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两年前开始,因为一次偶然的采药活动,艾天怡进一步熟识了一个叫许梓铭的男人,晚饭间,大家展现着自己的才艺,艾天怡被舍友推向了中央,开始一段曼妙婀娜的演绎,伴着她那嘹亮空旷的嗓音,满场的掌声,满场的注视,艾天怡不由自主的把许梓铭当作舞蹈的中心。
“刚刚真的美极了。”饭后,许梓铭靠近独自一人观月的艾天怡。
“那现在就不好看了么。”艾天怡没有回头,还在看着月亮,但是她的心已经悸动的停不下来了,她向他所散发的魅力,得到了回应。
“好看。”许梓铭盯着艾天怡。
艾天怡慢慢转过头,“我喜欢你。”
许梓铭笑着看着艾天怡,“我有人了,青梅竹马。”
“我知道啊,那个陆师师。”艾天怡说道,“可是陆家不是很奇怪么,他们家不分正邪,没人知道他们家在哪儿,在五洲四海都没有地位可言啊。”
“可我的祖父和她的祖父确是八拜之交。”许梓铭依旧笑着,没有维护陆师师的意思。
“老一辈的东西总会过去的呀。”艾天怡踮起脚看着许梓铭,“我们艾家在五洲四海的地位,我想你是知道的,家父跺跺脚,地都要震两下。”
不知道是艾天怡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许梓铭本就是如此想的,许梓铭对陆师师越来越疏远,而陆师师还是偶尔会去找许梓铭,这让艾天怡感到很不舒服。在舍友宿醉唱离别的那晚,艾天怡又看到了陆师师和许梓铭在一起,陆师师抱着许梓铭的胳膊,说,“许哥哥,我做错什么了?你怎么好像一直在躲我。”
“没什么。”许梓铭的冷淡的让人很有距离感,陆师师只能尴尬的离开。
艾天怡走上前,不高兴的说,“她怎么还抓着你不放。”
“她不要脸啊,我都跟她说的很清楚了。”许梓铭说道,许梓铭抱着艾天怡,说,“她怎么能和你比,你不要担心,她算什么呀,是不是,你可是艾家人,五洲四海,谁能跟你睥睨。”
离开石舍的两个人竟然租期了房屋,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更没有一个大婚,邻里之间本以为他们只是移居到此的小夫妻。
一开始的日子也是类似于男耕女织的幸福日子,但不同的是,他们开了一个小医馆,而这医馆的钱和房屋的钱都是艾天怡从家里拿的,以大小姐的名义支出的,艾天怡的内心也知道艾家是不会接受许梓铭,更不会接受他们私定终身,只不过艾天怡不愿承认,也不顾一切。
半年来,一切都安安稳稳,顺其自然,就像是这样要过一辈子,但是,毕竟江山易改,毕竟诸多隐瞒。
艾家还是找来了,找来的人,正是艾天怡的父亲,艾昀泽。当艾昀泽站在艾天怡的面前的一刻,一切就都变了,艾天怡手中的药撒了一地,许梓铭向看戏一样坐在一旁,似乎早就期待着今日的来临。
艾昀泽冷冷的看了一眼许梓铭,然后对艾天怡说道,“回家。”
艾天怡看向许梓铭,鼓起勇气,说道,“我不回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艾昀泽是真的没有听见,艾天怡的声音太小了,还瑟瑟发抖。
“我……”艾天怡又看向许梓铭,艾天怡提高声音,但仍旧瑟瑟发抖,“我不回去!”
艾昀泽冷冷的看着艾天怡,仆人们讲店内的人赶了出去,关上店门,侯在门外。
艾天怡说道,“我已经和他私定终身了,”艾天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爹,我知道,我们艾家家大业大,梓铭虽然出身不及,但是她的表姑父确是三大医泰之一的阳保山,也可以算是门当户对,是不是,爹。”
“门当会对?我看是牵强附会!如果门当会对,你会不敢把人往家里带?私定终身?拜过堂么?有过聘礼么?你倒是不知廉耻,从我艾家拿钱养活外人!”艾昀泽大怒。
“爹。”艾天怡已经泪流满面。
“你看看那个男人,为你做了什么,他就坐在那里,冷冷的看戏。”艾昀泽连看都不想多看许梓铭一眼。
许梓铭连忙上前,跪了下来,揽过艾天怡的肩膀,“我是真的爱您的女儿,坐在一旁,是因为小婿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但我们是真心相爱,求您不要棒打鸳鸯!”许梓铭笃定的看着艾昀泽,妄图用自己的坚定,软化一个看透人生的心。
“你确实是外人,不要在我面前耍心机,你没资格。艾天怡,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要跟着他,就与我断了父女之情,要么你就跟他永不相见,跟我回家!”
艾天怡瘫坐在地上,许梓铭揽着艾天怡的手,捏了捏她,艾天怡看着许梓铭,说道,“爹,对不起。”
艾昀泽冷冷的说,“艾天怡从此不再是我艾家人,不得取艾家钱财,更不得以艾家的名义行走在五洲四海。”
许梓铭忽然慌了,跪着向艾昀泽离开的方向,边走边说,“艾老爷,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艾老爷,艾老爷。”可艾昀泽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梓铭眼珠一转,回头抱着艾天怡,“没事,没事,他不会就这么放弃你的。”
“他…会。”艾天怡会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么,她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折麽快。
“不,他不会,血肉至亲,不会的,不会的。”也不知道许梓铭到底是在安慰谁。
以后的日子,本就还未盈利的小医馆没有了资金的输入,越来越难以维持,许梓铭一开始还是对艾天怡百般呵护,挺了不到三个月,许梓铭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冷淡,就像是对待当年的陆师师,而艾天怡却越来越卑微,但很奇怪的是,许梓铭越来越用功,用功看书,用功核对药材,艾天怡悄悄的跟着许梓铭,正好发现了许梓铭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的理由之一,许梓铭幽会的对象竟然是栗姚,一个医鬼大人怎么会看上许梓铭。
“你去哪里了。“艾天怡坐在房间里,对一大清早才回来的许梓铭说道。
“妇道人家,少管。”许梓铭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许梓铭!!”艾天怡突然发狂,打翻了水。
“艾天怡,你疯了?!”
“许梓铭,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艾天怡哭红的眼睛再次湿润了。
“你们女人就只会说这些话么。”许梓铭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变了一个态度,“夫人,我错了,我真的是为我们的家在忙碌。”
许梓铭突然软下来的态度让艾天怡一愣,艾天怡似乎无处发火,也不敢发火了。
“你是我的夫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我们这个小医馆经营不善,我特意找栗姚大人,不要自尊的寻求帮助,你怎么还能生气呢。”许梓铭一本正经的撒着谎,他狡诈的很,猜到了艾天怡一定看到了。。
“我……”艾天怡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我能帮你什么。”
“夫人就应该享福的,你跟着我,我怎么能让你遭罪呢。”许梓铭说道,“不过,若是你真心想帮助,也确实有一事需要夫人帮忙。”
“你说。”
“明日带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许梓铭牵着艾天怡的手,弯弯绕绕从别人的后门走了进去,开门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早早等候在门口,艾天怡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鸡巢的后门。
许梓铭和艾天怡坐在房间里,等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妈妈便左右扭动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许梓铭的身上,下了艾天怡一大跳,许梓铭咳嗽了两声,妈妈站了起来,“许夫人莫见怪,多年未嫁的老妈子都是我这样的,来,我看看。”妈妈端详着艾天怡,艾天怡紧张的看着许梓铭,许梓铭卧了卧她的手,“是个美人。来,小宝,把我的宝贝端给许老板。”
小宝端着宝贝,许梓铭摸着这箱子,他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他掂了掂重量,满意的笑了,“这是什么?”艾天怡问。
许梓铭笑道,“我们小医馆的资金,”许梓铭看了看妈妈,又说道,“我出去一下,你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来接你。”
“梓铭!”艾天怡拉着许梓铭的手,慌张的看着他。
“乖,我一会儿就回来。”许梓铭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艾天怡看着妈妈,妈妈看着艾天怡甚是满意,“小宝,去准备东西。”」
“我真的太蠢了,被卖了我都不知道,我在里面受尽了折磨,我拒绝服侍那些丑恶的嘴脸,却换来了变体连身,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修行,连反驳之力都没有,我恨,我恨,我恨自己竟然屈服于折磨之下,变的肮脏不堪,沙鸥,我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我都不认识的人。”
什么?!他们没有….许梓铭竟然没有碰艾天怡。
看着我吃惊的面孔,艾天怡笑了,“一开始是我坚持底线,后来他的冷淡打破了我的底线,他却不要我了,他连碰都不想碰我。”
“天怡姐,这是你的幸运。”在我看来,虽然艾天怡脏了身子,但是妓院里的人好歹是花钱买的,但是如果和许梓铭,倒贴,还要自己掏钱,很显然艾天怡不明白我的幸运是什么意思,“他会得到报应的,对了,你没有尝试过去找离正开求救么。”我自己也是受尽折磨,也没有时间去找离正开,现在跑出来,不知道回去会不会受到惩罚,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呢。
“啊…没有。”艾天怡低下头。
“好吧,我还有事,无暇顾及你,你先在这儿养伤,师兄人很好的,木子姐姐今年也过了考核,我会告诉她与丝雨你在这里,我不会说你的故事,除非你想告诉她。走了。”
“沙鸥!”艾天怡忽然叫住我,“没事了……”
若不是艾天怡的事情,我已经无奈矿工一天,索性一矿到底,我想,我都没有时间去看望羽木子。
“你怎么才来啊。”羽木子从焕颜殿走了出来。
“你没有去看我啊。”
“我去了!他们都说你不在啊,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给我担心坏了。”
“算你有良心,我最近都被累的不行不行的了。”
“那怎么有空来找我,怎么知道我在焕颜殿?”
“去年你不就是因为去不了焕颜殿才今年重新考核的么,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不执着。”
“聪明。”
“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有一件事情。”
“怎么了?”
我悄悄回到回春殿,夜深了,没有一个人院中,却独独有一个许梓铭等在那里,看来这是要惩罚我了。
“医鬼大人说了,你无故旷工一天,影响了整体的进度……”
“我一打扫的影响什么进度了。”我说。
“大家没有好的环境自然不能好好干活,你去,把后山上我们的草药催熟。”
“什么?!”干干体力活倒是罪有应得,竟然叫我耗费功力,去催养她一后山的草药,栗姚,你真厉害。
“哈,行,行行行。”我转身向后山走去。
后山上,夜黑的可怕,我有一点儿害怕,但是还是机械的迈着步子,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我,有一些莎莎的响声,“错觉,错觉。”我暗暗的告诉自己。
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我猛的用法术下意识要甩开,可反而被压制住了,我恐慌的不行,这是要完蛋的节奏,可身后却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想。”司以恩?
“你放开我。”我淡定的说,司以恩乖乖的放开我,“你吓到我了。”
“对不起。”司以恩低下了头,像是我欺负了他一样。
“好了好了。”刚刚他竟然压制了我的法术,短短几个月,他的进步竟然如此神速,我居然歪打正着,送对了地方,“嘿嘿,正好我需要你,来吧,以恩。”有这么好的法术不用,多可惜,我交他如何催养这些草药,他竟然一遍就懂了,“那我们一起吧。”放他自己一个人,我怎么忍心,良心不安啊。
“嗯嗯。”司以恩猛的低头,我们一起施展法术,这个药田就像是天空低下来一样,带着星星与月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药田,是因为我们雌雄不同,阴阳不一,才会有这样的现象么?我看着司以恩,他正傻笑着看着药田。
回春殿。
我坐在茅厕旁的台阶上,几个月来,我的鼻子似乎都习惯了,我能指望的就是这里的体系建设马上结束,“好疼。”我的手都要烂了。
“给你。”许梓铭?又要整我?我理都不想理他,专心看着我可怜的手,许梓铭把伤药仍在我的衣服上,“我只是看在艾天怡的份上,她最近都不理我了。”
我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握着伤药。
“是她,就是她!”许梓铭一大早就带着栗姚和一群人走了过来,“我那天亲眼看见玉瓶从她的怀里掉了出来。”
栗姚冷冷的看着我,“搜身。”
“谁敢?!”我大声说道,运气于周身,一个试图接近我的,我打退一个,两个试图接近我的,我打退两个,“不要再过来了。”
“伊莎欧,没想到你法术的修炼,比医术的修炼要高很多,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栗姚伸出手将我重伤在地,用法术又将我禁锢在墙上,使我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那些蠢蠢欲动的手离我越来越近,“不要!不要!!”
“够了!”我听到了…..师父的声音,真的师父?我看着一旁的骨辛凝,内心一阵冷笑。
“师父。”众人都跪了下来,栗姚一挥手,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师父何事来此。”
“师父来关心腹症系建立的进度。”骨辛凝说道。
“啊,进程已过半。”
“过半?我人都借你一个多月了,你说才过半?栗姚姐姐莫不是太喜欢我的人,不肯还我?”骨辛凝说道,“我这里的活都缺人手了。”
“我…..”
哼,看来该我上场了,“师父,师父,师父,救救弟子。”我像是把一个多月隐忍的泪水都流了下来,慢慢爬到师父面前,“师父,您看看我的手,您看看。”
师父并没有看我的手,他怎么会关心一个小小的我呢,“呀,沙鸥,你这手怎么弄的,我送过来的时候,还是芊芊玉手,现在怎么红红肿肿的。”骨辛凝说道。
“不过是干了一些粗活罢了。”栗姚说。
“粗活,济世殿的人才到你这里干粗活。”骨辛凝说道,“师父贵人多忘事,一定忘了这个小姑娘,那水肿一文就是她写的。”
“哦?”师父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我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师父。
“师父,”栗姚走到师父身边,摇着师父的臂膀,“这孩子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玉瓶,师父,那玉瓶可是当年您送我的宝物,我一直贴身放着的。”
“什么?”师父一下又用了另一种眼神看我。
“师父,无论有没有同东西,我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您的弟子!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被人怀疑,又随随便便让男子搜身!”撒娇,我可是强项,“师父!师父!”
“搜身?栗姚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的人,你是想要侮辱我么?”
“哼,辛凝妹妹在说些什么,难道你的人就不会犯错。”栗姚说。
“说够了么。”师父说完满满的走到内廷,坐在了上座,一声未吱。
大家都安静的呆在那里,我跪在最前面,许梓铭在栗姚的眼神示意下打破了这份平静,“师父,”许梓铭跪着说,“我亲眼看见医鬼大人的玉瓶从伊莎欧的怀里掉了出来。”
师父看着我,我说,“你说你看见了,那玉瓶长什么样子?”
“不就是白色的晶莹剔透的,地下还刻着一个灵字!”许梓铭也是蠢,这栗姚一直在使眼色,他却在那里自信的说出来,连刻的字都一字不差。
“贴身之物,你是怎么看见的。“骨辛凝问。
“你!”我大吼道,冲了上去,“许梓铭,我好歹是你师姐,我就算没有帮过你,也没有害过你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我!!!”我使劲摇晃着他,他用力将我推开,我假装柔弱的倒在一旁,一个玉瓶从许梓铭的袖口甩了出去。
栗姚和许梓铭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骨辛凝将玉瓶子捡了起来,看了看底,“啊?真的有灵字?”骨辛凝将瓶子交给师父。
师父看着瓶子,栗姚普通一声跪了下来,“师父,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师父。”
师父真的是谁都不在乎,即便喜欢过,提拔过,“我看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瓶子。”
“呀,这个瓶子好生精致啊,若是见过,我说不定真的就起了坏心思呢。”我立马说道,师父伸出手,我立刻上前结果玉瓶,“谢师父!”
栗姚气的都不知道要撒娇了。
“师父,那要怎么处置啊?”骨辛凝说道。
“师父!”栗姚叫到。
“你,石舍不适合你,你出去另谋生路吧。”师父说完起身要走,当然,师父说的是许梓铭。
许梓铭立刻爬到师父面前,挡住去路,“师父,我错了,我哪里敢啊,都是……”师父一掌将许梓铭打的吐血,说不出话来。我心里一震,舍主连话都不让许梓铭说完,他还是偏向着栗姚,不想处置她,如果许梓铭再多说一句怕是必死无疑了。
“东西收拾好就回济世殿,知道么。”骨辛凝对我说完也跟着舍主走了。
栗姚恶狠狠的瞪着我,我举起玉瓶故意炫耀的看着,“真不错,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