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弦现在肯定的是,自己是被北帝岚风给戏耍了一通。
有点愤怒,有点窘迫,还有点莫名其妙。
帝君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这一厢,五弦心里正懊恼着,那一厢,帝君将自己关在屋内,才思泉涌,帝君的作息与习性与凡人无异,帝君最爱书法家王义,所以羊毫笔下的文字颇具其色彩,这次所写的故事先腹中打了个草稿,继而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开头。
哦,对了,帝君的话本在凡间颇受欢迎,帝君对凡人真切情感的描述,言语的把控,张弛有度,既让人感同身受,又让人忍俊不禁。
以免造成误会,帝君特地编纂地名,人名,连可能造成猜度的家业纠葛和邻里纠纷,都换了种方式叙述。当事人只能觉得有些许相似,情节与结局有很多不同,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找他算账。
人们只知道他的化名——“山风”,其他一概不知。至于帝君如何有这些个素材,就得力于帝君的性情,好游山玩水,好广结善缘,自然听得多,看得多。
话说回来,若只有一段,定让阅读者不悦,帝君踌躇半天,决定两月之后补下半段,期间还是出一趟门找些素材较好。
想到这里,帝君收好手稿,锁入柜中,吩咐了两位胞弟几句,便出了门。
……
“主上,您在想什么?”
五弦愣了一下,望着回身的秦羽,满脸的关切,此刻看起来,更加的虚伪至极。
“被绑在石柱上时,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一座很大的迷阵,法术似乎被封,有很多很多条路,帝君只道是,只要走出来,便不予追究,并送我们回原处。对了,”秦羽轻咧开嘴角,“主上定是喜欢那处的,抬起头来,便是满天星斗。”
“然后呢?”五弦莫名的很想见见。
“快要到达出口处,突然就这么醒了。”
这么简单吗?
请问,这不是戏耍是什么?五弦欲哭无泪,帝君,其实自己很后悔,要不您还是把他们绑回去吧?
“不过,涟柒很开心,她很聪慧,几乎都是她在找出路……”
所以她刚才一点也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本可以在两位兄长面前好好表现,全被自己搅浑了?
呵,凭秦羽和玄逸的智商,涟柒能在他俩面前显摆,果真是疼爱有加呢。
涟柒呢,也是乐此不疲。
哎,好生羡慕。
“那主上应了帝君的什么条件?”
五弦驻足,“与他争辩了一波,帝君自知理亏,便放了。”
秦羽蹙眉,“是吗?”
“那会有假?”
秦羽含着一丝苦笑,摇摇头,转身跟上玄逸,五弦轻叹一声,紧随其后。
到林家堡拜别,几人客套了一下,随后便离开。
涟柒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牵着玄逸的手,走的那叫一个欢快。
林子衡依旧那副欠揍的面容,对着五弦和秦羽努努嘴,“他日若是两位喜结连理,还请赏我顿喜酒喝。”
五弦冷笑道,“林少主好雅量,不过以后能和我细说说,您和越琴汐在深夜谈论些风俗画本并付诸实践的事情的话,我想我比较有兴趣。”
林子衡脸上的假笑已经挂不住了,要不是几个家仆拦着,早就将五弦的嘴巴给撕个稀巴烂。
“好啊,你就继续得意吧!以后,有你哭的时候!”一把推开家仆,“你们都反了,放开我,拦我作甚,我会跟这个小丫头片子计较?我大人有大量,你,给我麻溜的滚出林家堡,这里不欢迎你!请走!赶紧走!”
五弦的双眼都快弯成了月牙形,笑眯眯道,“得嘞,那就谢谢林少主的招待了,咱们走!”
心情那叫一个爽,走路生风。
坐上轿子,五弦没忍住终于笑出了声,“笑死我了,你看到他的表情没?简直大快人心,跟我斗,你还嫩着呢,小朋友,哈哈哈哈……”
难得她心情此般好,秦羽笑笑,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