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云翻了翻白眼,如此小伎俩,她还不放在眼里。
只见她指尖轻轻一动,法术化作风刃,眨眼间便破除了两人身上的束缚。
旋即,又见那绯红的广袖下,一根红绳飞掠而出,缠绕着灼热的火焰,直逼老太太门面。
老太太大惊,慌忙施了个障眼法就想逃跑,奈何她的术法低微,在婵云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又连着飞来数根红绳,老太太瞬间被捆成了蚕蛹,灼热的温度烫的她叫苦连天,急急告饶。
“求求大仙手下留情,老婆子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生前也是命苦,打小就不得父母疼爱,十六岁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十贯铜钱的价给卖了一个大她三十岁,满脸疙瘩的跛脚鳏夫。
那个时候,哪怕她经常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从来都不肯认命,她逃过无数次,却回回都被抓回去。
木棍、荆棘抽的她满身鲜血淋漓,直到她气息奄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那个所谓的“丈夫”才会收手。
父母不管她的死活,同村看她的笑话,她过的生不如死,每日都如同活在地狱。
直到她有了身孕,“丈夫”才对她温和了几分。
她顺利诞下一个男婴,“丈夫”很开心,打她的次数也少了。
那年,同村某家的子女为高堂办庆生宴,她丈夫去多了几杯,夜里醉醺醺的回家,在路上被石头绊倒,淹死在了仅有小腿深的水塘里。
同村好多人都说她不详,会给人带来霉运,见着她就躲。
“丈夫”生前是个不成器的酒鬼,还嗜赌成性,一有钱就胡乱挥霍,大半辈子都没攒下多少钱。
她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孩子过的很苦,靠着种地养家畜勉强度日。
后来儿子长大了,娶了个漂亮媳妇,没几年就给她生了两个大胖孙子。
可日子越到最后,她就越觉着她一手带大的儿子,与她那没人性的“丈夫”如出一辙。
儿媳妇的日子过的同她当年别无二致,她终究是不忍心,不想如此年纪轻轻的姑娘走了她的老路。
那日,儿子带着小孙子外出放羊,她便就此偷偷放跑了儿媳妇。
可大孙子哭闹不休,儿媳妇忍不下心,便就一同带走了。
傍晚儿子回来,知道一切的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像丢了魂一样在门口呆坐了许久。
直到她问及小孙子时,儿子才恍惚回神,口里还一直念叨着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不救的。
儿子一直大喊大叫,就像是得了失心疯。
她问不出什么,如何都不放心,出去找了好一圈都没见到小孙子的人影。
直到隔壁的孩子偷偷告诉她,她才知道是小孙子在湖边玩水,儿子生气吼了几句,起身时失足迭进了水里。
儿子被吓傻了,又害怕的不敢下水,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小孙子在水里扑腾,直到水面归于平静。
此事过后,儿子日日梦魇,半夜总会被吓醒,白天也总是说着胡话。
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狠心撇下她这个重病的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