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情月的眼睛有些泛红,寒冰一时间有些尴尬,她知道情月还怨恨着自己,但不想和这个小妹妹闹僵,赶紧先去给情月搭话:“情月妹妹,你别伤心了,相信你大师兄好人好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的。”
情月瞥了寒冰一眼:“别的我不想听,你要遵守约定,那就来天剑坪咱们一决高下。”
寒冰笑道:“情月妹妹你还来真的啊?”
情月一甩袖子,咬牙切齿道:“当然!是真的!”
寒冰看情月一脸固执的样子,若不陪她,恐怕她这股气难消,便只好说道:“既然情月妹妹一心想与我对战,那我只有奉陪。”
两人便一前一后来到到天剑台上,两人往那一站,四周便聚满了来看热闹的弟子。两人像是愁人见面,冤家路窄,现在都已无退路,便都拔出佩剑。
情月字字铿锵有力:“我虽年龄没你大,但我在这修炼时间比你长,刀剑无眼,我不会让你。”
寒冰不仅学了清微派的剑法,还有自家的寒家剑法,也当然不会示弱。心想就一个小妹妹,能怎样,就陪她玩玩,自己也练练身手,于是应承道:“好啊,那就请妹妹赐教吧。”
说完两人便使出各自的本领,战在一起。寒冰手势伶俐,来回格挡。情月也滴水不漏,每剑寒光弥漫。而那剑声早已掩盖了四周的水流鸟叫之声,四周弟子纷纷躲避一旁。
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寒冰见情月非常心急,自己也想早点结束争斗,便且战且退。情月虽然是勇猛出击,但无法将寒冰击倒,只见急的满头大汗。
情月恼羞成怒:“你有本事就和我正面对战,不要总是后退!”
寒冰笑道:“情月妹妹,说到剑术,我练习时间比你短,当然比不上你了,又怎么可以和你正面对战呢。”
情月:“你!……”
寒冰:“这样咱们体力都消耗差不多了,刀剑无眼,会有误伤。不如咱们再比一局,比一下内力,我一定不躲开。你看怎么样?”
情月也有些累了,但口中不服气:“好,比就比,还怕你。”
寒冰与情月将剑都插在天剑坪上,两人对掌,开始使用内力相搏。寒冰虽然修行时间短,但内力却犹如一股气墙,将情月推开,摔倒在地。
寒冰站起来笑道:“论剑术我不如你,但内力你却还差点,咱们一比一平手,不分胜负,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不如以后再比较,看我的剑术长进快,还是你的内力修为快。怎么样。”
情月摔倒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心里更是恼怒。从地上爬起来:“不好,我现在就要和你分个胜负。”
寒冰:“你还有什么招数,使出来,让姐姐我见识见识。”
情月:“那好,看招。”
情月突然蓄集全身力量,左手搭于右臂,似乎一股激流传于右掌,亮光耀眼。寒冰满脸惊异,正在这时,这股力量向寒冰扑来,寒冰一个不注意,仰面摔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中看见情月慢慢走过来,便不省人事。
寒冰醒来,伸了个懒腰,向窗外看了看,星光璀璨,而自己却不是在弟子房,而在天权殿厢房。摸了摸胳膊,还有点隐隐作痛。这时才回想到上午和情月对决的事情,一定是自己也晕了过去,才被送到这里。
寒冰战败,失落地叹了口气:“情月竟然还有这么古怪的招数,我一定要跟着学学。”这次自己吃了大亏,相信情月也消了气吧。
寒冰下了床,这时突然想起谦玉也在这天权殿厢房疗伤。心里又由忧转喜。便赶紧起身偷偷从自己房间溜了出去,寒冰来到谦玉房前,房门关着,从外面打不开,寒冰不敢硬闯,怕惹来声音。转到房后,看见一窗户还半掩着,于是费尽舅舅二虎之力,钻进了谦玉的房间。
房间里面没有人,灯火却是通明。寒冰看着像是睡着的谦玉,给他盖了盖被子。谦玉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脸上很是安详,似乎只是睡着了,寒冰看着谦玉,在易州一人战群妖的场景在脑海翻腾。
谦玉没有醒来的意思,寒冰一时也束手无策,突然想到了自己项上的红晶石。寒冰想用红晶石一试,但又怕打坏了清恭的阵法,寒冰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想这红晶石也是清微派的东西,一定能帮助到谦玉的。最后还是来到了谦玉床前,将红晶石放到了谦玉手里。
突然谦玉周身的阵法开始混乱起来,接着完全被打破,谦玉身子也跟着急速抖动着。寒冰见此状况不知如何是好。谦玉是因自己而受伤,自己可不能再害了谦玉一次。
寒冰眼中惊恐,心里大骇:“谦玉,谦玉,你怎么了?”
谦玉似乎也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声音,四周顿时崩坏,谦玉慢慢睁开了眼睛,整个世界渐渐变亮起来。寒冰模糊的身影显现在谦玉眼前。
寒冰见谦玉醒来,赶紧收好红晶石,惊喜万分:“谦玉,你醒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谦玉气息还有些微弱:“我,我这是,身在何处?寒冰你又怎会在这里?”
寒冰抽出枕头,扶他坐起:“你还在天权殿的侧房间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谦玉:“寒冰,你?我记得你是被律法长老关了禁闭,……”
寒冰:“你已经昏迷半个多月了。”
谦玉颤颤巍巍,有气无力:“是吗,我竟昏迷了如此之久。”
“听太师叔说,这次差点要了你的小命。你太逞强了。”寒冰找出茶碗,给谦玉倒了碗水。
谦玉接过茶碗:“多谢,我还好,或许是近俩辛劳所致。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寒冰指了指窗外:“现在是四更天,你这出去鸡鸣狗盗呢。”
谦玉:“如今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谦玉突然问到了寒冰,寒冰还不知怎么回答:“我,是掌门说,要我在这守着你啊,要不然,大半夜的,这么冷,谁愿意呆在这里。”
谦玉:“下夜有些凉,那我起身,你在这床边暖和一会儿。”
寒冰:“谁要在你被窝里暖和,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还是明事理的大师兄呢,竟然不懂得这个道理。”
谦玉笑道:“你不用骗我,门口封印并未打破,你可是从窗而入?”
寒冰默默无声:“……”
不管如何,寒冰来看自己,总是好的,惹恼人也无意义,谦玉忙转话题道:“你禁闭一月,时间还没到吧。”
寒冰:“我没事啦,再说也就这三五天了,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谦玉:“此时前后山,山门应该已经关闭,封印阵法也已启动,你如何还在这前山?”
“我偷偷溜出来的呗,我可提前声明,我没干什么坏事。”寒冰举起右手,像是要立个誓言。
谦玉深表怀疑:“不对,你必定也是受伤,还受伤不轻,要不然怎会留在天权殿内。”
寒冰:“你又知道了,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
谦玉:“你的胳膊,比刚才抖得幅度更大了。”
“你,厉害,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寒冰说完,赶紧放下手,大大方方地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胳膊肘处,有个红印,似乎血刚刚止住。
谦玉见状欲言又止,赶紧让寒冰坐到床前来:“你这,过来,一起运功调息。”
寒冰:“你刚醒来,身体虚弱,我怎么能让你给我运功,你先把自己调养好吧。”
谦玉摇摇头道:“不是与你内力,此乃清微派调息秘术,将气息于对掌两人之内来回游弋,阴阳调和,虽不致加深内力,但却有助于气息运动,加速伤口愈合。”
寒冰一听有这好事,便也如谦玉一样,盘坐着。谦玉与寒冰对掌,谦玉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而寒冰也学着谦玉的模样,但却不知谦玉念的什么。
寒冰偶尔睁开一只眼看谦玉,谦玉盘坐着纹丝不动。渐渐地寒冰看到谦玉身上冒出热气,两人的掌心也都是汗水。一股暖流在身上游荡,确实暖和多了。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才都收起掌来。。
谦玉:“你感觉怎样?”
寒冰:“身子热乎乎的,感觉有劲了,嗨,我以后练剑一定小心,虽然我天资聪颖,但也会和大家一起,不能急于求成了。”
谦玉摇了摇头:“你这谎言真是拙劣之至。你这个伤不是剑伤,是镇域天雷的伤。”
寒冰吓了一跳,不仅仅是自己这么轻易就被谦玉揭露,而且谦玉还知道伤口原因:“什么?这和你的伤是一样的?那我为什么没有事,而你却昏睡半月?”
谦玉:“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会被镇域天雷所伤的?”
寒冰从床头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和情月妹妹在天剑坪上切磋内力,一不小心就……”
谦玉:“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怎可如此,而情月也太不知轻重。”
寒冰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还好我伤的也不重,她也是气愤不过,让她发完小脾气也就好了。”
谦玉:“不过也不能全怪她。也怪我当年年幼无知,不该传授于她。幸亏她的功力还在一重之内,不然以你修为,恐怕也会重伤。”
寒冰不以为然:“一重之内就这么厉害吗?那情月有什么不可以学的?”
谦玉慢慢从床上下来:“你有所不知,这力量本是由清微派仙山晶石驱动,来建结界防止外界入侵,一来保护山体,二来吸纳灵力。只是我派这些法术都有不足之处。如果有人修为浅薄,不知深浅,强行催动,反而会被这力量所控,消耗自己的元神,甚至会走火入魔。”
寒冰看谦玉说的一本正经,所有的法术不都一样嘛,过犹不及,不过这法术确实厉害,如果能学成,那剑术都不值一提了“只是以你的修为,怎么会被伤害地这么厉害呢?太师叔都觉得蹊跷。”
“至于我,我也不解,三重镇域天雷竟然将我伤至此种境地,难道我身子有何变化?”谦玉若有所思,那天织界的刑弦所说,我使用妖力又是怎么意思?
寒冰:“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天下还有你谦玉大师兄解决不了的难题?”
谦玉回神道:“世事纷杂,我只求努力,更不敢妄言通明世事……”
寒冰看谦玉又要讲道理了,忙打断道:“嗨,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啦,别想了,好好休息,想多了小心脑袋炸掉。我要走了。”
谦玉:“嗯,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寒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转过脸来。
谦玉:“还有什么事吗?”
寒冰怔了半天:“呃,没事,嗨,总之谢谢你帮我。”
谦玉:“不必言谢。”
寒冰摆摆手,告别谦玉,又翻窗回自己厢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