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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梦醒

耳边只余回音 少入秋 3230 2024-07-07 09:04

  “你们若能找到她,将此物交给她,这是我欠她的”,迟伤将一曲谱交到无伤手中,也是希望,夙心见到此物,能够明白他的情意。

  无伤站在听音谷前,一身玄色的披风随风扬起,身子却直立在风中,浓黑的眉横在两目之上,而那双眼睛更是充满了冷漠。只见他薄唇紧闭,更添了一丝默然,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配上这冰冷的五官,让人不寒而栗。无伤之名是师父赐他的,“我名迟伤,却情伤难愈,还是无伤吧”

  他身旁的女子看上去年纪还很小,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外披一身简单的素色秀兰花斗篷,乌黑的秀发,在上面简单挽起,配一昆仑白玉芙蓉晶,后面如瀑泻下,不失清新,又透出一股优雅,她便是“绘尘”,如其人一般,美如画。

  “走吧”,无伤望着眼前的荒芜,感到惋惜,可世事无常,无不是如此,谁又能改变什么呢。

  “嗯”绘尘紧跟在无伤身后,也为这仙灵之地的消逝所哀婉。

  顺着谷口而入,生灵几无,枯草遍地,几只乌鸦落在枯枝上,偶尔发出几声哀鸣,虽知道越向里入,看遍惨败,越觉得姨母不可能在此处,但绘尘还是想来此缅怀一下曾经的故事。

  走进,满眼便是枯骨乱蓬蒿,生了锈的剑戟埋在荒地之下,上面的血色已经腐蚀不见,曾经的钟灵毓秀之地,而今只见断壁残垣。

  “吱……”,无伤推开面前的殿宇大门,岁月太久,已是陈旧不已,尘土从缝隙扑下,无伤将绘尘护在身后。

  走进去,里面依旧是一片狼藉,到处是尘封的屠杀场面,突然走至一处,分成无数多个入口,每一入口进入又分出无数个支口。

  无伤又向前走了几步,环顾四周,“这像是故意设的阵法,也是结界,就是故意设在这里,阻挡谷外之人”

  突然绘尘腰间的一块玉佩出现异动,飞入了其中一个入口。

  这玉佩似乎识得路,无规律地在各个入口里穿梭,但却又似乎受到牵引,毫不犹豫地进入下一个方向。

  而此时,谷内一只盈盈的灵碟正携此消息,翩翩而入,入一梨花林内,消失不见。其实是穿林而入这林中的一小木屋之内

  院中,一身冰蓝色绣梨花的纱衣在风中飘飞,在梨花的映衬下若隐若现。

  灵碟缓缓飞入,落在女子的肩头,女子尽力稳住瑶瑶欲坠的身子,侧耳靠近灵碟,粉唇微启,发出两个微弱的音节,“无妨”。

  灵碟扇动双翅,围绕她翩跹,最后离去了。

  女子继续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紧随玉佩,飞身而入。

  结界内,梨花纷飞,飞尽整个山谷,让人坠入“散满梨花忘红尘”的仙境。不似桃之妖,亦无莲之清,却独有一股“梨花落下伤心处”的凄婉。

  而那醉心忘尘的女子则感知到了玉佩的灵力,“化尘玉?”,女子看着手中所持之物,这是当年她亲手赠给湖沁,她怎会忘,手一挥,林中梨花树便在绘尘与无伤还不明其究时,让出了一条曲径小路。

  女子停下身子,步履轻盈,翩飞入院中的小亭,自斟自饮,细细品味杯中酒,等待来客。

  绘尘与无伤,绕小路,渐渐遥望见那一处木屋。

  绘尘似想到了什么,颇感惊喜,“难道?无伤,你说会不会”

  无伤没有回话,心内也颇为震惊。

  两人放慢脚步,当走到木屋的门口,却觉得四周很是寂静,只有无数梨花在轻风中散落,但细闻又莫名有若有若无的酒香缭绕不去。

  “有客造访,何不进来?”犹如古琴般轻柔之音飘入耳中,似是有柔化人心之感。

  二人这才发现,院中小亭,一纱衣女子,把酒静息,似是醉了,又似未醉。

  只见那女子,手握酒杯,托起香腮,长发自然坠下,慵懒地贴在身上,不加一丝修饰,任其自然散下。冰蓝的纱衣,偶有几朵梨花沾染,分不清是衣上之花还是残落之花。长发掩映之下,看不清女子的面庞,但只简单的身影,便令人觉静美非常。

  两人走进,作礼,“我二人有缘来此,无意冒犯,望姑娘见谅。”

  “无妨”,清幽的语声,似是告诉他们,“无所谓”他们的到来,也无心理会他们。

  绘尘注意到那女子手中所执之物,正是她腰间玉佩,“不知姑娘手中之物,可是我刚刚遗失的玉佩。”

  眼眸微抬,那如蝶翅般浓密的睫毛,把那汪秋水衬的让人移不开眼,似是一眼,便要坠入的寒潭。

  女子站起,转身,姣好的容貌,白皙的肤色,泛着酒醉后的红晕,尤其再配上那夺人心魄的双眸,当真为绝世容颜。

  “你叫什么名字,这玉佩又是从何得来?”,原来这一切她从来都放不下,回起过往,她终是不能自已。

  “小女名唤绘尘,这玉佩乃是母亲所赠,自小便佩戴在身上的”

  那女子不再说话,缓缓出了小亭,边走边用手轻轻抚摸那枚玉佩,在让人不易察觉时,轻轻抹去眼角抑不住的泪珠。

  绘尘心有猜测,但却未敢确认。

  绘尘与无伤跟在她的身后,随她走进木屋,“姑娘,可识得我这玉佩”

  女子没有回答,似是不愿说,又似是害怕牵扯出过去种种痛苦的过往。

  无伤也有怀疑,如今情况,何必再犹豫,上前一步,“敢问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夙心”,那两个字说出,是那样淡然,而对于无伤和绘尘来说,却是无法表达的震惊。

  “夙心?”似是不敢相信,“姨母,你真的是姨母!”

  无伤则又上前一步,叩礼,“徒儿拜见师母”

  自这玉佩回到她手中,她就知道定与她有些渊源,倒也不惊奇。

  想着的那女孩,怀有这玉佩,又称她为“姨母”,心下自是了然,可这男子称她为“师母”,莫非……。

  扶起无伤,“你先起来”。

  又转身看向绘尘,双手不禁动情,去轻柔地抚摸绘尘的面庞,似是想在绘尘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

  “你是湖沁的女儿?”说着,那本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从眼中滑落,打湿了面庞。

  “嗯”绘尘不敢出声,不忍心打扰了这悲苦脆弱的心。

  这么久以来,身处苦酒之中,唯有今日绘尘的出现,方才给了她一丝安慰。

  夙心回过神来,擦去残泪,挽起绘尘的手,带她走入屋内,却未去理会无伤。

  无伤有些落寞,绘尘也感到奇怪,看着他。

  并非夙心无礼,只是当无伤喊出那声“师母”,夙心便心有猜度,只是无论是与不是,她都不想面对,忆起曾经。

  “坐吧”,说着,自己又斟了杯酒,饮下。

  绘尘想着,机缘巧合不想竟找到了姨母,“姨母,我们已找了你许久,你这就……”

  后面的话被夙心打断了,“先坐吧,你们一路过来,想必也是风尘仆仆”

  夙心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悲伤的梨花,是那样的洁白。

  绘尘无奈只好脱下披风,落座。

  绘尘身上那藕荷色的衣裙一映入眼中,夙心便控制不住地上前,“湖沁”,泪珠再也止不住地流下。

  “姨母,你怎么了?”

  拂去泪水,压抑住内心的悲伤,难抑的哽咽,“你母亲也曾穿过藕荷色的衣裙,那么美好,似是走出的画中仙,就如你现在一般。”

  绘尘想到母亲,也心有哀伤,但又不想增添姨母的心伤,只好不再言语。

  突然空中电闪雷鸣,云动迅速无律,吓得鸟儿四窜叫鸣,院中梨花也在骤然狂风下,纷落满地,无伤听着这声音,知道又是地煞封印裂痕所致。无伤也不想打扰,可这时候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师母,我们是来请您回去的。”

  夙心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夙心完全散去意识,拿起酒杯,又要沉醉于酒中,身子摇摇难支,衣袂随之飘动,像极了一只受了伤的蝴蝶。

  她还在问自己,如果自己未曾入世,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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