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雾怎么越来越深了?”我疑惑问着白泽,他只是紧紧握住了我的手,紧张地看着四周。
好像不太对劲……
片刻,他说道:“糟了,梦幽林……”
梦幽林,是整个迷雾森林的禁地,可它奇就奇在,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入林,你也根本不会记得来时的路。
这林子里有一股气味让人晕眩,正在我支撑不住时白泽捂住我的口鼻,发现毫无作用后他又将嘴凑了上来,渡来一丝冰凉且让人清醒的气息。
我缓缓睁开双眼,余光瞄到迷雾中一只品相极好的白鹿,我慌忙示意白泽,白鹿似乎也察觉到我们发现了它,正转身想要逃跑,白泽只是伸出手,离得有一丈的距离,白鹿被控制住,化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迷雾消了大半,白鹿少年双眼怒意:“放开我!”
正当我们想要靠近他时,不远处突然窜出一团黑气,我还没反应过来,白泽便制住了那团黑气。
黑气化成一个黑衣男子,与这白鹿的长相天差地别。
“小鹿,你怎么净会惹些外人进来,上次挨的打还不够?这次,你又是看上哪家小姑娘了?”黑衣男子说着,虽然有些责怪的意思,但却难以掩盖眼中的关怀。
白鹿清冷怒道:“你给我闭嘴!”
白泽似乎没有听进他们的对话,只是冷冷问道:“你是哪里出来的妖孽?这梦幽林这么些年都是你们在作祟?”
白鹿冷冷一笑:“作祟?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是你们闯进了我的家,我有何罪过?!”
他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据我所知,这梦幽林一直都是迷雾森林的禁地,一直都是不许人进的,怎么还是这小鹿兽的家了?
我略有些怀疑地问道:“这里是你的家?”
白鹿肯定地回答:“当然。”
此时,那黑衣男子一副愤怒的样子:“跟他们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要杀就杀,难不成还怕了你们?!”
我缓缓在白鹿身旁蹲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他由不愿慢慢变得接受,由害怕慢慢变得自然。
“这里一直以来都是禁地,为什么会成为你的家呀?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的?”
白鹿似乎平静下来:“我只记得,两千年前我就在这儿了,这里的灵气让我很舒服,可……可这里很奇怪,我一进来便出不去了,我受不了外面的气息,只能待在这里。”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我想出去找一个人,她等了我很久。”
“你叫什么名字?”
白鹿低头道:“本来……我是没有名字的,几个月前有个不会说话的小姐姐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鹿鸣。”
脑海中一段略微陌生的记忆涌现,我记得我似乎答应过一个女孩子,要帮她带一句话给一只白鹿,他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可有一种情感将他们牵扯着,剪不断。
想到这儿,我试探性地问了问他:“你……你还记得两千年前你可有见过一只红狐狸吗?”
不光是鹿鸣,连他身边的黑衣男子都一副震惊的模样,不同的是,鹿鸣的脸上透着一丝惊喜,而黑衣男子的脸上则是透露这一丝惊恐。
鹿鸣慌张道:“你认识她?”
我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白泽:“阿泽,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凡间迷魂林见到的那个精灵?我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煋儿。”
白泽回忆片刻,似乎也想了起来。
好像这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切的因果都会了结,煋儿说过,我们一定会替她完成心愿。
“哪里有什么狐狸?小鹿你别被他们骗了!”黑衣男子突然开口,让鹿鸣迟疑。
“你们这些外人,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黑衣男子似乎很忌讳我们提起煋儿,说起来这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过往。
“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见过她?她在哪里?”鹿鸣焦急问着我们。
我与白泽相视一眼,看着这态度完全不同的两个男子,不由得生了疑惑。
“她也是在一个林子里,被困在那里出不来,她等了你两千年,她有了名字,叫煋儿。”我对鹿鸣解释,鹿鸣听完也愣了愣,低下了头。
“我答应过她的,我也找到带她出来的办法了,可是……我忘了她的样子,忘记了这一段记忆,直到几个月前遇见的一个小姐姐,才让我渐渐想起来这一段往事,我想出去,可我出不去……我离不开这里,也不再有人进来……”说着,鹿鸣又一脸担忧的样子:“她怎么样了?”
还没等我们回答,一旁的黑衣男子一脸着急:“小鹿,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是骗你的,他们只是想要你的鹿角。”
说起鹿角,猛得想起自己还是花神时听过的一个传说,说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白鹿不光生得好看,其鹿角也有神奇功效,只其丁点大一块,可谓百病百毒一消,胜过世间所有的灵丹妙药。
鹿鸣迟疑,也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你们哪里来的回哪去,我没有伤你们,你们难道还要赶尽杀绝不成?”黑衣男子怒道。
“阿泽,你先看看他为什么出不了这里,其他的事交给我。”
我将他们两个分开,把黑衣男子带到远处,死死地绑在树上,而我只是躺在另一边的树上,静静地看着他。
越看,越不对劲。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把我绑到这里来,又是想要对小鹿做什么?!”黑衣男子看样子有些心虚。
这还有一层薄雾笼罩,让我不大看得清他的长相,于是我缓缓走近了他,看他脸皮上有一处特别奇怪,本来他的样貌奇丑,单单那一块极其不起眼的皮肤白嫩,如同凡间二十出头的小伙。
我怀着好奇用手想要触碰,黑衣男子则是很避讳地退开,让我就更加坚信他这脸有些问题,只是略微使了点力揭开,他这容貌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我惊奇的是,他跟鹿鸣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你这个死女人,你干什么?!”黑衣男子发怒。
看到这里我大致可以猜到,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必然是有什么血缘关系,可看这个黑衣男子的真身,好像是一只蝎子,现在无法将他们联想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