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伤没有说话,毕竟她只是没有及时告诉他,好在夙心也没有什么事,而且她于他有恩,要不然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七雪以为迟伤是被她的爱所感动,还想上前,却被迟伤率先开口拦住,“你走吧”
“迟哥哥,为什么,那个夙心回不来了,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迟伤突然使劲抓住她的肩膀,“你怎么知道夙心没有跟我回来?你又怎么知道她回不来?”
七雪被吓坏了,她从来
没有见过迟伤发脾气,迟伤虽然对她总是冷漠,但是一直都是不说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似她从来都不认识真正的迟伤到底是什么样的,“迟哥哥你弄疼我了”
“说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迟伤根本没有理会她说什么,手上反而更加用力。
七雪只好赶紧说出实话,“那次我来昼缺找你,发现你不在,不小心偷偷听到止戈尊者对断风说要把夙心推进轮回漩涡”
果然,果然是师叔,他还以为师叔或许已经放弃了,不过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断风,他一直当做兄弟一样的人,竟然一直都是师叔的的人,“他还说了什么?”
“还说,还说什么把那个人放出来,说什么要发挥作用了”
放出来?碧落没有回来,想来说的是老者了,老者果然没有猜错,囚禁他的人就是师叔。
迟伤放开七雪,将她推了出去,七雪甚至险些没有站稳,看着迟伤对她的冷漠,她死死握住手掌,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夙心,从她出现,她的迟哥哥就变了,是她抢走了他的迟哥哥”
七雪站在原地,见迟伤对自己无视,伤心地一步步后退,最后转身跑了出去。
没想到,没想到最后竟然死断风害了夙心掉进来了轮回,迟伤有立即去找断风,与他当面对质的冲动,可是他突然冷静了,这个时候他也必须要冷静,还有太多事等着他,夙心还在等着他。
湖沁那里只怕暂时不能轻举妄动,而且覆世珠在他的手里,想来只要他不动,魔界应该也不会伤害湖沁。那么碧落的关键就是在师叔身上,他想或许不拆穿师叔与断风,才是更好的选择。
至于谣儿,按夙心所说,她曾传消息给她,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当下只要先派人找到她,现在昼缺人手不足,这件事交给还君是最好的办法了,另外夙心轮回人界,在人界他恐有力所不及,但是还君却是最好的保护了。
他立刻传书给还君,要他派人寻找谣儿的下落,并且赶紧找到夙心投胎人家并保护她。
相比迟伤,还君却过得自逸得多了。
他自从为百里伊疗伤后,就每日只待在山庄陪着她,几乎是很少出门了。百里伊也不喊着回去,就只是待在还君身边。
还君不敢问,怕他一问,百里伊就想起来要走,而百里伊则是不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希望能多在他身边待一刻便是一刻。
只不过,他们两个如此,山庄里有人就不高兴了。
还君的大伯父和二伯父听说了这件事,这日特地来瞧瞧这个还君放在心尖上的人。
倒霉的是,好死不死,这天还君早早起来去学堂,百里伊却因为犯懒没有去,直到日上三竿了才爬起来,然后一出门就看到两个面露凶色的老爷爷坐在屋外凉亭里喝茶。
百里伊吓得都不敢迈步了,瞧瞧拽过小丫鬟,“他们是谁啊?怎么坐在我屋外,还……还这么吓人”,说话的同时,百里伊都感觉自己要被吓哭了。
还好小丫鬟够机灵,赶紧拉着百里伊到两位长辈面前,一边偷偷在百里伊耳边说:“这是君子的两位伯父,特地来找姑娘你的”
“啊?”,百里伊转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小丫鬟,可是小丫鬟只好给了她一个同情的表情作为回应。
“百里伊见过两位……”,叫什么呀?百里伊回头看着小丫鬟,向她求救。
“伯父”,小丫鬟侧耳偷偷说。
百里伊赶紧再次行礼,“百里伊拜见两位伯父”
“且慢”,其中一个人伸手,拦下百里伊的礼,“百里伊姑娘贵为魔界公主,这礼我们受不起,而且我们与姑娘非亲非故,这伯父二字也不妥当”
百里伊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那……那我……”,百里伊有些手足无措了,她甚至有些急得快哭了,努力让自己镇静些,“是小女子失礼了”
两个人也不看百里伊,还是冷冰冰的面目,似乎就是故意让百里伊难堪,“我们今日来,是想请百里伊姑娘离开的,虽说这样很失礼,但到底仙魔有别,而且百里姑娘身体也没什么事了,只怕您再不回去,魔界少主要找我们的麻烦”
百里伊这下明白了,原来是来下逐客令的,但是,她不想走,她想留在还君身边,“我,我能不能留在这里”
“百里姑娘说笑了,您觉得您一直待在我存白山庄合适吗?”
好吧,她知道,她再不想离开又能怎么样呢,只能乖乖离开,“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离开的”,百里伊再次行礼,转身就要走。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还君及时赶到,拉着百里伊的手,走回两位伯父的面前。
“不知两位伯父今日来所为何事”
“何事?”,大伯父终于肯站起来转过他高昂的头颅,看着还君,“这个百里伊是魔界公主,她改是回去了”
“他不能走”,还君斩钉截铁地说。
“你说什么?”,二伯父也站起来,“你莫不是要娶她做庄主夫人吗?”
“是”,还君依旧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一个“是”字,惊讶的不只是两位伯父,还有百里伊,“你说什么?”,百里伊不敢相信地问。
原来不是她一厢情愿,她原本以为是她死皮赖脸地非要留在山庄,非要留在他身边,她原本多么害怕,害怕她不得不离开,如今听到还君说他要留下她,甚至,甚至要娶她,她真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