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鹤川,“若是鹤川是个正常人,或许我们还能帮你,只是现在……”
“鹤川的神智和内力都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他脑中的记忆暂时还没回来,我教你们一个隔空移物的阵,以鹤川的内力,肯定可以做到的。”
“你的意思是……要把苏夫人送到这里来医治?这太危险了,稍不注意你就会被发现的。”祝云亭摆了摆手。
“鹤川,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能明白我的意思,你们两个到了苏府就去找我爹,跟他说明情况,接下来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的。”
鹤川点了点头。
“我不同意,苏一禾,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被他们抓住了是什么下场,人间的酷刑多了去了,为了那件法器,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鹤川,你要是真想让她活着,就不要答应她。”
“可是……”鹤川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祝云亭一眼,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
“别可是了,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我就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如今在苏府那些人,灵力高强的比比皆是,我们这点小把戏,真当人家是傻子吗?”
我刚想说话,外面便传来了一阵踢门声。
“给我把这里围起来,小心埋伏,进去搜!”我听到夜少端的声音。
他们怎么找来了?
祝云亭惊恐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可没有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只怕是我也被监视了。”
“少端,你何必这样粗鲁,想来苏姑娘这几日也过得不好,竟藏身于这样一户小院中。”又隐隐传来夜书真的声音。
“一个私藏法器的妖族罢了,你还同情他?”
那边闭了嘴不说话了。
其实院子就那么大,几个人看了一圈就确定了我在屋内,只不过他们对我颇为忌惮,一时间不敢破门而入。
我从窗户纸上隐隐能看到,外面站了乌压压一片人,不仅有那些世家子弟,还有些许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好几个拿着菜篮的女人向这个方向探头。
都来了?看来不给我定个死罪,这群人是不会罢休了。
我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攥成了拳头。
鹤川有些担忧,“我出去,你们从后面的窗户跑。”
我摇了摇头,“太冒险了,他们人多,况且窗户后还有些围观的人,我们跑不掉。”
“这群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祝云亭抱怨。
“算了,你们就别出来了,我死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还在我身上呢。”我边说着,边慢慢打开了门。
首先引入眼帘的,还是夜少端那张高傲的脸,他叉着腰站在门前的台阶下,夜书真和夜子瑜站在他两侧,夜书真还悠闲的摇着扇子。
怎么都是夜家人?
再往后看,才看到伏晟和伏慕川,他们两在院子另一侧,还有南家的几位,好像是有后来的修士在跟他们报告什么。
“宗主!刚刚我们的人在路上被埋伏了!死伤惨重……我看到……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出的手。”那人身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废物!你说说,你们这样的修为能做什么!”南庭尧指着他喊道。
伏晟听到这边有响动,缓缓的回了头,正巧我也在看他,我们又冷不丁的对视上了。
夜少端见状讽刺:“传闻苏姑娘爱慕伏家公子许久,看来传闻也不是全然不可信的,这一出来就含情脉脉上了,还真是不把我们这些外人放在眼里啊。可惜了,伏公子出生世家,怎么可能和你这种妖孽为伍,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把玉琉璃交出来,我们还能好心留你个全尸。”
伏晟朝我走过来,不知道他是否也相信我杀了人?他清冷的面庞上带了一丝愠怒,大概是因为夜少端羞辱了他。
“玉琉璃原本就是属于妖族的圣器,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却变成人人可以争夺的法器了?还有,梁溪的死与我无关,我坦坦荡荡,没做过的事情绝不会认。”
“你还说与你无关?!今天是苏家人不在,不然真应该看看你这幅嘴脸,明明杀了人,还装作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样子,他们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些年了!”夜子瑜也出来指责,说到底,夜家已经将目的摆在了脸上。只不过这个夜子瑜更多的是嫉妒我和伏晟之间关系不错吧,从她第一次见我就感觉到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说了我没杀梁溪,你们非要用这个罪名给我扣帽子,那你们的修行就到这吧,也不必继续了,毕竟连是非好坏都分不清,枉为一名合格的修士了。”我也轻蔑一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若是平常与我好好说话也就罢了,我自然不会对人恶语相向,但若是有人泼脏水,那我也有无数句话去堵他。
“你!你一个妖族,来人族做什么?不就是图谋不轨吗!你不仅害的苏夫人卧床不起,还杀了人!刚才来的路上就设了埋伏,小姑父家死伤了好多弟子,你还敢说你无辜?!”她瞪圆了眼睛,一个手指着我,很是不敢相信。
南家那几位也悠悠过来了,想来他们是笃定我今天跑不掉。
不过埋伏这种事情,我真没钱去雇人了,再说了,什么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我也并不认得。
“哥哥,小姑父,我看咱们就别和她废话了,直接将她抓起来回去审问就是!”
“不可冲动,子瑜。抓她虽重要,不过我们还是得先知道玉琉璃的下落才是。”南锦屏发了话,她依然一身白裙,脸上还挂着一丝温和的笑容。
我站的都有点累了,倚在门框上。
“对!交出玉琉璃!交出玉琉璃!”众人也开始喊道。
“各位,你们那贪婪两字都写脸上了,能不能消停会,先去把杀害梁溪的真凶找到,再来这叫嚣行么?”祝云亭在屋内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鹤川走了出来。
“你们几个都是一伙的!凶手不就在我们面前吗,还要去哪找!”有一两个想要冲过来的修士,被鹤川几下打开了。
果然,鹤川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了。
“她还有帮手!伏公子,你看到了,没有你,她也会去找别的男人帮忙,妖族最擅媚术,你难道还相信他是无辜的,还要为她辩解吗!”夜子瑜又喊,我觉得她有些聒噪,像山中的麻雀似的。
难道伏晟在我走后,还为我辩解过吗?我用审视的目光又大量了他一番。
伏晟倒是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凭这张脸,如何施展媚术?”
?我姑且认为你是在帮我说话,但是这话怎么听着那么难受呢?
“伏公子!”夜子瑜气的说不出话,只能娇嗔的喊了他一句。
我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