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逆神汐禾(二)
汐禾转动了一下脖子,松了松自己的脖子,手握着衍华剑而来,怒视着眼前的这位天官,“白玄!你真当我云竺殿这般好进吗?”
那带头的天官并不因汐禾的怒气而却步,依旧缓步向前走着,嘴上也是咬牙切齿着,“逆神汐禾!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白玄同汐禾对视着,他的逼近让汐禾的怒火更甚,许是唤醒了魔骨的原由,她浑身的魔气开始四溢,棠遥见着时机不对,一挥雕花玉骨扇,周围的天兵神将都被吹开了,为他腾出一条路来。
汐禾握着衍华剑的手微微颤抖,她的双目猩红,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为了神族出生入死多次,此刻天族竟要她入了天牢!
她怎甘愿?
“阿汐!莫要冲动!”棠遥的脸上挂着笑,他就现在自己面前,明明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要挡在她的身前。
汐禾听见棠遥的声音,重重的吸了口气,努力地平复了心情。
她双眸渐渐恢复清明的模样,想来是魔骨的突然觉醒,她不会把控,一牵涉到底线,便控制不住了。
简单汐禾的平静下来,棠遥自然是要帮汐禾讨回公道的,他从来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
棠遥转过身去,脸上温柔的笑变成了一个森然的冷笑,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天官且说说,你是奉了谁的命,又治了神君什么罪?”
棠遥的语气咄咄逼人,白玄听了不由自主的后退着。
“自然是奉了命天帝陛下的命,治了神君坠魔的醉!”
白玄也不是个吃素的,毕竟在天帝陛下身边呆了万余年,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的,汐禾委实不知这次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那……总得教汐禾神君见一见天帝陛下才是?”棠遥不紧不慢的摇着雕花玉骨扇,反客为主,直接提出请求。
“天帝陛下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白玄依旧不肯退让,昂首挺胸的一脸正义。
“天帝陛下都不见一下,就给驻南神君定了罪,谁知道是不是假传圣旨?”棠遥一个冷光瞥在白玄脸上,不让见天帝?这中间,有猫腻啊……
汐禾现在一旁看着对峙的两人,云竺殿的白色的冷墙让她更加笃定这个毫无人情可言的天族是多么令人心灰意冷。
她将衍华剑插入剑鞘,“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自己去问便是了,神君的身份,怕是还轮不到你来阻拦吧?”
有趣,天帝亲封的神君,昱庆天帝的亲外甥女,何时轮得到一个天帝身边的天官管了。
她张开双手,向着泰华殿的方向飞去,给白玄来了个猝不及防的一招,再加上棠遥替她拦着,她还去不了泰华殿了吗?
这一路上自然是无人敢拦她,她带着怒气来到了这座让曾经的她感到威严的泰华殿前,如今这泰华殿在她眼里看来也并不威严端庄了,只不过是个气派的宫殿罢了。
她大步向前迈入,轻轻一推推开了泰华殿的大门,大门之中空无一人,汐禾来回看了两眼,昏暗的殿内看不见任何活物的踪迹。
她皱着眉头,心中带着不安,手便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衍华剑上。
泰华殿安静的可怕,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发出微弱的声音,汐禾的眼神不停的来回观察着,就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
泰华殿中无人,她只好向着偏殿走去,或许天帝陛下身体不适,此刻正在偏殿休息也说不定。
汐禾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偏殿,偏殿也并未燃灯,只是从窗户外透过的光洒落在室内,随着汐禾走路的步伐,眼前看到的是几道帷幔,帷幔后放着一个屏风,屏风后有一个人影,汐禾皱了皱眉。
她跪了下来,将身体匍匐在地上,“臣下!见过天帝陛下!”
静静地等待了许久,也不曾听见有任何动静,汐禾心中生疑,便将头抬起来一些,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鞋,鞋子上锈了金丝云纹,看起来十分华贵。
汐禾心下一惊,“莫不是天帝?”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这双脚,头皮发麻。
头上穿出低低的声音,“逆神汐禾,堕神成魔,不神不魔怎能服众?”这声音铿锵有力,虽带着怒气,却少了平素里天帝自带的威严。
汐禾皱着眉,她决定忤逆大胆一回,“敢问天帝陛下,自我出生之日起,便知晓我是半神之身,从前容得,如今!为何容不得了?”
天帝似乎是气极了,对着她怒喝道,“原因你心中不清楚吗?出去吧!”
这不明不白的回答教汐禾心中生疑,她委实不服这个回答,却只能照做。
她直起身子,却发现眼前的脚已经不见,屏风后头的人形也早已不见。
诡异,这里处处都透露着诡异。汐禾却不知何处怪异,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来证明到底是何处怪,只能说这是一种直觉。
此番前来却无收获,汐禾只好听了这旨意,她缓步离开泰华殿,一众神兵天将便围了上来,白玄的一声令下,便上来两个天兵将她押下。
汐禾不悦,脸上的怒火瞬间浮现,刑不上大夫,更何况汐禾是执掌三军的神君了。
天兵神将见她不爽的表情便也不敢上前,唯唯诺诺的看着白玄的脸,似乎是在征求意见,白玄的脸上也是僵硬,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本君押入天牢也是上神,尔等鼠辈,有何资格押送我?”汐禾斜倪着白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的眼神看起来凶极了,众人也是不敢动,汐禾说的没错,即便要将汐禾的神君之位废除,她也是上神,这天界能够有资格咋送她的,怕是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而所谓的上神,根本不会自降身份前来押送汐禾这个刚成了上神的小辈。
白玄思考一阵,抬手一挥,示意神兵天将不必押送。
“神君可不要耍花样,您虽然身份尊贵,也并不是没有比您强上一些天神。”
“耍花样?呵,耍花样的难道不是你们吗?”汐禾嗤笑,心中不屑,她这罪是被迫安的,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