瞧镇妖塔里的妖怪的”
“这有什么好瞧的,如今哪处都成了你们的旅游之地了”
平安不予置评“老先生还没讲平德府呢,这平德府与平德将军有何干系”。
“这平德府呀”老者絮叨“就是平德将军的府邸,如今住着他的后人,传承数百年,子嗣是越来越少了,现在世的就只有目前平德府的女主人冯娴卿了,她这病了大半年了,怕也是不好了”
“那她没有成亲,没有子嗣么”平安追问。
“怎么没有”老者回答“只他郎君是一届书生,难以撑起平德府这块大匾呐,至于子嗣,却未曾听闻”老者摇摇头。
平安听了一嘴,挤了出去,远远见长乐静静的等在一旁,他笑嘻嘻的走过去,“我们进城吧”。边走边将打听到的消息与长乐说了,接道“我们待会去看看吧”
二人找了一处酒家歇歇脚,打听到平德府的住址,原是在西坊,镇妖塔附近。
到得西坊正街,见到了平德府的大牌匾,二人近到府门口,就见两旁各有一位穿铠甲的护卫把守,平安上前道明来意,遂有一人进去通报。
尚不到一盏茶时间,里面匆匆走出一位褐衣老者,是一位练气化神期修士,平安一眼就瞧出来了。
“二位可是有法子医治我家小姐”忽又想起,此时尚在门口,问得唐突,有些失礼,“让二位见笑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我是平德府的管家,名徐青”
“我二人皆是修道之人,我姓季,这位姓长,老先生随意称呼吧”平安指了指长乐。“至于医治,到不是很确定,需看过才知”看来这管家很是关心他们家主人呐。
“劳烦二位先生走一趟了”徐青侧身让二人进来。
平安与长乐跟在徐青身后向里走,这府里面布局却与别处府邸不同,进去便是一个长约十丈的练武场,进了二进院子才是待客厅。
徐青奉了茶,告退一声,下去安排去了,二人刚饮完一杯茶,便见门外两个丫头抬着一顶软兜进来了,二人忙放下茶杯站起来。
“多谢两位先生来瞧娴卿”这人坐在软兜里,面色苍白,身材极瘦,说话也有气无力,便是冯娴卿了。
长乐待她进来就瞧出来她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可有人告知你,你沾染了不好的东西”
冯娴卿苦笑一声“先生说的是,以前也有先生说过此话,只找不出根源所在”她续了一口气“我们家世世代代镇守镇妖塔,便是接触些许浊气也正常,像如今这般却是少见”
略停顿间,听到外面一道温润男声响起“今日可是有客前来”想是问廊下丫头。
须臾,一位着书生衣袍的男子走了进来,“阿娴”他走到冯娴卿旁边“近日你食欲不佳,东头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很是清淡,我与你买了一些”,他语气很是温和,转头对着平安二人作揖“二位想是今日的先生吧,劳烦二位了”
冯娴卿平和的笑笑,“多谢相公,这二位一位是季先生,一位是长先生”她指了二位,又对平安、长乐道“这是外子杨文昌”
平安笑眯眯的点头致意,一个武将之后,一个温柔书生,这夫妻二人很有意思呀。
这会却不是探究这事得时候“冯城主体内的浊气根源,具体是什么东西,确实需要探查才知”平安却是对长乐说的,他这修为怕是不行,还是要指着长乐。
“是吗,以前也有修士找过,没找到”却是杨文昌不信。
“相公”冯娴卿不赞同的晃晃他的手,她自己虽也不抱太大希望,但现在得罪平安也非明智之举。
长乐不予理会,近到她跟前,右手手指点在她额头,灵识由上到下寻了一遍她身体。
“是污染的乙木之精”长乐很是疑惑,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在她的丹田寄了半年余”这最后一句却是对平安说的,至于具体怎么来的,与他何干。
乙木之精多由花木精华所化,一山一水皆有一灵,通常产生灵识后守护一方水土,树木本性温和,除非人为,她们很少黑化,这些平安都知道。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将污染的乙木之精投入她体内么,平安思索“你近半年来可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冯娴卿疑惑的摇摇头,这些都有下面的人安排好,她到未曾注意。
“小姐所食皆有专门厨房准备,有下面的竹青、竹黄二人经手,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却是徐青回答,竹青、竹黄就是刚才抬她进来的二人,皆是她的近身丫头,说是经手,却是每餐都有试毒的。
“想想,可不可能是你身旁亲近之人所为”平安追问。
“身旁之人,你是说有亲近之人害阿娴吗”却是杨文昌先叫出来。
冯娴卿一怔,她想到了一人,目光冷了冷,却是不好声张,又想,不可能是他,他不知道那事,他也不会如此狠心,却又是谁呢?
平安见这夫妻二人的神情,更有意思了,只现在不好探究,遂转头问长乐“可有什么办法取出”
长乐点头“可以,只是忽然取出,如今她这般身体,怕是承受不住”
平安了然“冯城主,我这里有些回元丹,你且先吃着,待身体好些了,再与你取出”
冯娴卿接过瓷瓶“多谢二位先生,娴卿谢两位救命之恩”又转头吩咐管家“徐伯,好生安置二位先生”
却听平安道“吃饭到不必了,我们会出去逛逛,可以的话,与我二人留一住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