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如烩胸口被暗器击穿,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来,声音断断续续“我知道,我知道与应天殿有关”那人每次来就是这样烟缠雾绕的,但闫如烩从来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曾偷偷跟踪过此人,见到他进入应天殿。
“他们在小青州有一个据点,都是我这样的人”声音越来越低,嗯,他到没想过出卖他们,只他们不让自己活,他们也别想好过,今后这修真界腥风血雨的,他很乐意看到。
忽闻旁边响起哭声和抽泣声,却是闫留听。
“你哭什么,我死了,你不是高兴,终于给家人报仇了”闫如烩问。
闫留听抽抽鼻子,“我不想哭的,是他自己要掉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心里酸涩的厉害。
只见长乐从袖中摸出一个玲珑球“此球是千年合欢树精华凝聚而成,我在里面设了三百小世界,你且到里面呆着吧,身体会慢慢修复,只是要在在里面历经酸甜苦辣,生老病死,尝尽人情冷暖,悟了,方可出来,不然,你一辈子便待在里面了”不待闫如烩答话,已将球掷出,闫如烩身影淡去,进入了玲珑球。
闫留听问道“前辈,他还会出来吗?”
“怎么,你又后悔他没死了”平安打趣道“刚才哭鼻子的是谁”
“我不知道”闫留听到是老实,闫如烩有闫如烩的苦衷,杀了他好像不对,可不杀他,他的家人确实是死了,想到家人,又悲从心来。
忽听街道上远远传来奔跑的声音,平安望了长乐一眼,终于有人发现此处不对了吗。
闫府的大门被一群人冲散开来,当先一人进来,闫留听却是认识的“刁师叔”闫留听见礼,刁小酌,断剑门掌门刁汾白的儿子,目前驻扎在应天殿北殿。
刁小酌早先便得了消息,得知是闫府出事,就想先晾一晾再来,原先断剑门的开山掌门是夏峰,本应是他儿子,也就是闫留听的师父夏景阳继掌门位,只他无心门派之事,遂让给了刁汾白。
可刁小酌却不这样想,是夏景阳他自己这百来年没有长进,做掌门不服众罢了,说得他父亲好像占了多大便宜,况且,小时候夏景阳资质好的时候,因是同辈人,没少拿他和自己比,如今自己还不是赢了他,是以,他的弟子,刁小酌是不大想管的。
“留听师侄,可是出了什么事”刁小酌高高在上的语气。
闫留听岂会不知刁小酌不喜他,他平时温顺惯了,也知此间之事不能让刁小酌知道“家里来了贼人,父亲母亲和族亲被贼人所害”
“哦,是吗”刁小酌望了望长乐二人,这二人很是出众,他那时候忙着修炼,倒是见长乐的时间不多,况且长乐现在气质与往不同。
闫留听见他望着长乐,怕他误会,忙道“这两位前辈是帮我捉拿贼人的”
刁小酌点点头“那贼人呢”
“已经被两位前辈杀了”闫留听一直很恭敬。
“嗯”刁小酌指了指这一地残垣“可要我留弟子与你收拾”
闫留听再次行礼“多谢师叔,不用了,我想自己收拾族人的尸体”这倒是真的,想着不能为他们报仇,总要送他们最后一程。
刁小酌点头“行吧,有事可联系北殿”很是公事公化的语气,一撩衣摆,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
平安与长乐站在此处看他与人交涉,也不打扰,见人走了,平安隧道“我们进去看看吧”山洞里面关押的那些女子也不知如何了,又对闫留听道“你就在此处先收拾”
“前辈”闫留听却叫住了二人“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小孩”平安笑笑“是呀,里面很是恐怖”
闫留听梗着脖子“我不怕,前辈带我去吧”如今他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平安点头同意,闫留听遂跟了上来,三人再次进了山洞,好在先前打斗离此较远,这假山山体修的结实,只略略掉下些碎石,伤了一部分人,倒不至于致命。
三人将活着的人一一放出,包扎伤口,又送她们出去,在废墟中翻了些银钱与她们,以后生死各自思量了。
翻捡时长乐果然在祠堂部位找到了一幅他的画像,遂一把火烧了,他是再也不想和闫府有任何关系的。
三人将闫府众人的尸体与山洞中女人的尸体归置一处,已接近卯时,“要不把这些都烧了吧”长乐问闫留听。
他是在此真真正正唯一的闫家人了,何况这里面还有他的至亲。
先前闫留听一直忍着没哭,这时听到长乐问话,终是没忍住,大哭起来。
待得收拾妥帖,已是日光渐露,闫留听将所有人的骨灰装在了储物盒中,他犹犹豫豫,向长乐告别。
“你在断剑门过得好吗?”长乐叫住他,看先前那些同门的态度也知不是很友好。
闻听此言,闫留听又想哭,他不到十岁到断剑门,师父冷厉,长辈不喜,同辈无交流,很是孤苦,从没有人问他好不好。
“我过得很好”他笑笑,这些到不要前辈操心了,况且比起其他人确实好很多,不愁吃穿。
“你要多些自信”顿了顿“如若不然,你跟着我吧”
“多谢前辈”他擦了擦泛出的泪花“有时间我会来找前辈的”却是不想现在走的,师门毕竟与他有恩。
长乐点点头,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储物袋“这里面是一些小玩意,送与你”
闫留听双手接过,“多谢前辈”长乐虽不愿与闫家相联系,但确实是闫家长辈,闫留听想要他的东西。
他用力捏紧储物袋,“我走了,二位前辈”
二人看着闫留听一步二回头的走远“我们也回去吧,有时间到小青州去看看”平安道,却也明白,那黑衣人走了,早已走露了消息,想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二人默默向客栈行去,忽听长乐道“留听的性子与我当初真是一般无二”他原就不需要平安回答,不过是一句感慨之言罢了。
“平安,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当初在荒漠中搜魂的时候,我就冥冥之中感觉到他与我相关”他只是指闫如烩。
平安忽而回转身,抓着长乐的袖子“长乐,我一直在,你想说我便听着,不想说,便不要强求,那不过是过去的事”
“嗯”长乐点点头,他现在想说给平安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