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这是仙丹吗?
看着这动不动就要抱自己的小丫头,君无邪真是万般的无奈。
他眉头挑了挑,伸手想把腰间的胳膊拿开。似乎猜到他的想法,他的手刚一动,小丫头把他抱得更紧了。
虽然想强行将小丫头的胳膊拉开,但又怕自己太用力弄伤她。权衡再三,他还是选择了妥协,任这小丫头抱着。
李灵儿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君无邪,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觉得还挺好闻的。
抬起头,笑眯眯道:“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说着还使劲吸着,好似要把这味道吸到她鼻子里。
君无邪低下头就对上小丫头闭着眼睛吸气的样子,觉得样子有些可爱。他静静的看着小丫头,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还被她抱着。
李灵儿吸着吸着,察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她猛地睁开眼,就对上哥哥温柔的目光。她小脸一红,立刻松开他。
见抱着自己的胳膊终于松开,君无邪快速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欲离开。
“既你已无碍,本尊走了。”
“不要走,哥哥。”
李灵儿上前一把拽着他的衣服,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
“哥哥,人的寿元尽了就要死吗?”
君无邪有些好奇,转头看着小丫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灵儿迎上他的目光,心里早把他归到自己人的行列。她想了想,将大爷爷寿元尽去世的事情说了一遍。
见他只默默听着,并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接着又问:“哥哥,是不是所有人的寿元尽了,都要死?爷奶、爹娘还有我自己,都会死?”
小丫头的问题问完,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嗯”
过了好一会,君无邪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他剑眉蹙起,也不知要如何与小丫头解释这寿元尽的事情。
也许是这答案让小丫头难以接受,过了许久都没见她再说话。
君无邪见小丫头低着头默默站着,又不懂得如何去安慰她,心念一动,就回了凌霄峰。
等李灵儿好不容易接受人的寿元尽,都会死的事实,抬起头,哪里还有君无邪的影子。
她愣了会,才在心里说服自己,那人是神仙,就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要不怎么会说神出鬼没呢?
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准备再去灶房看看,刚打开门,见娘和大伯娘回来了,正往屋里搬着东西,忙迎上去帮忙。
……
君无邪从小丫头那回来,直接去了藏书楼,他要去翻一翻有关人类寿元的卷宗。
越翻越是心惊,他自小在宗门修炼,如今四百多年了,真是不太了解常人的寿元。觉得有个八九十年的寿元应该不成问题,从未想过,如今这不能修炼的常人,一般也就五十几年的寿元,能有个七十年的寿元已是极少。
他放下手中的卷宗,又跑去放置医书的架子上翻看。
在藏书楼一连待了几日,将卷宗几乎翻遍,总算找出一些能够帮助常人益寿延年的方子。
这边刚拿到方子,那边又进了丹房。
在凌霄峰伺候君无邪的仁青看着匆匆进入丹房的尊上,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同了,但具体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
君无邪对照着方子,将丹方上所需要的药草一样,一样的往炼丹炉内放着。
等到所需的药草都放好,他这才盖好炉鼎,放出灵火开始炼制。
看着丹鼎内各种药草在灵火的作用下,开始散发奇异香味时,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这些丹药是他专门为小丫头炼制的,虽才见两面,但他并不排斥小丫头。
虽说这些年他一直性情淡漠,对任何人都是疏离的。对于那小丫头的靠近,他虽不习惯,但他一点都不排斥。
他回想着小丫头抱住自己时,那种奇异的感觉,感觉很温暖很……
越想越远,他面上的神情越发的柔和起来。
看着丹鼎下方的灵火慢慢熄灭,他脸上划过一抹笑意,丹成了。
挥手间,丹鼎的盖子自动打开,露出里面隐隐泛着光泽的丹药。看着这些益寿丹,君无邪慢慢勾起唇角。
他就是这天下至尊,不仅是修炼的天才更是最顶级的炼丹师,只是以前炼制的都是帮助修炼的丹药,这给常人炼制益寿丹还是第一次。
猜想着小丫头见到这些丹药时会是什么表情,她会不会……
君无邪轻按眉角,收回思绪,一挥手将丹药放入收纳袋,人就消失不见了。
……
李保田两口子喝了大夫开的几服药,都好利索了。田里的活计经过这些天也总算收拾妥当,现如今家里人都去村里的晒场晒稻谷去了,只留李灵儿一人在家。
百无聊赖的李灵儿一人坐在桌旁,抱着桌上的罐子发愣。
她苦啊,上次从山里摘了果子回来,自己都还一颗没舍得吃呢,这就都坏了,真是想想都心疼。
看着罐子里的果子,想着她的神仙哥哥,哎,真是好苦恼,她都好几日没见到他了,真的有点想他,怎么办?
君无邪一现身,就看到那小丫头抱着罐子,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罐子里的东西。
他一时兴起,伸头过去看,只见那罐子里的红果子已经腐烂。
伸手将罐子拿开,“坏了,不能吃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李灵儿一个激灵,整个人往后栽去。
君无邪伸手把小丫头揽到怀里,看着她瞪圆的双眼,觉得有些可爱。
面色也跟着柔和了几分,温声道:“那果子坏了,不能吃了。”
李灵儿眼睫低垂,难过道:“可,可,可那是你我定情的果子,我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颗,它就坏了。”
看着小丫头一脸羞怯却又说着这么肉麻的话,君无邪那几百年不变的淡漠脸竟有些抽搐。
真想把她甩出去,怎么办?
内心挣扎了许久,才终于耐下性子,把她扶着站好。
转身想走,袖子又被小丫头抓住。
低头看着被小丫头抓住的袖子,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小丫头一边笑眯眯地说着哥哥你终于来看我的话,一边把他的衣襟往下拽。
君无邪有些好奇小丫头想做什么,于是顺势低下头。
“哥哥,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甜糯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他没想到小丫头拉他的衣襟是要和他说这样的话,嘴角抽了抽想要退开。
转过脸的一刹那,没想到软软的嘴唇在脸颊划过,整个人都傻了。
他这是被调戏了?
被一个小丫头?
调戏???
“咳咳”,君无邪轻咳两声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眼前这小丫头,君无邪有些恼了,四百多年了,有几人能让他退步的?怕也只有眼前这小丫头了。
小丫头似乎也被刚刚的突然状况吓到了,只见她愣愣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君无邪看了她一会,发现小丫头的脸竟然红了。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丫头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听的君无邪身上一阵酥麻。这样看着,小丫头真的很可爱。
“无事”
君无邪沉思几息,还是给她回了一句。他怕自己不说这话,小丫头会一直记在心里。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让小丫头徒增烦恼,怕对她不好。
呃,这是小事吗?对,是小事。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和小丫头一般见识的。
他这样认为时,自动将以往做的那些事屏蔽了。
在他二十多岁时,当时同宗门的一个小师妹喜欢他,每日缠着他。那个小师妹被他多次拒绝后,仍然不甘心。趁他不备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
当时那画面,有点血腥。他直接一挥手,断了那师妹的两条胳膊。
当时很多宗门弟子都看到了那一幕,可没人敢说什么。只是从那以后,那些原本觊觎他的人,纷纷收了心思远离他,他也因此得到了清净。
抛开思绪,见小丫头正看着自己,忙将两瓶益寿丹从储物袋拿出放在桌上,“这是本尊炼制的益寿丹,能帮助常人延年益寿,不受病痛困扰。”
李灵儿听他这么说,立刻两眼放光,一手抓起一个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好吧,看到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嘚瑟的样,君无邪觉得真是没脸看。
“哥哥,这是你炼制的?”
“嗯”
“那这是仙丹吗?”
呃,这要他怎么回答呢?他偏过头不去看她,这种问题还是不回答的好。
“哥哥”小丫头晃晃手里的瓶子,“那它会和果子一样,坏掉吗?”
君无邪想了想还是回了句“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我还没吃完,它就坏了。”小丫头高兴地边点头边说。
“不可多吃,一粒即可。”
君无邪悻悻地解释着,他真怕这小丫头把这丹药当糖给吃了,他到无所谓,怕这小丫头受不住。
“可以给家里人吃。”
想了想,他又叮嘱了一句。
“嘻嘻嘻”听他这么说,李灵儿,开心的不得了,看着手里满满两瓶丹药,心里暗暗琢磨,这么多,家里一人一颗应该够了。
“哥哥,你真好!”,李灵儿看着他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