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山
“虞姐姐,那我先去练术法了。”,清浅在虞姬点头同意后就去她睡觉的小草屋里了,思行还等着自己练好术法之后去找人呢,必须得抓紧练习,不能让思行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行程耽搁太久了。只是想到思行要去寻找的心上人,心中不免有些抑郁,清浅抛开杂念专心修炼术法。不过思行若知道清浅此刻的想法,怕是只能祈祷清浅耽搁的时日越久越好,毕竟他的厨艺可是还没有开始学呢!
且不提清浅的术法如何,清浅离开之后的饭桌上一片寂静。思行在苦恼自己究竟要不要学厨艺,感觉对于清浅这样的二货来说吃什么都没有区别,有的吃就行,可是……那是师姐啊!
终于思行开口了,“我学!”。
欣赏完思行纠结表情的虞姬心情正好,接口道,“好啊,那就现在开始学吧,跟上!”,说完便转身出去了,显然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思行学做饭的表现了。
虞姬带思行来的地方是法阵,走到法阵外的时候,虞姬停住了思行正要问是不是就在这里学厨艺时,虞姬抬手在法阵外布了个结界,然后转头看向思行,“这样可以了吧。”
思行看着原先还空无一人的阵内,“自己”和“虞姐姐”相对打坐,知晓虞姬的好意,立刻谄媚道,“虞姐姐,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连这个都能想到。你说吧,有什么想要我做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看着思行的信誓旦旦,虞姬温婉地笑,又温婉地开口,“好啊,不过赴汤蹈火倒也不至于,只要在你学厨艺的这段时间里,每日都和我切磋一次就好了。”
思行……,这种挖坑把自己埋了的事真的是自己做出来的吗?似乎自从找到师姐以后智商就下降了?看着眼前依旧美得天怒人怨的虞姬,思行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打架这种事,有损您的格调吧。”
“非也非也,这是切磋指点,可不是打架。”
“好吧”,思行认命了,虞姬满意地带思行进入结界。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想学厨艺,那就先学基本功吧,认菜!”,随手扔给思行一堆乱七八糟但还算常见的食材,口中不忘叮嘱道,“你莫要以为这些很容易,须知饮食借以养生,而不知物性有相反相忌,丛林杂进,轻则五内不和,重则立兴祸患,是养生者未尝不害生也。[i]你若是不能在色、香、形三点上判断出这道菜的食材是否是相反相忌的,那还不如不做,以免害人害己,你可记住了?”,此时的虞姬面容肃穆,显然对厨艺来说这是头等大事。
思行点头,“我记住了,虞姐姐放心。”,然后开始认食材。
日子就这样在思行一日日的厨艺精进中度过了,清浅的术法也学的差不多了,二人终于决定下山。
在下山前的这段时间里,清浅再也不复之前的吃货本质了,更直接的说法是,对于思行做出来的饭,清浅是望而生畏,奈何思行却是越挫越勇。而对于思行日益精进的厨艺,虞姬夸奖之余,还是对清浅表达了慰问。毕竟作为试吃人员的痛苦,外人完全无法体会,仅仅看着清浅每日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试吃的勇气了。
在这段思行努力奋斗,清浅艰难试吃,虞姬幸灾乐祸的日子里,每日必上演的一幕是:思行满是期待的看着清浅试吃,然后清浅不想吃却又不敢不吃,终究吃了下去,最后再弱弱地建议,思行收到建议以后立刻满血复活继续投入厨艺大业,而清浅的满血复活却必须得是在吃过虞姬做的午饭之后……,虞姬日日看着这样的场面,却依旧乐此不疲地继续观看着,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样子,当然也没有想要试吃的样子,不过每日必忘不了的就是将思行从乱七八糟的厨房中揪出来比试一个时辰,清浅也是深刻认识到了这人谪仙美女的暴力倾向。
下山前的头一晚,思行又去法阵找虞姬谈话了。
“你怎么又来了?还有事要问?”,虞姬都要不耐烦了,都呆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有事?睡多了还会变的婆妈吗?虞姬几乎要将思行身上所有自己看不顺眼的的缺点都归结到睡多了这个原因了。
思行没接这话,直接把堂庭山被当成招摇山的事说给虞姬了。
虞姬思忖片刻,“照你这样说来,堂庭山外围有一法阵,将堂庭山所有人困在里面,并且使他们以为那是招摇山?内层又有一个困住清浅的结界?”
思行点头。
虞姬道,“你带清浅去找师傅吧,内层的结界应该是师傅他老人家应该知道。只是外层的法阵有什么用呢?怕是另有人所为。”,心中不免嘀咕,难不成是岁寒?只是外面的法阵一看就只是迷惑作用,对于自己和师弟这种等级的人来说,半点作用没有,他会多此一举地做这事?想不明白啊,那就扔给师傅吧。对于虞姬来说,师傅老人家是万能的。
“我本来也是打算带她去找师傅的。无论如何,师姐的一魄不能一直游散在外,此事需找师傅帮忙的。”只是想和她多在一起待些时日,此话思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显然思行和虞姬的想法一样,师傅老人家就是万能的。思行想了想,禹宓的事在嘴里打了个转,终究还是没有说。
“那你们下山后就去找师傅吧,我会在此处守着清极这一魄的。”
思行知道虞姬会在这里守着,一直守到师姐回来为止,只是师姐,我该何去何从呢?我能看出来现在的你爱慕着我,只是你没有记忆啊!思行惆怅了,而清浅怀揣着对下山生活的渴望一夜好眠。
第二日辞行的时候,思行带清浅在法阵外拜别,虞姬在法阵内只说了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自珍重吧!”
[i]贾铭的《饮食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