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帛远远的坐在一边看着莫亦希挥刀舞剑的身影,嘴角露出一弯笑意,待莫亦希练完剑便走过来坐在了绵帛身边,绵帛拂起衣袖轻轻的帮莫亦希擦拭着额前的汗珠,然后将水递给了莫亦希。
“绵帛,你受得住这里的气候吗?”莫亦希喝了一口水,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气。
“公子受得住,绵帛便受得住。”
“我自小生活在这里,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气候,这些风沙对我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莫亦希转身又看了看绵帛,“可是你却不同,你自小生活的环境绿意盎然,群花绽放,长时间待在这里总归是不妥的。”
“绵帛不怕,绵帛只想陪在公子身边”。
“只是,这些年我独来独往惯了,如今身边有个人总是觉得有点不适。”
绵帛看了看莫亦希,眼里裹上了一层忧伤,她顿了顿说到,“公子放心,绵帛不会打扰公子太久的,帮公子实现心里的愿望绵帛就会离开了。”
“我不曾有什么心愿”。
“公子不是一直想回到十年前,救回自己的母亲么?”
“我也只是想想,不曾想过会真的实现。你也该回到自己的住处了。”
绵帛抬眼看了看莫亦希又低下头小声说到,“公子是想赶绵帛走吗?”
“姑娘不要误会,我并非此意,只是……”
“公子平日都唤我为绵帛,今日却唤我为姑娘,看来公子跟绵帛已经是生分了”,绵帛一脸委屈的看着莫亦希,“公子若嫌绵帛扰人,绵帛走便是了。”
“绵帛,我并非是此意,只是怕你从小不曾受半点苦,如今这般环境怕是委屈了你”。
“绵帛不曾感到委屈”,绵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莫亦希柔柔的说到,“只要让绵帛留在公子身边,绵帛就觉得很幸福了。”
莫亦希看了一眼绵帛,“以后别唤我公子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那公子是同意让绵帛留下来了?”绵帛开心的看着莫亦希,“哦,不,是莫亦希。”
“嗯”,莫亦希冷冷的应了一声,从长衫里拿出长笛鸣奏,舒缓优美的旋律慢慢飘向远处。
绵帛微微皱了皱眉,低声自语,“可是,可是,直接唤公子的名字总感觉很奇怪,而且显得彼此生分,绵帛今年16岁,公子年长绵帛2岁,绵帛还是唤公子亦希哥吧”。
绵帛娇羞的抬头看了一眼莫亦希。
莫亦希依旧坐在那里安静的鸣笛,他的眼神略显空洞,幽幽的望着远处,似乎没有听到绵帛的话语。
绵帛歪着脑袋安静的坐在旁边看着莫亦希鸣笛的样子,嘴角露出一弯甜甜的笑意。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绵帛每日都会陪伴莫亦希一起温书、鸣笛、练剑。
赶上他俩心情都不错的时候,绵帛也会请求莫亦希教她剑术,他们在茫茫戈壁中舞剑的身影成了荒漠中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在舞剑的过程中,莫亦希偶尔触碰到绵帛的身体,总是会下意识的躲开,莫亦希也一直回避着绵帛的眼神。
那日,绵帛一人在荒漠中舞剑,身形婀娜,衣衫飘飘,发丝也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莫亦希站在远处看着绵帛轻柔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一时竟晃了神。待绵帛回头望着他笑时,他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向屋内走去。
那段时光,绵帛经常会来到河边洗衣,洗衣间隙绵帛偶尔会将莫亦希的衣物紧紧的握在手里,贴近鼻尖轻轻的闻一闻,然后又立刻娇羞的将衣物攥在手中,微微转身,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远远的注视着莫亦希练剑的身影,那时候在绵帛看来,只要每日能陪伴在莫亦希身边,远远的看他一眼便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那时,莫亦希和绵帛并不知道他们即将要面临一场浩劫,直到绵帛的哥哥到来的那一日这一切的幸福和美好如同泡沫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