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不久,本是想着要准备一下去妖族的事宜,但是在家呆了几日,除了伏家传过一次消息来,说在离妖族交界处五里处的红月城,有一个村民曾经看到过身着一黑一蓝锦袍的贵族公子背着一个农夫走过去,当时他们还很奇怪,说毕竟那地方已经很偏远了,一般不会有外来人口,倒是时常会有一些小妖过去讨生活,不过也没有见过什么锦衣的贵公子,所以就多瞄了几眼,那黑衣少年虽然蒙着面,但看得出来极其凶神恶煞,眼睛周边像是有道疤痕,让人不敢直视,那蓝衣少年就显得温和许多,而且面容白净,长得极其清秀,黑衣男子背着的那个农夫看不清面容,但安静的像不是活人似的,想来可能是被迷晕了,他们往妖族的方向去了,那目击者也不敢跟上,再往前就是人烟稀少的一座荒山,过了荒山就是万古洞,再往北走就有开启去妖族地界的机关了。
我思前想后,觉得那黑衣少年绝对是屹州无疑,但蓝衣少年就不知道了,但听闻妖族有左右两将军,想必蓝衣少年就是另一位将军了吧。
伏家送信来的那一日正好祝云亭也在,她现在从茶楼搬了出来,也不去说书了,就在家苦练她爹留给她的那本玄术秘籍,如今仿佛也已有小成,偶尔还能给我制造点幻觉什么的。
她也是知晓情况的,得知我要去妖族的事情,前前后后给我说了些她知道的情况。
“既然你能确定那个黑衣男子是屹州,那他们描述的那个农夫,很有可能就是你的父亲啊。”听完我的分析,祝云亭也若有所思,“不过他们抓阿若是为了假扮她,抓你父亲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点我也很好奇,而且我一直觉得屹州与我父亲好像有什么事情一般,上一次他假扮成阿若就是为了给我父亲下药,你想啊,他是妖族的左将军,我父亲虽是宗主,但其实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罢了,假设他想杀了阿爹,那何必用这么曲折的办法,他又不怕树敌,直接动手不是更好吗?而且如今费劲辛苦把人掳走,还背着走,我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我推测道。
祝云亭喝了口茶点点头,“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没有好好整理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今终于能坐下来,好好捋一捋。一开始,你因为使用灵力正巧被路过此地捉妖的伏晟发现了,于是你被当成妖族抓走了,从那之后,你的麻烦事就没停过,不是受惊就是受伤,假设这些全都是巧合,那你手腕上的图腾显现,以及你阿娘、姐夫的事情,难道也是巧合吗?是否存在一个知晓你身份的人,他一直在指引着这些事情,目的或许是……”她用手指点了点脑袋,“目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为了玉琉璃。”
“但是……我从小就在苏府长大,身体也一直没什么异常,谁会知道我并非人族,而且身体内有玉琉璃的灵力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
“所以啊,我想去妖族看看,不仅是为了阿爹,也为了我自己,或许那个幕后黑手就是将我送来苏府的人,那他也一定认识我的亲生父母。”
“这可说不准啊,万一送你来的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呢,你可别伤心。”
“倒也是,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吗,你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往往就会发生。”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祝云亭也朝我咧了咧嘴。
“不过说真的,我要去妖族,如果我走万古洞这条路的话,势必会很危险,前段时间伏慕川去万古洞取了药,这事不知道怎么被妖王知道了,他怒不可遏,现在派了好些妖兵在一路上守着,我们两去,十有八九连门都进不了。你消息广,可知道还有其他路子可以走?”
她听罢,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有些老旧的纸张,那纸张像是特质的,虽然颜色已经发黄的快连字都看不清了,但是不管怎么折叠纸张都很完整,没有一点碎纸屑落下。
“这东西是我老爹留给我的,我还以为没用了呢。”她擦了擦那纸面,“我老爹当年也参加了大战,不过不是正编军,就是跟着一些平民百姓起哄的,当时他走南闯北认识了好多人,其中就有一个人,给了他这张图,说是这个人去过妖族,将妖族地界画了张图,虽然画的很潦草,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到各个板块以及各个入口处,连隐蔽的出入口都有。”
我眼睛一下子放亮了,盯着她手中的图。
“我们最熟知的就是万古洞,还有最西边的落日谷,但是落日谷太远了,我们两个又不会御剑,坐马车去肯定不现实,万古洞把守一直是最严格的,而且妖族的暗阁据说离万古洞特别近,我还不想在路上就壮烈牺牲了,所以我们只有最后一个选择……”
“哪里?”
“断魂岭。”她用手指着那地图上与万古洞截然相反的一处地界。
“断魂岭?”这名字听起来还挺吓人的。
祝云亭微微一笑,“这个断魂岭,我也没有去过,但是它既然叫这个名字,就注定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什么故事……”我附和道,她那股说书的劲又上来了,还卖起了关子。
“据说断魂岭这个地方可邪乎的很,一百多年前它还不叫断魂岭,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叫做松月岭,那个地方盛产一种叫松月饼的美食,说是用松月树的花捣碎了做成的馅,吃起来竟然有股子肉香味,而且价格还和便宜,一时间,松月饼成了一种街头小吃,百姓都很喜欢,松月岭也因此闻名,很多名门贵族甚至慕名而来,专门为了看一看这松月树、松月花到底长什么样。”
“不过好景不长,当地的村民为了制作松月饼,几乎在只要能下脚的地方就种下了松月树,这种树在那片土地上离奇的好存活,种下去没多久就能开花,能供村民们继续使用。但渐渐的,他们发现不对劲了,一到了晚上,总能听见院子里,床边,房顶上,到处都传来细细的呜咽声,但起来找寻,自是找不到什么东西的。而且这种情况不止一户人家能听到,有时候啊,甚至一个村子的人都能听到。”她神神叨叨的讲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