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护在身后的纳兰妍月全程看着冕清出色的表演,总感觉一头黑线加无语。
她明明知道隔壁是谁,还偷听人家谈话,现在再说这样的话,分明是故意的。
看来,这太子殿下跟冕清是有不为人知的过节。
炎水:“……”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忍着差一点心肌梗塞的痛苦,炎水掏出他在东宫充当侍卫的令牌:“纳兰五小姐,这是在下的身份令牌,可以以此为证。”
冕清毫不客气的接过来,确定无疑又交给炎水,挥了挥爪子:“哎,原来真的是太子殿下府上的啊,你说清楚就好了嘛,干嘛非要遮遮掩掩,是太子殿下见不得人吗?还是东宫的声望不好?”
炎水:“……”这是拐着弯的骂他们殿下呢。尼玛,早知道就应该直接走进来,敲晕了再给扛过去,只不过……武力值是个问题。
看炎水不说话,冕清也明白适可而止,一会儿把正主搞过来就不美妙了:“行吧行吧,既然这样,让我和姐姐就跟你走一趟。”
“请。”
冕清和纳兰妍月、长安进门时,一眼便看见正在夹菜的燕澜华,那动作优雅雍容,带着超乎常人的贵气,与周围环境相容,像一幅美画。
“太子殿下。”三人低头行礼,恭恭敬敬。
“嗯,孤听闻纳兰家的小姐在隔壁用餐,擅作主张让你们过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燕澜华闻言才抬头,狭眸矜持的扫一眼三人,很快收敛,淡淡说道。
“啊,既然是太子殿下相邀,那必然是不打扰的。”冕清笑眯眯率先回话。
“不打扰不打扰。”纳兰妍月道。同时,她一双眼睛都粘在燕澜华脸上,明显被人的容貌给迷惑住了。
冕清瞥见这一幕,心底只能暗自感叹红颜祸水,忒的害人。看,纳兰妍月理智都没了。
“坐,在孤这里,你们不必拘束。”燕澜华听着冕清的回答,皱皱眉心,眸色渐凉,道。
她的意思可不就是,其实是打扰到她了,但无奈他是太子殿下,所以没办法。
“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丰神俊朗、慷慨大方、如兰如松,能受太子殿下之邀,是我和我妹三生有幸,您放心,我和五妹绝不会过于拘束。”纳兰妍月还是直勾勾的盯着燕澜华,嘴里尽是捡好听的话说。
话说,整个梧国,她从来没见过像太子殿下这样好看的美人,刚刚只是侧颜,就已经让人觉得惊心动魄,此时此刻的正面让人不由得黯然销魂。
冕清听完纳兰妍月恶意奉承的话,眼尾狠狠抽了抽,左右一看,疑惑不解:“太子殿下,您请我们过来就餐,怎么没人上菜呢?”难不成想让我们吃你的残羹剩饭?
虽然这桌上的菜全都是满当当的,看不出被夹过的痕迹,但是……进门时,这丫的就在吃。
“纳兰冕清,你别找茬呀。”燕澜华还没回答,纳兰妍月就代替道:“这桌上这么多菜,还不够你吃的吗?即使太子殿下动过筷,那也是对你的恩赐。”
说着话,纳兰妍月率先上桌,坐了个离燕澜华最近的位置。
冕清:“……”
她觉得现在是她心肌梗塞了,猪队友大抵如此。
闻言,燕澜华略带戏谑的眼神怼上冕清:“看来纳兰五小姐对孤很有意见,不知能否说说,让孤多少明白所因何事。”
冕清找了一个离燕澜华最远的地方坐着,长安站在她的背后:“太子殿下说笑了,有句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在下以为夺人所好者非正人君子,对待君子,在下往往以礼相待,客气有加,至于不是君子的人,恕在下很难客气。”
明白她指的是黑市里的那柄青色断刃,燕澜华笑了笑,很薄凉的那种:“然孤以为,君子当忠君之事,而非背地里弑君。”
冕清瞬间明白,他指的是刺杀一事。
顿时沉默下来,倒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她想到其中的严重性。
如果纳兰家对她心存疑心,处处监视阻碍她,再有个燕澜华这样强大的敌人,她今后的日子可能会非常难过。
她非常明白也知道目前要走的路,首先,戒掉嗑药,其次就是查清楚纳兰家给她的那个药丸到底是什么。
“太子殿下,我听闻您近期才回来,你以前都在灵界吗?”纳兰妍月忽然问道。
她能感受到燕澜华身上和他们修灵者一样的气息波动。
灵界,是修仙界那些宗门大家划分的一个区域,那里灵力充沛,被认为灵修最热爱的地方。
燕澜华闻言,头也不抬言简意赅道:“是。”
“我听闻灵界争斗的厉害,资源抢夺远远超过俗世,想来太子殿下非常厉害,即使不知道太子殿下有没有进入宗门?”纳兰妍月继续奉承道。
“纳兰三小姐想进入宗门?”燕澜华诧异道。
纳兰妍月像是被戳中心思,眼神闪躲道:“啊……好奇…好奇而已。”
“好奇?”燕澜华道:“纳兰家作为俗世第一大修仙世家,资源源源不断,从某一方面来说,可是比宗门有前途多了,至少名利双收。”
咬着嘴唇,纳兰妍月道:“我确实想去,只不过不会去而已。”
去了,就能远离这些俗事,远离纳兰家这个肮脏的大家庭,挺好啊,可惜……没人会准许她去的。
话题至此,也就没人开口了,一顿饭吃得很安静,既没有觥筹交错,也没有丝竹乱耳。
燕澜华比冕清和纳兰妍月先行离开,临走之际,逼音成线同冕清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纳兰五小姐,回去代孤跟安肃王问一声好,他的人此刻都在湖山,不过还有一个人侥幸跑了,孤暂且饶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是频频看向她的。
冕清待他离开后,问了纳兰妍月一句话:“湖山是什么地方?”
“那里?不是坟墓就是乱葬岗,你问这个做什么?该不会想去那里欣赏风景吧?”纳兰妍月撇撇嘴嫌弃道。
闻言,冕清异常肯定燕澜华说的侥幸逃脱的就是她。这么说,后来纳兰庭又派其他的人刺杀过他咯,这么不信任她啊。
白了纳兰妍月一眼:“我请你去看风景,你去吗?”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