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凤都无比热闹。江落雪的手虽然没那么肿了,但是吃饭还是拿不起筷子。可儿就拿着筷子喂她,能这样与王爷做一桌吃饭的机会可以说从来没有过。
:“以前过年我都是一个人,今年有落雪妹妹在,心中很是开心”。白玉芝心情好了很多喝了两杯。江落雪看他心情不错也没有再怪罪自己的意思,心里也就轻松了些许。
:“姑娘快尝尝,这是奴做的金乌汤”!可儿发现江落雪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暗自庆幸自己服侍了一个好主子,平时对自己也是很好从来不刁难下人。只是她也不敢相信,江落雪居然一个人拿剑刺死发疯的马。这个小姐虽然不像别家的小姐刁蛮任性,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小姐纤纤玉手。以前肯定吃过苦干过不少活,但是什么魄力让她能举起剑毫不犹豫的杀死一匹马呢?她不明白,可能也明白不了。
落雪喝完汤说:“以前我都是和师父过的,他啊虽然是个奸商但是过年过节倒是不抠门。买很多好吃的和姐姐姑姑们一起吃”。
:“以后有我……”白玉芝不知道怎么说,怕她伤情便想扯开话题。但是明玉在外面敲了敲门框,应该是打探到了什么。
:“进来”。
明玉一身黑衣,头发梳的规规矩矩丝毫不乱。她跪下道:“回王上,属下查明城中并没有双瞳之人,但是却得知另一个消息”。
:“屋里都是自己人,说吧”。
:“是,另一则消息是,凤都中护城河中突现百具白骨,仵作验尸皆是五六岁孩童的尸骨”。
白玉芝一听抬手让她不要说了,他看见江落雪和可儿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此事陛下知道了吗”?
:“刚刚发现,还未曾上报”。
:“下去吧”。
一时间事情变得更加离奇起来,江落雪心情沉重起来,原本春节团圆的一天却有那么多孩子不知原因的死去。
:“姑娘不再吃些吗?若是半夜饿了就唤奴,奴给您备些吃食”。
江落雪点点头,让可儿先回去了。她看白玉芝脸色不太好说:“之前并没有听闻城中有孩子丢失,想必那些尸骨不是凤都里的孩子”。白玉芝点点头依旧没有说什么,落雪靠近他问:“哥哥可有想起什么关联之事”?
:“没有,我是觉得怎么可能有人会那么快将百具白骨抛入河中,这不合理。而且既然不是城中的孩子是怎么运到凤都来的,事情很多都不合理”。
:“是啊,凤都戒备森严能在守卫眼皮底下抛尸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尸骨一直在河里”!
二人发现想法不谋而合,有些线索了。可是下一秒又陷入了困境,落雪说:“可是白骨在水中受砂石摩擦侵蚀不应该是白骨,而且这么多也不可能一下子出现在河中。如果一直在河底为何这么多年没有一人发现,偏偏在今天出现?的确都不合理……”。
:“这不是事情的中心,我更想知道这件事会引起什么事情的发生,做这件事的人又是什么样的计划。事情合理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落雪神色一凛道:“这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白玉芝起身道:“等不及了,随我去看看”。
二人乘着马车来到护城河边上,护城河畔架起了无数火架火光印的河边冲上岸的白骨格外瘆人。
:“恭迎南平王,您怎么来了”?守城督卫在指挥人打捞尸骨,看白玉芝来了恭恭敬敬行了礼。白玉芝看了眼四周说:“陛下还不知道此事,想必你和正辅司也不想惊扰陛下安宁。所以我不请自来插手此事,钱督卫是让还是不让”?钱督卫一听皱了下眉,为难了一下,但还是侧身让白玉芝过去了。他跟在身后说着大概信息。
:“仵作验了打捞上来的尸骨,判断这些孩童已死十几年之久或者更久,之前并没有浸泡在河水之中。突然出现着实没有什么太多线索,南平王想如何查验此事”?
白玉芝在河边走着,钱督卫也不太明白他带着着其妹来这种现场有什么意思。若是寻常女子怕是害怕的要躲哥哥怀里了,这南平王的妹妹不仅不怕还观察起来了。他也听闻白日里南平王妹妹救西域公主的事情,心中的敬佩油然而生。
:“落雪可曾看到什么”?白玉芝开口就是问落雪。落雪指着上游道:“护城河上游通向何处”?
:“你是说……”白玉芝顿时住了口。
江落雪似乎知道他不能说出那个地方,就说:“上游水急,白骨却没有被水冲散,却集中于这一段河道。很明显的集中出现没有错,但是一个人不可能抛尸这么多不被发现,多个人也不可能目标太大了。如果说一直存在河底今天才出现那么往前追溯的事件里也没有任何人发现过。仵作也说了,浸泡时间不久,尸骨死亡有十几年之久。既然不是凤都里丢失的孩子,那么就代表这些无名尸骨并非是凤国人”。
:“这都是已知推断”。
:“对,没有错,这都是已知的。怕就怕在我们想不到的可能,超过常人的理解和推断”。江落雪又走了两步道:“玉芝哥哥,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尸骨一直就在凤都,它的出现会不会早在凤都建成之前就已经存在这些尸骨了”?白玉芝眼前一亮,对着钱督卫问道:“凤都是十二年前建成没有错吧”!钱督卫回:“没错,当时建成之时遇到过城墙筑基不稳,于是外扩了三米”。
:“为何不稳你可知”?
:“回南平王,当年记载是因土壤下有巨石,占据十里。无法挖出,所以北城墙外扩三米”。
白玉芝点点头道:“顺着尸骨最集中的地方,派人去河底查看。今日太晚,明日天亮派人来告诉我探查情况。务必仔细查看”!
:“属下遵命”!
回去的路上没有坐马车,一路走着。
:“落雪妹妹你的想法很有可能,凤都建成十二年或许那些尸骨早就存在了”。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事情尚未明朗”。落雪叹了口气。
:“先回去休息休息,待明日汇报再做推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