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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情侣

慕景逢 赵绫儿 2345 2024-07-07 09:04

  谢萱略微皱了皱眉头:“其实,朝中鱼龙混杂,你去了不一定能讨到什么好……”

  容璟松开手,淡淡道:“我知道。”说着略微有些丧气:“不然我也不至于好几次名落孙山……”

  谢萱显得有些紧张:“子彻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便扯着他的衣袖:“其实我们就这样过日子不好吗……我懂得欣赏你就够了,他们懂不懂又有何妨?”

  容璟被谢萱这一句话说得脸上显几分失落,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死心的谢萱用几分仰慕的眼神看着他,卑微又好奇地问道:“难道……你就这么想做官吗?”

  容璟舒了口气,指着底下的戏台说道:“你看,那戏台子上讲的是谁?”

  谢萱抬眼望去,而我也顺着容璟的手看相那台底下,演的正是四千年前朝云国的上相炽羽,此人的一生,可谓传奇多彩。

  炽羽,朝云国乃至这历史上第一个与君王平起平坐的大臣,虽名义上为臣,可说的话有时候比君王还要管用。

  朝云国,都城天浴,也是这永宁城的前身,朝云王汮鸿,十三代王孙,六岁掌国,七岁执政,沉迷酒色,昏庸无道,民不聊生。

  太乙五年,汮鸿十一岁,纳满朝官臣之言,前往不归山求得天神佑其江山,回朝后不到两月,来了一个翩翩少年。

  这个少年就是炽羽,他能文能武,容貌非凡,他胆大凭借一句‘天命所归,佑尔朝云,百年千秋,山河无恙。’得朝云王满心大喜,不知轻重的朝云王当场封了炽羽丞相之位……

  太乙十二年,在炽羽的影响下,朝云国逐渐繁盛,他进言开创纳贤,训军队,赈灾民,收人心,治贪官。前与汮鸿称兄道弟,后辅朝云治理天下。

  文有冀国公姬宛,武有安平候尚辛,个个忠心这个约莫二十出头丞相炽羽,而这时的汮鸿心中不满,却难敌满朝文武,违心封了炽羽上相之位,与君王平起平坐。

  后五年,汮鸿联合他国,以半臂江山为酬,将炽羽及其爱妻围攻于三淖河边,紧逼至其双双跳河。

  自此,朝云无炽羽,汮鸿如同自斩四肢,强撑三年后,黎国公姬宛以讨伐昏君之名,联合安平候尚辛,起兵夺去汮鸿朝云王之位,改国号冀,是登位首,冀王姬宛,统一国却也只短短三十八年……

  满脸透着委屈的谢萱再次皱了皱眉回道:“炽羽与汮鸿。”

  容璟淡淡放下茶杯道:“我倒是不敢妄自比肩炽羽上相,可这西褚满朝,又哪个不是汮鸿?”

  听到这话,谢萱有些不解:“既然你也明白,为什么还想入朝为官呢?”

  容璟笑了笑:“我便是想打破这常规,一生活得有用处。”说着又将茶杯倒满:“炽羽上相虽至死不得一个好结果,可他名垂千史,万人敬仰,死后也当直步青云,无憾终生。”

  听到他这话,我不禁笑出了声。

  说起来当今提及炽羽的人,无不是为他惋惜的,可这个容璟却破天荒的说他死后无憾,也不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究竟这么想做官又是为了什么。

  而就是这个时候,容璟的目光向我投来,顺手将随风飘摇的纱帘撩开,愣了愣后说:“姑娘为何作笑?”

  看他那样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在他那画摊上买过一幅画,可至今他却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认识我。

  “没什么,就是台下这戏有些好笑罢了。”说完我不忘将目光移开,看着那台下穿着一身戏袍的三个男子,一个演着昏庸无道的朝云王汮鸿,一个演着名垂千史的上相炽羽,而另外一个人,演得则是朝云国的朝臣苟珉,上演出最为精彩的一段“苦盐作蜜糖”戏码,这是汮鸿十五岁时听信奸臣为难炽羽流传至今的一段故事。

  说,太乙九年,年少无知的汮鸿只觉被炽羽压过了风头,心中正是不满,恰有一日,奸臣苟珉谏言,说这炽羽上相为天神赐福,自然能化苦为甜,让朝云王在一斤白盐上撒一层白糖,供炽羽上相当朝食用。若不知情的他皱了皱眉头,便足以证明他非天命所归之人,当斩之。若他当面吃下一斤白盐毫无动摇,也可借此稳固民心。

  朝云王正愁找不着法子整治炽羽,当场纳言,于某日上朝时照苟珉之言,在白盐上撒一层白糖,看着晶莹剔透,仿佛真是一斤白糖。

  炽羽当场食之,丝毫不皱眉头,吃完后身体无恙,仿佛真是天命派下来佑其朝云之人,自此,唯一反对炽羽的奸臣苟珉也倒戈相向,大呼天命上相。这便是朝云国史上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半边糖”一事。

  此时的容璟皱着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又冲我问道:“不知姑娘,我们可是在哪见过?”说出这一句话时,我看到他身旁的谢萱脸上稍有些失落,而就是这一丝失落,我能看得出来这个谢萱爱容璟爱得很是卑微,生怕失去容璟。

  我也没正眼再瞧他,随口回道:“茫茫人海,一面之缘。”这茶越喝越有味道,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比喝酒来得洒脱。

  容璟又顿了顿,突然说道:“你是那日买我画的姑娘,身侧还跟着一位公子……”说着他的语气变的有些浮夸:“你是寒王妃?!”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入赘谢府这几日没少去皇宫转悠,沈慕寒的身份他了解得一清二楚,真是如方才所见所闻,满心都在官场。

  容璟说完,他身侧的谢萱站了起来,直接走了过来:“原来寒表哥的王妃,是我失礼了。”

  这个谢萱看起来知书达理,在容璟面前一个样,在旁人面前又一个样。

  我冲她平和地笑了笑:“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出门在外你我都是素人。”

  这时容璟也凑了过来,面带恭敬地向我尊礼:“小生容璟,见过寒王妃。”

  对这个容璟,我倒是没有过多的耐心,只礼貌性地笑了笑:“嗯。”

  我见我这桌子对面还有两个座位,轻言:“难得同听一台戏,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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