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庙会大乱,人群开始四散,先前那一群看灯笼的少女也开始纷纷散乱奔跑,唯恐避之不及。
这时,柳翔却不慌不忙地上前,稳稳地拦在了那名先前,与被斩头的少女关系最铁的少女面前。
“哼,你走不了了。”
这,可算是柳翔冷冷抛出的一句话,话刚出,就令面前的少女怔呆。
“你不用装,我还知道你的名字,你叫做杜忧儿,是那假的班多洛佛,所设在这蓬莱暮云镇的眼线,你这段日子,是采用了驻魂术,驻入了与方才被斩头的少女关系最铁的少女的肉身之内,方能够假装她,在这暮云乡立足,只要你配合他们,灭了到来的陆大哥,你就会有好处,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这话从容不迫地说出之后,柳翔依然十分地镇静。
“不,你胡说!”未料反应过来的那名少女,竟然十分掺人地叫喊起来,“我不叫什么杜忧儿,我叫喜喜,是这蓬莱暮云乡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我看,你才是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你不远千里从大漠来此,就只为挑拨我和已经死去的临临的关系,你,根本就是不安善心!”
“哼,那就等着看吧。”此时的柳翔,终于抓住了这个自称叫做喜喜的少女的软肋,猛然发动已经晋阶元婴期的强硬内力,便将她背着全镇人,私底下与那些假冒佛门的魔界败类交换信物的所有佐证,一一从她的修真元穴之内逼了出来,一看到这些透着元穴之气,却如纳简经卷般齐整的交换信物空灵出世,所有一旁站着的众人,都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此时不远处的陆鸿,才像是刚刚清醒过来一般,恍然说:“小翔,原来你在这里?太好了!这几日,陆大哥都像是着了迷魂药一般,晕晕沉沉,被这些假冒佛门的败类所侵害,不知何日,方能转身呢。”
见陆鸿似有几分清醒过来,柳翔十分欣慰地说:“陆大哥,不错,清醒过来就好!其实你可知道,我们先时,是一同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大漠,遇上了石窟之内的一场计谋,却不知为何,被一记幻术逼来了这蓬莱暮云乡,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不过不怕,只要我们二人还能在一起,就一定能够走回去,成功战胜那假的班多洛佛,迸发怒石窟的威力获得晋阶,成功达到元婴期的圆满!走,我们立即离开这庙会的天地,这里,本不是我们应该呆的地方!”
“嗯!”其实清醒过来之后的陆鸿,也有此想法,于是二人开始轻轻御鼎,一瞬间离开了这庙会的所在。
当然这一切,那先前的一群少女,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在艳羡柳翔的艳福之余(其实,在见到陆鸿的第一刻,她们就已无可挽回地痴迷,心动),她们也多多羡慕这御鼎神功的奇妙,原来仙子一双,果然胜过凡间万种风情?
而那边的柳陆二人,早已经将这庙会镇的一切,渐渐地抛之了脑后,一路行来,他们已经停留在一座古墓地面前,再也迈不动脚步。
凭直觉,他们知道,这,一定又是那假冒的佛门之人,所设的圈套,与陷阱。
因为这样的古墓,气势恢宏,一座连着一座,根本不像是普通人群的墓穴。
莫非,是那耳棺的连带,将那耳棺之内的古墓地,通通带来了此地?
在这样的猜疑之中,柳翔已经与陆鸿携手并行,进入了那座最大的古墓,想要看一看,这里,究竟与那大漠耳棺有着怎样的关系?
一进入那座最大的古墓,内里所见,与之前屠龙古墓并无太大出入,只是这里的墓铭,竟全是用吐番文所写,令二人再次讶然。
二人猜测,这,一定又是与那文成公主和文夏公主作对的吐蕃人,联合那假的班多洛佛,一并炮制的幻境。
只要能破了此幻境,定能有所收获。
然而,沿着那不甚熟悉的吐蕃文字,一行一行往下看,已再次令他们震惊,与木然:“这座古墓之内所葬的,皆是前来看墓铭的人,早年的魂魄,以及未来得道大乘之后的魂魄,胆小者勿近,一旦近了,你就得付出代价!”
“这真是吐蕃文么?”此时的柳翔,已经开始发出疑问,“我怎么感觉,这文字里面,透着一股大黎国的气息?难道说,这些文字,跟那百花岚公主有关联?”
“百花岚公主?”此时的陆鸿亦想了想,然后说,“不会的,这应该,又是那假佛,设在此处的路障,他们的目地就是将水搅浑,让我们与大黎国结怨!所以此刻,万不可轻易做结论!”
见陆鸿如此说,且排除了自己的判断,柳翔只有沉默,而后,开始更认真仔细地察看起其它墓铭来。可是之下的墓铭,却更加离奇难懂,竟然像是用不知哪一国的文字所写,令二人陷入迷惘中,十分为难。
可是那一句,所葬皆是前来看墓铭的人,早年的魂魄,以及未来得道大乘之后的魂魄,却令二人更是惊悚!
难道接下去,不仅要出一个自己幼年的魂魄被葬,还要出一个陆大哥的魂魄么?
难道那卖灯笼人,那自己幼年尸身,果真不是白现的?
这时,柳翔影影绰绰的思绪,已跟着那杜忧儿,或者说是喜喜,回到了那蓬莱暮云乡的村庄。
此时村庄内的吴家,已是一片阴霾。
此时那吴喜喜的父亲,正一脸阴郁地开口骂道:“不知羞耻的东西,你还有脸回来?我们吴家的脸,这一次,都算是让你给丢尽了你知不知道?”
这时的吴喜喜,却早已不是先前的模样,只见她一下跪在父亲面前,涕泪横流地说:“不,爹,您千万不要相信那些魔道中人的话,错怪了女儿啊。喜喜是您一手养大的,喜喜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家,您是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是别人要将屎盆子往您女儿身上扣,您自己,也该好好地分辨啊,是不是啊,爹?”
或许这喜喜的父亲,从小便是一名善良的村落之人,是十分疼爱喜喜,与喜喜的几个弟妹的,故而在喜喜跪下之后,竟然一时无语,只是僵在那里,黯然落泪。
见父亲犹疑,吴喜喜,不,应该说是杜忧儿,就更加吃了定心丸,更加十分无辜地叫喊起来:“爹,女儿真的是无辜的,女儿是受了冤屈啊!请您看在女儿一直听您话的份上,将方才那个道士画的符纸当面烧了吧,若不烧了这害人的东西,只怕我们吴家,将会永世,都不得安生的!”
此时吴喜喜的父亲吴禄德,虽然对假的吴喜喜,有了几分相信,但,依然还是记得那送符纸的道士所说的话,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道士曾千叮咛万嘱咐他,万万不可烧了符纸,不然,就是吴家的寿数尽了!
好在吴禄德虽然没有读过几句书,却也是个行事稳妥之人,就算面对吴喜喜的涕泪横流之请求,依然没有完全答应她,末了,只是轻轻抛下一句:“喜喜,爹是相信你,但那道士,好歹也是在我们蓬莱一带混了几十年的人,无论如何,他的话爹也不能完全不信,这样吧,再等上两三天,只要这两三天一过,吴家依然无事,到时爹自然会烧了符纸,还你一个清白的!”
见“父亲”吴禄德这番话说得不痛不痒,既没有完全相信自己,也没有明显地怀疑自己,那吴喜喜的心,忽然之间已是一竿吊桶内的水,七上八下了。
还好,她足够的聪明!
她知道此时再不下手,将更待何时?
于是,在吴禄德回卧房休息之后,整个吴家大院,已是一片静悄悄。
就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都可以听得见!
而吴家大院上方的明月,却异样的圆满,与灿然!
望着头顶的明月,吴喜喜,不,应该说是杜忧儿,早已经开始冷笑兮兮:“哼,我杜忧儿初来这蓬莱暮云镇之时,曾对天发誓,不会在月圆之夜对人下手,因为这样会损修为,可是如今,却也顾不上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