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芝在得到落雪归位成为霜河圣君的消息时他瞬间无力,他没想到会这么快。等他回到凤都的时候,已经有人通知他落雪回来了,正在皇宫等他。分别近一年,白玉芝竟然有些恍惚。
踏进正殿,落雪满头白发梳起,发间点缀星光似得发饰,一根正红的发带规规矩矩的扎在了后鬓。她一身白衣,周身都是点点星光。在她转身看自己的时候,那双紫眸格外刺痛白玉芝的心脏。
她……是圣人了……
凤翎站在她身边,见白玉芝来了便说道:“玉芝,落雪归位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她说她会支持我们阻止天帝的战争”。
:“臣……知道了”。此间白玉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落雪,他知道自己与圣人的差距。
:“朕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等这些事过去了,朕打算把皇位传与你。朕已经听霜河圣君说了,你是天命所归”。凤翎说完,有那么一瞬间的释然。随即对着落雪说:“之前我对你有过想法,因为你让我想起了菁雪。真是太冒犯了,请圣君饶恕”!说着正要下跪,被落雪一把扶住。她抬起凤翎说道:“你是个贤明的皇帝,你的确功过三皇五帝。也许你曾燃起战火,但你不曾错杀一人,不曾掠夺一个平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不在乎你对我有过什么想法,但你能说出‘凡人亦可与天争辉’这样的话,我很敬佩。敢与天帝一争,千古无一人”。说完她看向白玉芝,他心里一定很不好过吧!但是坐上皇位的道路必定是孤独的,属于落雪的记忆还在,落雪的性格也没有消失,所以落雪下定决心与白玉芝走完这段人生。
离开皇宫,落雪隐去真身,还是那个落雪。
:“玉芝哥哥我回来了”!
白玉芝看她笑着拉着自己的手晃了晃,他忍不住笑了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果然落雪就是落雪,不会变”。
落雪眼睛有些湿润,她问:“你不在乎我是霜河吗”?白玉芝看着天边,天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大地上。他道:“之前在乎过,现在不在乎了,至少你现在是我的落雪妹妹。风未止,云未停,你依旧在我身边”。落雪低下头,眼泪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她强忍着难过整理好情绪说:“真好”。
落雪与白玉芝一同踏入了临天宫,进去就看见白清尘与苏离站在里面,圣人似乎不在。
:“霜河圣君”!二人行礼,落雪摆摆手道:“以后你也是圣人,朋友间不用再这般多礼”。
白玉芝问:“你们认识”?落雪点点头,并没有多做解释。
:“你还没有成圣,是因为天劫未到”?落雪问白清尘,对方沉默不语,身边的苏离却开口了:“师兄他隐隐约约觉得有层禁锢无法突破,所以一直不能渡劫”。白清尘拉住苏离的袖子让他别再说下去。落雪仔细打量了下,白清尘的确有天人之姿,周身的气场随着他的修为萦绕在他身边。
落雪走近他,单手覆上他的头顶,手掌间散发出莹莹蓝光,她的真身显露,紫眸中映着星辰之光。就这样她手心蓝色的光环循环两周之后,发现了问题。
:“你……”落雪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白清尘看着她,面容云淡风轻,似乎自己说什么他都能接受。苏离有些沉不住气问:“霜河圣君可是感知到什么了”?
:“你与青言圣君共享一个元神,你其实就是青言了。至于为什么不能成圣,是因为在天地秩序里你与青言圣君冲突了。要怎么解决,还是等主圣和青言来了再决定吧”!话音刚落,主圣与青言就一道光出现了。颜姬欣喜的抱住了落雪:“霜河!我的霜河,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主圣,千万年了我们终于见面了”。
青言也是一脸高兴,站在一旁看着。在霜河的记忆里,青言一向沉默寡言。他是颜姬第一个创造出来的存在,与泽天主圣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曾经的青言长相都与泽天相似,颜姬更是将自己大量的权利给了他。以致霜河在最后一个被创造出来,因为她是颜姬的替代品。想到这落雪喜悦的面容渐渐平淡……
那时泽天即将出关,颜姬害怕泽天发现自己移情别恋,创造了霜河代替自己。却不曾想到九霄与霜河两情相悦,泽天也不买她的账依旧发起了上古之战。霜河明白,颜姬是被宠爱着的,是泽天最爱的人。所以颜姬任性,她从来不会去听泽天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泽天。她的眼里只有这个世界,她的道。
在自己归位后得知泽天再次被颜姬所灭,霜河是不信的。她记得泽天对她说过,自己是不死不灭,他是宇宙的秩序。如果泽天不在了,颜姬也会消亡。颜姬的力量被分散太多,导致她不能控制这个世界也是必然。她放任不管,让人间产生了新的秩序,新的秩序会与颜姬的秩序冲突,也间接影响泽天。所以九霄想重新掌管秩序,在某种意义上九霄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正存在,在堕魔的那瞬间九霄就已经不属于颜姬一方了。
落雪看着颜姬,她是最神圣的无上法则。这一切都是泽天牺牲自己给她的,可……颜姬从来不会去想为什么。一个秩序的诞生往往需要极大的代价,颜姬二度造人分出秩序会违背宇宙法则,泽天替她挡了所有的反噬。恍惚间霜河不再想参与这些泽天与颜姬之间的爱恨情仇,可是落雪的存在让她不能放弃白玉芝。
:“刚刚霜河说的我都知道了,秩序里二人冲突,我可以开辟新的道路。只是我想问你成圣就要背负更多的磨难,你是否愿意”?颜姬金色圣印熠熠生辉,白清尘是第一次见到主圣人,他认真的回答:“不愿意”。落雪颇有疑惑的抬起眉梢,苏离轻声唤了声:“师兄”……
颜姬似乎对这个回答并没有什么意外,她在等白清尘说理由。
白清尘上前与青言对视道:“既然我是青言的九分,那我应该与原本的青言圣君更像才是。而天道只承认他是青言,那是不是代表我与青言并无关系。现在的我是白清尘,不是青言。这天下如何与我何干,所以我是不是应该有我的选择”?
白玉芝沉默不语,落雪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此时的青言开口道:“你是打算中立”。白清尘轻笑一声道:“我只想护我师弟师妹无忧”。
苏离柔和了面色,他轻声说:“师兄你忘了,师妹她已经离开了”。
:“她依旧是我的师妹,就算道不同,但是这点从未改变”。白清尘转回目光,月白色长袍在空旷的大殿里泛着柔和的光芒。落雪想起了月娥与风吟不禁叹了口气,开口说:“你的意思是,只要保护好你的师妹师弟怎样都行了”?白清尘淡然一笑道:“没错”。
:“可以,即日起你可以让你的师门归属于御清门下”。青言圣君一伸手,一枚青翠玉印出现。他将玉印交予白清尘道:“此印是我掌管的力量,你可以随意调动。无论是四方神兽还是四海一族,都可以为你所用”。颜姬双手结印,一道巨大光轮在她身后转动,众人是第一次见到天道的运行。颜姬在金色光轮中创造出第五圣的位置,她轻点白清尘的额头,一瞬间白清尘眉间结出金色的圣印。
那圣印是金色的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