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剑被击飞数米之外,但并未回归澜华之手,反而继续攻击上来,攻势更加快速凌厉,在空气里格外令人眼花缭乱。
“叮─叮─叮─”半空中传来急切激烈的兵器碰撞声响。
快速数剑挡去,冕清又给出几击,分神看到下面包围的黑衣人成围和之势向她靠近,霎时心情烦躁郁闷起来。
若非莫名其妙的穿越,她会被人各种纠缠控制?简直糟心。
心底一怒,血气上涌,眼尾在黑夜里折射出冷冽逼人的锐芒,猛然发力,给出黑色长剑重重一击。
“铮──”黑色长剑受到全力一击,轻轻鸣颤,顿时朝后悬空急退。
在距离澜华几米距离时,他大手一挥,长剑飞旋落入他手中。
与此同时,他深邃幽暗的狭长眸子有了显而易见的波动和凝重。
能把玄阴剑击退的人可不多。玄阴剑有灵,能根据他的意识自动攻击,只有在它本身承受不住时才会被击退不在攻击。
纳兰家果真跟老头子所说无二,有一个深藏不漏的绝顶杀手。
一剑击退黑色长剑后,冕清一跃而起,银剑挽出数个剑花直奔澜华而去,气势如虹,剑气敛着惊世风云一般。
澜华自是不甘示弱,提着黑色长剑便迎上去,一时间,刀光剑影林密,白刃相接,铮铮作响。
两人你来我往,很是激烈,周围剑气四处飞射,落在房屋周围,刺下深深的印痕,有不少东西破损、轰然倒塌,顿时硝烟弥漫,尘埃飞扬。
炎水和火淼一边努力避开剑气,一边观看上面打斗状况,眼神炯炯且明亮。
最后看主子跟刺客打的难分难舍,几乎不分高下,虽然主子隐隐占据上风,可击败敌手并非一时半刻可以做到。
于是他们就将目光放在罗广身上。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漏网之鱼么?
中途中,冕清随意朝罗广那里瞥了一眼,只一眼,她脸色“唰!”就又阴沉下去。
这男人果真不可估量,手法诡谲莫测,招招致命,跟个杀手的致命手法差不多,她现在已经有落败之势了。
罗广要是被抓,她回去可没人能够作证呢。
原本她想要做一场自己不敌、杀不了敌人的戏码,现在好了,戏都不用做,直接愿望成真。
于是,挥袖给了澜华一击,乘着空档,她迅速退后落回罗广身边。
与此同时,她左手飞快捏决,银色长剑化为原形,成为一长条金色链条。
“去!”冕清目光冷冽,大喝一声,将链条高扬起,抛向空中。
“卡!哗!”链条一分为二,护在冕清和罗广四周,而她拽着罗广飞快向外面掠去。
炎水和火淼一瞧,对视一眼,当即上前阻拦,越上房顶,拦在冕清两人前面。
冕清冷冷睨视他们两眼,掠走速度不变,同时双手捏诀,合成两个小小的阵法,直接扔给两人。
“亢!亢!”两人行云流水般的拔剑迎战,一剑刺开小阵,剩余余威全部落在包围冕清的金色链条上。
看见此幕,炎水、火淼两人心情微喜,但下一刻明显被失望和惊讶包围。
剑气被链条吸收,半点裂痕和震动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抬头时,刺客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们两人中间掠过,到了山庄外围。
“铮!”
澜华在金色链条出现之际明显呆愣住,仅仅几秒,蓦然回神。双手捏诀,黑色长剑悬浮在他身前,周围笼盖着虚无缥缈的黑色阴森绝望的黑色。
随之,他目光一凌,长剑极速追随过去,一道明显的黑色轨道出现在长剑疾驰的轨迹上。
“艹!”冕清侧耳听见身后破风声,当即口出脏词,跑得更快。
只不过手上揪着一个拖油瓶,再怎么快也快不过长剑。
最终,越过山庄院墙时候,她再不能躲避。
手腕微动,链条感应到,即刻合二为一,挥动金色链条,“当!”链条成缠绕之势欲捆住长剑。
但长剑显然不是凡品,链条虽缠绕其上,但它方向继续不偏不倚,直直刺向冕清,杀气弥漫。
小瞧了!冕清心情复杂,穿越过来她好像屡屡受挫。但想让她认命未免天方夜谭。
一把推开罗光,右脚轻点,带着链条一个旋身翻转,而后单脚点在颤动不止、试图挣脱的长剑剑身上。
好险!冕清低眉瞅着发尾随风垂落的几丝墨发,心底透着微不可见的凉意。
刚刚长剑已经刺到她眼前眉心处,若非反应力超群,此时此刻,她怕是脑浆迸裂,死在这里。
“铮铮!”黑色长剑轻鸣,剑身光芒四射,似乎要挣脱,金色链条也轻轻的颤动,双方似乎僵持着。
冕清看着,一跃跳起,身体旋转一周,手中金色链条猛然挥出,连带着黑色长剑也被迫改变方向。
“唰!”,链条随冕清心意解开,长剑沿着原路返回。
冕清则越到地面揪着罗广就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主子?还追吗?”片刻以后,炎水站在澜华背后,紧紧盯着只余下隐隐约约一抹纤瘦娇小的背影,闷声道。
若非太过大意,就不会让刺客离开,此番离开,以后还不知会留下多大隐患来。
“不用了。”澜华嘴角宛着莫名诡异的微笑,眼底是隐晦的冷光。
“是。”火淼唇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有欲言又止,最后才道。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澜华头也未回道,似乎对火淼的询问有所预知。
“主子您刚刚明明可以拦住那人的,为何最后又放了她一马?”主子最后一击的全力远远不止无比,至少减了三分左右。
“因为她有用。”澜华背负着双手,摩挲着拇指指腹,模凌两可道。
旋即又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纳兰冕清查清楚了吗?”
“没有,我们的人还在调查,据说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火淼道,随后眼睛猛然瞪大,有了一种猜测。
主子从来不会在发生另一件事时去过问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除非这两件事内在有一定联系。
“刚刚那个人是纳兰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