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和你说什么,哦,可能是你太忙了,没时间听。”
“木槿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儿诺大的帝城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不止我呀,还有伊沙鸥啊。”
“……你有完没完。”帝王忽然把我拦腰抱起。
“没完,放开!”
“不放,我也没完,不是说了么,把她送回去,你不都知道么,怎么又生气了?”
“什么叫又啊?我有很爱生气么?”
“嗯!”
“我……本仙是神仙还不能有点儿脾气怎么的。”
“能,你只有不离开我,你想怎么生气便怎么生气。”
“我知道伊沙鸥失忆,你不能直接塞给白家,可我就是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就是就是不高兴,不高兴!”
帝王吻了我,“我爱你,脑子里都是你,想别的事情越来越费劲了。”
“嗯,知道了。”
“就这样?”
“就这样!!哼。”
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偶尔听到宫女们谈论这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有人说我是替代品,有人说她是过去时。
“姑娘!”我正在花园散步,是伊水云叫住了我,她怎么自己一个人。
“白夫人。”
“这才多久不见,就这么生分了,你也算我半个女儿,小泠。”
“小泠,好温柔啊……算了吧,您说个您的女儿会吃醋的,虽然她现在不记得了,可她早晚会想起来的。”
“是啊,她早晚会想起来的,你这脸上是蹭了什么东西,来来来,我给你擦擦……”伊水云,你要是我的娘该有多好。2
“娘!”是伊沙鸥,她都知道叫娘了。
“诶!”伊水云又热泪盈眶了,这里没有我的位置,还是快走吧。
“木槿泠!”伊沙鸥叫住我,“我们还没正式认识过呢。”
“本仙只是下凡游历,认不认识得也没什么必要。”
“既然如此,就不要拿着别人的东西了。”
“什么意思?”
“听说我的仙衣在你那儿。”
“仙衣?”啊,是刚来帝城那会儿的事儿了,那时候帝王非让我穿,是在我那儿,帝王后来也没有拿回去,“我会叫宫女送过去,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你要物归原主的可不止这一件事。”
“你说,都还给你,本仙不差那些东西。”
“谁说是东西了,你借用了我的家人,还偷走了我的爱人。”
“小妹!”伊水云制止道。
“娘!你是我娘!不是她娘!”伊沙鸥喊道,“你不是神仙么,你都这么厉害了,干嘛还和凡人抢人!”
“你想说的其实是殿下吧,你倒是很有意思,我听说失忆之前的你可是一点儿都不爱他。”
“那又如何?我即便是失忆也能到我的故事,不过是先被别人占了心,失忆的我心都清空了,当然认得清谁在是我最值得的。”
“小妹!不行!”伊水云说,“在待几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娘?……我现在叫你娘不过是因为他们都说你是我娘,可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拜托你,不要管我,我没有记忆就等于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只要殿下,只要他一个人!”伊沙鸥甩袖离开。
“您没事吧?”我看着伊水云伤心的神情,说了一句废话。
“还是要慢慢来。”伊水云说。
“……如果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我说,“……白夫人,您的女儿您了解,我不会因为喜欢您,就把我爱的人让给别人。”
我在房里翻来翻去,这破衣服到底在哪儿啊,“你找什么呢?”帝王突然出现。
“一件破衣服。”
“你……又生气了。”
“是啊,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你这么复杂的男人。”
“说什么?”帝王走近我。
“我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离正开,你只能有我一个人,如果你喜欢上别人,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你,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嗯!”
“我是不是心眼儿太小了。”
“是啊,不过我喜欢……你是不是找我之前给你的那件衣服。”
“是啊,有人要我物归原主。”
“……那是仙衣,是我们家当年送给她的……”
“哦,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啊,那我还真得还给她了,哈?”我咬牙切齿的说。
“还!除了我咱什么都给。”
“呵呵……可我没找到啊。”
“……你再找找……再找找……我先去处理点儿政事……”
“……你有事还过来,快去快去,我可不能祸国殃民。”
“乖。”
奇怪啊他……我再找找……
没找到……算了明天再找吧,我还是看会书吧……
不对啊,这离正开有问题啊……看我怎么让你露出马脚,“我出去逛一逛啊,你们不用跟着我。”我跑了出去,立刻分身隐身往回走。
这谁呀,我前脚刚走,离正开,你就来了?手里拿着的不是仙衣么?好啊……
帝王在我房间里找来找去,把仙衣藏起来。
“你干什么呢?”
帝王吓了一跳,“我,来找你啊,你不是出去了么?”
“你慌什么……居然想着瞒着本仙在本仙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我……怕你生气……”
“拿出来!!快点儿,不然我现在就生气!”
帝王拿出仙衣。
我拿过仙衣,喊道,“来人,给伊沙鸥送过去!”
“是!”
帝王看着我一句话不说。
“你不解释下,我可真的生气了。”
“……我……我说了你就不生气?”
“你不说我一定生气!”
“……你也知道我以前心里的人是谁,我让你穿上她的衣服,你却从此住在我的心里,可这样的你却也离开我了……我……”
“纪念两个离开你的女人么?还是两个长得一样的,看来你下次得换个长相喜欢喜欢了。”
“不不不,不要,就你……只要你了,木槿泠,你既然是神仙,以后生生世世你都要找到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想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是!”
“我很开心,可我不能保证生生世世我们都会走进彼此的心,情缘情缘,也是需要缘分的,离正开,我不想考虑你的生生世世,我只想把握现在,在我们深爱彼此的时候不要因为外界而干扰。”
帝王抱着我,“好,你说什么都好。”
我坐在房间里,闲来无事,我便写写字,“小姐,您写字真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
“小姐,有人在外面说要见你。”
“你没跟他说么,丢了殿下我谁都不见。”
“说了,可他说只要跟你说他叫白锦祁您就一定会叫他。”
“……”白锦祁……我放下笔,妹妹都找到了,他来找我做什么,不是我一定要叫他,是他一定要见我吧,“让他进来吧。”
“是,小姐。”
“你还真是难见一面。”白锦祁说。
“你们出去吧。”我走到茶桌旁坐了下来,“白公子有事?”
“白公子?你这么叫我还真不习惯,都做了我一段时间的妹妹,不如叫我锦祁。”
“那你找我什么事啊?”
白锦祁掏出碎了的纳川。
“这个你给我看过了。”
“我知道,我想说的就是它,我不相信那个失忆的人是我小妹。”
“你怎么她不是?”
“它呀,不是说过么?”
“……它不是绝对的。”
“她一定不是,我的感觉不会错,我宁可你是。”
“感觉?感觉最不靠谱了。”
“你不了解我和我小妹的感情,我们的感情一定不会被失忆这种东西而被冲淡到陌生的地步。”
“是哦,如果她不是,那伊沙鸥就是死了,你宁可相信她已经死了?”
“……你相信么?不对,你也不在乎对不对?你只想让她赶紧离开,想让我白家赶紧带走她。”
“谁说我不在乎,她活着对我意义重大,白锦祁,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伊沙鸥为什么会消失,她放弃了生命,但是也赋予了生命其他的意义,她让我重生,但是总有一种她为我牺牲的感觉,所以,我其实面对你们家我很愧疚。”
“这是她的选择,你为什么要愧疚,我的妹妹我了解,了解的很,她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下一秒就死了她也不会妥协,所以我从来不曾怪过你。”
“越这么说我越觉得欠你家什么,说实话,我也曾怀疑过伊沙鸥的身份,毕竟她和传闻中或者说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可如果她不是伊沙鸥她还能是谁呢?”
“是啊,我也没有想明白。”
“我希望你们带走她,就算她救过我的命,我也不会拿我的感情偿还,你走吧,白锦祁,你一向聪慧过人,本仙也比不得你,你弄不明白的事情,我就更弄不明白了。”
“看来,是我冒昧了,但我不会带走她,除非确认她是小妹。”白锦祁起身走掉。
我看着白锦祁的背影,难道伊沙鸥真的有问题?
“小姐,这有一份邀请信。”
“邀请信?”是伊水云,她说她寿辰,希望我能参与小聚……我去?难道伊沙鸥不会嫉妒么?她恨我抢了离正开,恨我分享了伊水云……可这是伊水云的寿辰,既然伊沙鸥活着回来我也不算欠她一条命,那我又为何要顾及她。
“带我去找御厨,我要学一道点心。”几日下来我粗笨的学会了学会这道一点红。
我拿着一点红来到了伊水云的住处,不是寿宴么,为何门堪罗雀?
“本仙也没什么好怕的,给我。”我从宫女手里拿过点心,独自走了进去,这帝城的招待这么不好么,门口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我在大厅放下点下,“白夫人?白夫人?白夫人!!!”白夫人倒在地上,没有生命的迹象,不行,不可以,不可以,您起来好不好,我要你做我娘,你起来啊!你起来啊!!!不可以!我救你我救你我救你!!!!
我也不知道为何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为何让我如此撕心裂肺,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身陷险境。
“木槿泠!!你竟然杀了我娘,给我杀了她。”
“啊!!!!!”我的神力将所有人振倒,我回头看着伊沙鸥,她没有痛苦,她的眼神我知道,她只想杀了我。
她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帮她?可又有什么用,三下两除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我一步一步逼到她面前。
“小泠!”帝王突然出现,看着发怒的我还有一片伤残,“你在做什么?”
“殿下,殿下!”伊沙鸥快速爬到帝王面前,“殿下为我做主啊,她疯了,她杀了我娘!!!!!”
“白夫人?”帝后也跟来了,“小泠,到底怎么回事?”
“……我收到一封信是白夫人邀请我过她的寿辰,结果就发现了白夫人的尸体。”我说。
“一封信?”帝后说,“有这封信么?”我的宫女也来了?
“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有看到信,今天也没有人送信来。”
什么?!她们在说什么,设局陷害本仙?伊沙鸥,你好厉害呀,又是买通了我的丫鬟,又是买通了这么多护卫。
“好,真好,我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伊沙鸥作证是我杀了白夫人,于是我被关起来,等待制裁,对么?不用费劲了,我现在就回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正本仙是神仙,有本事就杀了我。”
“小泠!”帝王叫道,有什么用,你一句维护我的话都没有说,哼,爱我?哼,可笑。
这下我的宫里便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将那些背叛我的宫女撵走了,要她们何用,我躺在床上。
“脾气还这么大。”是帝后。
“我以为,你会算是我在这帝城唯一的朋友。”
“我总不能明着帮你。”
“你却能明着害我。”
“……”
“我刚刚就一直在想,伊沙鸥在帝城什么时候能如此叱咤风云了,她即便做过帝后也这么多年了,势力早就拔出了,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是你了。”
“不能是离祥志么?”
“他?他不喜欢我,也同样不喜欢伊沙鸥,他的性格宁愿坐山观虎斗,可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她陷害我,你爱上殿下了?”
“不,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心!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在谨遵他的遗愿,不允许任何人祸国殃民。”
“祸国殃民,你居然给我扣了这么大的帽子?”
“你整天就呆在这房间里,只和帝王做那些不堪的厮混,你知道朝堂上有多乱么?你知道政局有多不稳定么?不说别的,就是离祥志,不够父子之情,整天妄图大权独揽架空殿下,事事为难殿下,你又知道么?可殿下还总是把你放在第一位,甚至有了让贤的想法,我怎么能让他把我心上人换来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人?!你说,你是不是祸国殃民!”
“...让贤为何不可...”
“预言图告诉人间,只有他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而我就是他注定的帝后!”
“预言图就一定是真的么?”
“你不信么?你也随时会五洲四海而死,我敬重你,所以我也只是想让你离开。”
“离开?”
“是,离开这里,斩断情丝。”
“不可能。”
“你既然口口声声的称自己是本仙,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我既然注定要五洲四海灰飞烟灭,为何不能贪恋这一点点的爱恋!!”许久后,我的脑子像打过一场架一样,“我走。”
“!当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不是为了你,也不是因为我是神仙,是因为我既然要为民牺牲也不差这一件。”
“不论你为了什么,我都谢谢你,能不能在帮我一个忙,不要让帝王留恋你。”
“诶呀,你真的是得寸进尺……行行行,真是烦人,不过你得告诉我,白夫人是谁杀得?”
“你不是说是我帮伊沙鸥陷害你么?”
“可你们不会杀她,说吧,不说我就不走了。”
“……是任剑茅,他前日又出来作妖,想要带走伊沙鸥,被白夫人撞见,他就杀了白夫人。”
“你亲眼所见?”
“是,你日日受宠,不曾发觉我早和伊沙鸥有所联系,白夫人死了,才给我们这个机会。”
“白夫人的死让我很难过,白家不会善罢甘休,白锦祁不会相信是我杀了白夫人,他不会善罢甘休,得给他一个交代。”
我只身来到别芳宫,来到七彩殿堂,任剑茅见到我,看着我,像是在识别我是哪一个,“木槿泠?”
“对,很聪明。”
“聪明?我就是蠢才会杀了她娘,在她心目中没有比家人更重要的事情。”
“你应该知道我来做什么?”
“杀了我?哼,我是该死,可是我不能死,我死了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你杀了伊水云,就必须死!”我们的打斗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缠,果然有怪力支持就是不好对付,几百回合下来我也就打到他十几下,直到几千回合下来他倒在地上起不来,七彩殿堂也失去了光芒,“你知道么,这就是七彩殿堂,没有无辜的生命这七彩殿堂不过是个破房子罢了,我是实力,而你借用的力量早晚会用尽。”
“你说的对,没有无辜的生命,七彩殿堂不过是个破房子,所以......”
完了,提醒他了,他嘴里默念着,我明显的感觉到七彩殿堂在抽取我的能量,他站起来,我却双腿发软。
“我还真是死于话多。”我的脑子在越来越虚弱的过程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画面,竹签,上面写的什么...眼前怎么这么黑。
我慢慢睁开眼睛,我怎么坐在云上,这是谁?
“你终于又来了?”
“你谁啊?”
“你第一次为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很怯懦呢,日子真的太快了,这个给你,希望下一次我们不是在梦里相见了。”
什么鬼,就走了,这什么?竹签?五毒相思之南星剑……
等我真正睁开眼睛,白锦祁刚被打倒在地,看来他是查到了,可他不是对手,所以还带了一堆人,只可惜他不有想到任剑茅已经吸走了我的能力,现在都被打倒在地,任剑茅一个一个吸食着。
我起身夺过白锦祁手里的剑,“五毒相思之南星剑!!!!”我一招刺进了他的胸膛。
任剑茅倒在地上,所有的能量瞬间从剑回吸到我的体内,任剑茅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突然将剑穿过整个身体,抱着我,小声说道,“师妹,我爱你,真真切切的爱过你,原谅我,原谅我……”
我放下剑,任剑茅倒在地上。
我的脑子好疼,我跑出去,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我好害怕,害怕,我害怕。
我躲在床的角落,眼前却都是血,好多血,好多血,救命啊,救命啊。
“谁?不要碰我啊!不要碰我!!!”
“小泠小泠!!我是离正开,你看看我。”
“离正开?”我抬头看着帝王,“好多血,我眼前有好多血,好可怕!!!”
“没事,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没事没事,我陪你,啊,我陪你。”帝王抱着我,而我的害怕只能被时间慢慢吞噬。
我坐在房间里,伊沙鸥坐在我的对面。
“你真的放心的下。”伊沙鸥说。
“那你呢?你又放心的下你的家人?”
“我根本不记得他们,也没有什么感情,我只想要他。”
“如果有一天你不爱他了,也请你不要伤害他。”
“我不会不爱他,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他,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你们之间的故事,说,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
“……”我告诉她所有的故事,却让我越来越舍不得,可我木槿泠,说到做到。
“我已经都记下来了,你什么时候离开?”
“有这么着急么,我都把他给你了,我多待一晚又怎样?”
“你最好不要食言。”
“我会食言,仙衣接我用一晚上。”
我晚上让人准备好菜肴,穿上仙衣,跳着舞,仙衣不断变化的颜色就是我不断变化的心情,离正开,再见,也许,这一次,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