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咕隆咚的,隐约听到“呀,呀,呀”的乌鸦叫声。
“这是何处?”林凡双手撑着起身。手掌处却传来巨疼,头也被一道奇怪的光挡住。由于起身太快,一下子被撞回躺着的姿势。
她静下心感受周围,这是一个极小的空间。微微抬腿,手在周围摸索。只容下一人的空间,林凡心下一动,这是棺木?她怎么会在棺木里醒来?是了,记忆涌上心头。当日她将风勉轻舟传送走,就被金衣人围剿。可是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在棺木里醒来。百般思绪无法解答,她念动灵语,旁边闪现一缕微弱的光芒,是掌门的毛笔,它也随着她埋在棺木里了。
如果有人在深夜的野地,看到此场景一定会吓到屁滚尿流。一处破旧的坟堆,冒出来一道光,一个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女人咳嗽着从坟堆里爬出。
林凡用力拍了拍身上的土,被灰尘呛到引起的咳嗽咳了好一会才止住。方才她催动灵力,破棺而出。她奇怪地看着周围,借着清冷的月光,注意到这是一处乱七八糟的坟地。可是分明有些眼熟,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埋葬李青鸾跟师门死去弟子的乱葬岗。当时她匆匆拜祭,只能大约记得此处样貌。而且感觉周围的坟堆十分破旧,长满野草,她离开才不过一年多。
林凡摊开双手,看到手掌上的两处极深的伤口,还有几个破损的手指。挥动毛笔,给自己治疗一翻,扯下裙摆布条,简单包扎一下就往山下走去。只是她感觉十分奇怪,裙子本来是绿色,怎么才几天,就褪近无色,难道是埋着更容易破损吗?
她心下有很多疑问,却也无处解惑。不知道谁把她埋在这里,而且她明明记得自己死了,为何现在除了手掌破损毫发无伤从棺木醒来?但是她知道,不论怎样,她现在首先应该找到风勉跟张轻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了。
天明后,林凡回到本应很熟悉的小镇,她先来到旧居。却发觉本来的店铺已经不在,变成了一间酒家。她才离开一年,好像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怀疑自己在梦中,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痛!才发觉这不是梦,询问店家小二,对方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而且一直用惊恐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脸。
一开始,林凡以为是自己灰头垢面形象吓人,赶紧找到一处溪水清理。可是当她洗完脸对着水一照,才明白为何小二会用那种惊恐眼神看她。原来她右边脸有两个红色伤痕,看起来可怕吓人。但是她丝毫没有感受到痛感,而且这个疤痕看着是很多年前愈合好留下的。
林凡无语,好在她也并不十分在意样貌,虽然她也难受可是这种疤痕也很难祛除了。清洗过后,她又撕下一片稍宽的裙摆,作为面巾将脸部挡住。
因为身上并无盘缠,林凡只能边行医赚钱边往扬州赶去。这也算圆了当年云游四海行医救人的梦想了,林凡自嘲想着笑了笑。但是到了扬州张家后,只看到一座破旧的府邸,哪里还有当年半分华丽。林凡心知不对,几经打听,只知道张府散尽家财,府邸破落多年,也不知道主人何处了。
破落多年?林凡此刻才确定,现在已经是十年后了。她想找风勉跟张轻舟,却没有丝毫线索。可是她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分明还是18岁的模样。难道她在棺木里待了十年,至此她也无法,只能继续云游四海,江湖上由此多了一个脸部围着纱巾,医术尚可的医女。
林凡每到一处,就会四处打听是否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年轻女医师。因为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此时江湖看似太平,大家已经渐渐遗忘了轻灵派,逍遥宫。只有一个凌霄殿还低调存在,年纪稍大的一些人会跟家里幼儿说,以前有个轻灵派悬壶济世,有个逍遥宫行侠仗义,只是幼儿每天听的故事很多,也记不住这两个已经消失十多年的门派了,唏嘘。
林凡到处漂泊的日子稍显清苦,因为大多人习惯在本地老医师处看病。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虽然自称可治病,但是也只有一些穷苦人家看不起病的会找她治疗。有些有钱的给一点钱,没钱的给她一顿饭一些瓜果,林凡也不计较这些,尽心尽力救治。普通的小儿发烧感冒,跌打损伤不在话下,倒也过得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