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一思索,到底比众峨嵋门年轻女弟子多活了几百年,十分老辣有经验的慧绮师太,眉头一挑对另四人说:“走,我们不要管这二人了,你看那边的峨嵋云雾已经越漫越开,这说明,近期已经有许多外来修真门派的弟子涌入峨嵋山脚,如今我们只怕是不能将目光定在这里,要赶紧奔赴藏宝图之处,与那些人尽早会会面了!若还在这耽误时辰,怎是个法子?这施蓉与郭永敬再可恨,也终是敌不过那些最终抢夺宝图的人的!”
见慧绮师太忽然间说出这样的话语,似乎与之前的话八竿子打不着,四少女陷入了沉思,半晌,终于明白了慧绮师太之意,忙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师太的话极有道理,这施蓉与这郭永敬再可恨,也只等回头再来收拾,如今耗在此处,可真是白白误了时机了!多亏师太提醒,不然我们四人还真是反应不过来,要犯大错了!”
于是,在慧绮师太的带领之下,这五人扔下那已经死去的施蓉,与那尚未死去还剩下一口气的郭永敬,沿峨嵋云雾腾起的地方飞身而去!
而就在五人离去之后半刻,那郭永敬,就已经在她们身后,睁开一双绿豆眼,悄然从地上爬起来了!
此时的他,虽然身受重创,但意识还相当清醒,竟然极其恶毒地从袖内掏出一枚玄武白虎毒雕针,对着离去的五人,狠狠地射过去!
要知这种白虎毒雕针,可是通常玄武门,用于对付妖魔界修真人的,此针若对于修仙弟子使用,将会起到对丹田极其大的破损作用,若真将之用上,可谓是两方结下大的梁子,早已经誓不两立了!而如今,这郭永敬,却以为这五人在慧绮师太带领下,真的已经舍轻落重离他而去,殊不知这慧绮师太,早已是立下决心诱狼狗下手,这一下,可谓是正中了慧绮师太的离山之计!
只见那白虎毒雕针刚刚出手,立即那股雕针炼气,就已被慧绮师太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她随手一枚制毒炼珠,便直刷刷地朝那白虎毒雕针飞去。
这一下,那炼珠正中雕针的炼气盘旋之交叉口,将那白虎毒雕针收拾得稳稳当当,不落一丝痕迹,若是外人见了,还真是惊诧于这炼珠的惊天嗅觉?
不错,这种峨嵋门制毒炼珠,乃是用峨嵋先祖所赐的顶级峨嵋门炼息水所凝成,其效果,其作用,都绝非来自其他门派的一般修真弟子所能抵御,故而这一下,那郭永敬,才真是彻彻底底地傻了眼?
而后,再未有一丝耽搁,慧绮师太已将一枚毒心针,稳稳隔空,刺入了那郭永敬的丹田心脏!
只一刻,那郭永敬已经满含遗憾倒地,这一次,他可是真真正正地倒地,将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了!
望着郭永敬中毒心针倒地,众人如释重负,羽儿气愤地说:“哼,这郭永敬,简直就是太可恶了!幸亏方才师太不动声色,我们也都未曾暴露真实意图,才这样痛快地收拾了这个玄武门败类,不然,还真是让他钻了空子呢。”
“这种不齿于修仙界的败类,活该不应该来到这个世间,”说完这句话,慧绮师太已经回转头,“走吧,这二人的尸首,自会有人来收,我们如今,还是赶快进入那望云山庄,帮助方杰恩人与他身边不知名的男弟子吧。若误了时辰,可真就来不及了。”
“师太说得好,我们走。”四名少女最后恨恨地望一眼那施蓉与郭永敬二人的尸首,尤其是那郭永敬的尸首,便跟在慧绮师太身后,一路驾云而去了。
她们此去的目地,自然便是望云山庄的地下秘室。
于是,四人一路来到那望云山庄,见庄内已经出来大批宾客,有很多,都是拖儿带女,带着众多家眷的,便知望云山庄,已经出事了。
确切地说,就是说那两件宝图的争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进入了最后时刻,于是,五人一路循着之前柳翔陆鸿他们留下的修真炼气痕迹,找到了那地下秘室。
这摸索修真炼气痕迹的方法,可不是谁人都会的,甚至可以肯定的说,目前修真界之人,只有少数像峨嵋门这样隐居大禁山的修士,方能使用这样的方法,在短时间内,摸索到修真弟子的去向,而之前的玄武门,还有黑木剑庄主,他们,其实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故而这一路寻来,这五人却是竟然丝毫不感觉困难。
而那边,柳翔与陆鸿,还有那在地下秘室设下杀蛊阵的真正的黑木剑庄主,外加那些玄武门弟子,都已在偌大的地下秘室中寻找起来,他们寻找的目地,显然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那两件宝图——洪荒太极图与洪荒盘古图。
然而,此时偌大的一间地下秘室,除了杀蛊阵的幽幽浊光在跳跃,在迷幻着众人的眼睛,告诉众人这里是一个死室之外,硬是连一丝宝图的气息都没有!难道这两件宝图,真的已被地狱魔派的人所抢去了?
不!
绝无可能!
地狱魔派的人若已抢走宝图,必会连带将他们同门的尸首运走,至少,不会让他们,活生生地陈尸在这地下秘室之内,供后人眼观吧?试问这修真界除了一个玄武门,还有几人,会如此不顾同门之谊,犯下那种为夺宝图,便视同门之谊不管不顾,甚至以杀同门为己任的不齿罪行?
对,此时柳翔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件宝图,就潜藏在这地下秘室的某个角落,
等待着她去发现,去揭开疑团!
可是,要如何揭开呢?
忽然间她想起了什么,对陆鸿说:“陆大哥,我记得纳简中曾记载过一种香樟,它会隐身,一般情况下即便它就在你眼前,你也是不能够将它看见的,而我们寻找的这两件宝图,若是化形为这种香樟,不是就不能轻易发现了么?陆大哥你闻闻,这地下秘室的空气之中,似乎,就含有这香樟的隐隐香气?”
听柳翔如此说,陆鸿果真用鼻子一闻,果真,还与柳翔有了十分的同感:“对,柳师弟说得太对了,我看这两件宝图,很可能就是化形为了这种香樟,当年我师父的洞府中,还曾培植过这种香樟呢,可惜到后来因为一场意外全毁了,并未看到它真正化形的模样,如此说来,我们要好好地善待,眼前的每一个物件了!”
“陆大哥,你是说,这两件宝图化形为香樟隐去了形状,却有可能附身在其他物件上,扰乱我们的视线?”
“对,很有可能!”陆鸿并不畏惧过早下结论,“你想啊,这两件宝图可算是稀世之物,它们隐藏在此,一定与那沧蓝白玉佛和巫山云雨观一样,有着某种佛家道家的玄妙,那么,它若是出现在这地下秘室之中,轻易让人看到,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佛家道家的旨意?所以我认为,这两件宝图,很可能就是这地下秘室中的任何一件东西,换句话说,它,很可能就寄生在这地下秘室的任何一个物件之上,越是不起眼,容易被人忽略的物件,我们就越是要注意,不可放过,这样,方能杀出眼前的迷阵,得到我们想要得到的宝图!”
“对,陆大哥说得太对了!我似乎都已经不再受那杀蛊阵的压迫,开始看到希望了!”此时的柳翔,早已经握紧陆鸿的手,开始与他一道,在这地下秘室之内认真地搜寻起来,还好,所幸如今他们二人,都已具备筑基期的修为,故而对于那缠人的杀蛊阵,还具有十分的抵抗力,已经不会轻易,就被其缠住了!
“柳师弟,当心!”虽如此说,到底这黑木剑庄主所设下的杀蛊阵,还是有着它潜在的杀伤力,在柳翔好奇地将目光投向地下秘室一侧的一只正在爬行的翠绿色蟋蟀时,就不幸被那杀蛊阵的蛊毒,所缠上了!
所幸,陆鸿在这一刻帮了她,在陆鸿轻轻化掌推开杀蛊阵的蛊毒时,那一排排蛊毒,早已离他们二人远去,此时二人方才知道,原来这黑木剑庄主虽说武功高强,身手不凡,在整个武林界都有目共睹实力超群,但论起修为来,却只停留在筑基中期的水平,那一排排蛊毒,就早已泄露了这一切,这是否也将意味着,他们之后的拼斗,将要减少一点点悬念了?
而就在这一排排蛊毒远离时,那地下秘室一侧的那只蟋蟀,却再度进入了柳翔的视线,它那一步步前行的模样,它那周身的形状,竟然令柳翔想起仙鼎诀中曾模糊描绘的那两件旷世宝图来?对,它们一步步前行的模样,就好像是那宝图上所绘的上古时期人类前往冰滩海岛捕鲨捉鱼的模样,而它周身的形状,竟然如此有别于一般的蟋蟀昆虫,竟然与那两幅宝图的尺寸,大小,如此令人愕然地逼近,相像?
然而,蟋蟀毕竟是昆虫类,是在他们修仙人眼中十分低等不可一视的动物,若论其价值,甚至只如草芥,若说它便是那两件宝图,或是那两件宝图之中的一件,还不是笑死一群人,惊愕众人的眼球?
可是,越是从内心否定,柳翔就越是从内心肯定,直到这种否定加肯定进行到上十次上百次之后,她几乎要惊叫出声,给这只蹒跚爬行的蟋蟀,好好地正一次名了!
而此时,一旁的陆鸿,察觉到柳翔神情的异样之后,他那双敏锐的眼睛,也同样盯上了这只蟋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