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冕清扯着澜华朝着一个漆黑的胡同里走。
哪里刚刚可是有一群拿着棍棒的人窜进去,想来是打架吧,浑水摸鱼捞点钱财当是容易的。
胡同没有分岔路,沿着走便可以,不到半刻钟,他们就能听见前面不远处的打架谩骂声音。
“三猫!将东西交出来吧!你们这点人是打不过我们的。”阴沉略带嘶哑的嗓音道。
“打不过又如何?想让老子手上的东西?想得美!”一个声如洪钟的人道。
“是吗?听你这意思,是非要让我从你裤兜里搜出来?”
“有本事你就来!但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夷城。”
“放心,忘记不了的,会给你留条小命儿!”
“哼!有本事就来呀!谁怕谁是孙子!”那声如洪钟的人显然被激怒,直接吼骂道。
紧接着阴沉嗓音传了过来“去!给我打!狠狠地打!”
“兄弟们,上次抢我们东西不算,这次还来?给我上!把憋屈都发泄出来!”
“是!”
而后,脚步声开始凌乱纷杂,棍棒敲击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的咒骂脏语愈来愈多,嘶痛哀呼声也多了起来。
冕清拉着澜华在拐角处探出一颗头,天上一轮圆月,勉强看清里面的状况。
两队人马都扭打在一起,有的拿刀,有的拿着棍棒,你刺我一刀,我劈你一棍,或是用灵力直接把人往高空击飞。
良久,大多数人都挂了彩,地上不少晕厥过去的,现场一片混乱。
冕清瞧着瞧着就长叹一口气。
终于打完了,这就是一群小混混打架斗殴嘛,在她眼中就跟幼儿园小朋友打架性质一模一样。
“走,咱们去收割人头。”嘴边笑容奸诈无比,身后就差一条摇摆的狐狸尾巴了。
“……”澜华。
趁火打劫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但他还是跟着去了。他现在不好召人出来,还真有些饥饿。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胡同里,毫不避讳的靠近两队人马,并从地面上捡了两根很粗的木棍。
冕清拿着木棍敲了敲左手掌心,一收一合,淡定非常。
双方人马正打着,瞧见此幕,动作齐齐停下,一脸惊诧加怪异的盯着两人,三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打啊,你们怎么不打了?”冕清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道。
“……”这人谁啊?
两个头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你谁啊你?管我们打不打!”最后一个小弟高声道。
“我不是谁啊?就是个──打劫的!”冕清眉眼弯弯,嬉笑晏晏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立马收手,上上下下将冕清打量了好几遍。
一个女子,十四五岁样子,头发凌乱披散着,没有半点装饰,一袭沾满灰尘、到处是脏兮兮一块块暗沉的衣裙,裙边高低不平,有被撕裂的痕迹。
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一身黑衣,面无表情,模样很是漂亮俊俏,难得一见。
看他们身后无人也无动静,两拨人表情变了几遍,先是难看而后变黑最后愤怒加不屑。
“哪里来的娘们?敢来打劫老子!”那声如洪钟的男人率先开了口。
“就是,赶紧滚!别来打扰咱们教训人!看你那浑身脏兮兮、可怜狼狈的样儿,要是想攀附咱们老大,也该打扮漂亮些!”其中有个小弟叫嚣附和道。
“姑娘,打劫?你可知道我是谁?你现在走,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嗓音较为阴沉的开口道。
“老大都让你走了,还不走!”
“滚开点!一会儿被打了可别怪咱们!”
“……老大?”有一人看看冕清又看看澜华,然后面色有异,有点犹豫不决有有点开心的凑到那个比较长相稍稍尖耳猴腮的人面前,小声道。
“怎么了?有话就说。”
“黑市不是有卖奴隶的吗?咱们可以……”说着看看冕清和澜华,其意不言而喻。
那人自然也不是傻子,一瞬明白,闪过异色,点点头,抬手打了个手势“来人,把他们抓起来。”
“我说过了,我是来打劫的。”冕清看着慢慢包围上来的四个男人,木棍点地,笑眯眯不乏危险与冷凝道。“先礼后兵,礼既然已经送到,怪就怪你们实在不识趣啊。”
“呵!大言不惭!敢来打劫我老鬼的人,坟头草都长三尺高了!”
“是吗?”冕清笑靥如花,朝前迈出两步,右手手腕忽然动了。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啊──别打了──”
半刻钟后。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群人,大部分处于昏迷当中,少部分一边呻吟一边惊恐不安的往后退,希望离中间居高临下、含笑吟吟的两个人远远的。
“打劫的?懂?”冕清踢了踢已经一动不动的那个说话声音洪亮的老大,眼底隐晦闪过笑意。
这家伙装死都不会装,手指还在动呢。
随后,冕清亲眼看着那家伙手指紧了紧,更是蜷了蜷健壮如牛的身子,
再次踢了一脚“还装?再装就别怪我继续了啊?”
“我这是怎么了?”那汉子这才颤巍巍道,装作刚刚清醒过来一样,双眼咪蒙不清。
“打劫!”冕清不厌其烦的继续重复一遍道,手上木棍放在那人肩膀上。
“我……我…我没钱……”
“没—有—?”冕清蹙眉,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手上木棍力道不大,一下又一下的敲在那人肩头。
身体小小的抖了几下,做恍然大悟状,匆忙点头,如小鸡啄米般“我记起来了,有的!有的!”
“刚才不是没有么?”冕清有心逗乐,一脸怀疑道。
“刚刚是小的没想起来……没想起来……”一张糙汉子的脸被打的红紫交加,此刻小心翼翼的表情显得格外搞笑。
冕清闻言歪头逼近那人视线“是没想起来还是你不想给我啊?”
“没想起来……没想起来……”赶紧刻不容缓道。
“好吧,暂且相信你,钱在哪里?交出来!”撇撇嘴,冕清伸出纤纤五指,道。
“是是是。”缩缩脑袋,长舒一口气,赶紧从衣襟里掏钱。
呜呜呜……,他顶着一下午烈阳才从几个赌徒哪里偷出来的几两银子全没了……
“就这些了……”摸索半天,将全身上下包括鞋垫底下的几个铜板都掏出来后,他才伸手递给冕清,最后生怕她不相信般连连保证道“女侠,我真的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好了,我知道了。”伸出两根手指吊起钱袋领过来,冕清一头黑线加嫌弃道。
环视一周,准备找找另一个带头的,刚刚转移方向,她的衣袖就被人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