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与长乐休养了四五日,未与童金瑶告别离开,慢慢北行准备悄悄回千机宫,还是要回去看一眼二人才放心。
这次二人准备绕道千机宫后山上山,平安知道一条上山的小路,茅草覆盖,还要从一处石壁内空中爬上去,二人一路上捡深山行走,倒未遇见什么人,及至到了后柏山南陵,却见一位女修在南陵上站着,像是在等候他们一般。
平安行礼“华师叔”正是碧水阁华云川“华师叔为何在此处”平安边回话边向华云川行去,难道也是来捉拿他们的吗。
长乐急忙站在他旁边,将他扯在身后,华云川自行走到距离平安一丈处,站定“平安,你师父师母很是担心你,你随我回去吧,我自会保你”
平安一怔,这意思“那长乐呢?”
“自古人妖殊途”华云川很是理所当然。
“是吗”平安粲然一笑“我的师叔悯农也是妖修,甚至我们千机宫都有很多妖修呢”
华云川一皱眉“平安,他杀了师长昊,谁都救不了他”
“是吗,我偏要与他在一起呢,华师叔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了”平安顿了顿“华师叔怎么知道,我们会经过此处,是不是一样去诓骗了师父”
华云川皱皱眉,他确实是到千机宫打探过消息,结合平安二人是向西南逃走,千机宫的人又极重感情,很可能二人从此处回来,是以已在此等了一日。
“平安”却见长乐扯了扯他袖子“这个人我在葛师兄的记忆里看到过”他说的自是华云川,此话一落,华云川眼神瞬间变冷,平安却是一惊,反手抓住长乐“你是说,是说……”
长乐很肯定“葛师兄的记忆开始,就是看到这位与师长空一起,恩,他还上去打了招呼,后来就传来食心魔之事”他不敢说这二者到底有没有联系。
“你…..”平安惊怒,直对着华云川“请华阁主告知,葛师兄之死是否与您有关”
华云川反而一笑,很是讥讽“你又何需知晓的如此清楚”她一挥手,扑簌簌一阵响动,四面潜伏的人围上二人,却不是碧水阁弟子打扮,从武器上看仍是碧水阁弟子。
平安也是讽刺一笑“被我们知晓了,要杀人灭口吗,华掌门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这许多门下弟子到别人的地盘也是辛苦”
华云川瞧了瞧平安“本想保你一命,如今却是不成了,平安,知道的越多,未必是好事”她抬起的手指向下一挥,这些弟子迅速从四方围攻上来,只见碧落带舞得密不透风,平安气急,幻化扇直接变为扇形,哗啦啦一波波暗器放出去,这暗器有穿透碧落带射到人身上的,有直穿透碧落带落地的,长乐随时关注着他的情况,有那近前的补上一笔。
只见一条宽广的碧落带如潮水般向二人迎面扑来,却是华云川亲自动手了,平安并扇为短匕向上一斩,短匕如同进了汪洋大海一般毫无着力,碧落带似有灵性一般,反卷住短匕,带的平安向前扑去,长乐左手急抓平安肩部,右手点化笔弯钩已出,向碧落带点去,斯拉,丝带破裂的声音响起,这一瞬,长乐已将平安撇回身后“你去对付他们,这里我来”,不待平安回答,一点已出,直向华云川面门而去,华云川再次甩出碧落带,向点化笔席卷过去,点化笔笔尖如羽毛一般随之起伏,好无着力,这笔却随在碧落带里前行,到的近到华云川跟前,斯拉破带而出,直击华云川面部,华云川撤了碧落带后退、稳住,碧落带再次向长乐卷来,这边二人来往数十招,平安已收拾完那些门下弟子,见长乐没用大杀招,想是顾及师母的关系,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忽而朗声道“华阁主是在拖延时间,等其他人来么,长乐,我们走吧,今日看在师母的面上,就不与她计较了”这话真真打华云川脸面,她自认一届阁主,却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叫她情何以堪,自气的不轻。
长乐一点头,却是同意了平安所说,点化笔定字决向前推去,再接伤字后,不再瞧华云川,回身与长乐消失在此处。
这次遁走后,二人更加小心,还是准备走先前后山那条小路,依千机宫护短的性子,平安不认为师父会全盘向华云川脱出事情,况且师父也不知道这条路,几位师兄师姐到曾在山顶找过他。
此时二人已穿过茅草坪,到的一座笔直耸立的高峰下,平安率先钻了进去,长乐随在身后,只见这山体中空,笔直向上“从这里直爬上去就到了千机宫后山,以前师兄们找我,我就躲在此处,他们谁也不知道”平安很是得意,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跺,借势登在崖壁,左右双足在岩壁上间断不停向上攀去,长乐紧随其后,约莫一刻钟,依稀可见从上面洒下来的斑斑阳光,想是要到头了。
确实如此,二人再向上十来丈便到了洞口,刚越出山体,便见旁边矮松下站着一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平安刚出来吓了一跳,一看却是吴宇烈“大师兄”
不等吴宇烈回答,转身见长乐到了顶口,伸手抓了一把,长乐倒不需要他扶,只手伸来了,他也没拒绝。
吴宇烈等二人都上来了,遂施施然向二人走过来,上下打量二人“都没事吧”
平安摇摇头“我们都还好,师兄,宫里面?”
吴宇烈抬手打断平安“宫里面这么多人,无需你操心,他应天殿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上来要人”
看着平安垂头丧气的样子“你且说说你们走后发生的事”
平安遂将进入应天殿及以后发生的事述了一遍,想了想,又把在山下遇到华云川的事情告知吴宇烈。
吴宇烈沉思片刻“这些事我只会禀明宗门,你们就不要再操心了,如今你们有何打算,是待在千机宫,宗门只不会让他们随意乱来……”
“师兄”平安打断他的话“我们就是不放心宫里,才回来瞧一瞧,如今放心了,还是不待在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