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一声剑鸣,一道凌冽的剑锋袭来,顿时将紧靠着的两人震散开去。
柳悦颜被毫不留情地震散开去,重重地砸在地上,而占据柳悦颜身体的月颜却在向后倒去之时,堕入了一个温暖无比,心安无比的怀抱。
“卿哥哥!”月颜依偎在齐仁卿坚固的怀中,娇俏无比,娇软无比,就像一只受惊像小鸟,妩媚的,勾人心魄,再无清纯。
“阿颜,对不起,我来晚了。”齐仁卿温柔一笑,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珍惜地抱在怀中。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下微微抽痛。
他不在,她又受了多少苦?
“卿哥哥……阿颜没事……”月颜虚弱地说道,“卿哥哥,就是不知道月颜姐姐怎么了,一来就说阿颜是妖,要杀了阿颜,卿哥哥……阿颜怕……”
看着月颜害怕的模样,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阿颜不怕……”
随即,抬眸,冷眼看着不远处跌倒在地、肩胛骨处被利剑划伤、鲜血直流的月颜——也就是真正的柳悦颜。
“月颜姑娘,不知阿颜所说,是否为实?”齐仁卿的眸光冰寒冷寂,仿佛没有任何色彩。
没有心疼,没有怜悯,他终于也用这般的眸光看着她了,这种,只对着仇敌的眸光。
柳悦颜心下一寒,一种孤冷,一种绝望,似空气,似流水,蹿满全身上下,渗入骨髓、心脏。
他认不出她。
他爱她,她也爱他,可是,他认不出她。
柳悦颜凄艳一笑,很肯定的说,“是。”
是,她是妖,她要杀了她,绝对,必须。
即使她已经死了,不过借尸还魂,但她也要杀了她,她不会让任何的威胁留在他的身边。
“咣!”剑腾空而起,眨眼间,剑尖直抵眼前。
“月颜姑娘,我要一个解释。”齐仁卿语气冷硬,蕴含着极大的怒意。
怔怔地看着他,柳悦颜的眸光微微痴了。
卿哥哥……很好看啊,也很温柔,对她自来很好,百依百顺,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竟也会拿剑对着她。
那个,曾经说要与她相伴一生一世的人,那个说要守护着她一生一世的人,呵……
“呵……”柳悦颜不由笑了。
她很美,笑起来更美。美得像天边的白月光,美得像月下的小金桂。
迷蒙,又美好。
齐仁卿眼眸微眯,有几分不解,不明白……她笑什么。
她是个可怜人,他同情她。
但不代表,她可以伤害阿颜!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阿颜!
没有。没有!
剑又近几分。
柳悦颜呆呆地看着他,也不笑了,突然,无比认真地说道:“如果说,我就是阿颜,你相信么?”
齐仁卿一颤,看着她空洞绝望的美眸,心不由地揪紧,剑尖微微一颤。
闭了眼,深吸口气,倏地睁开眼眸,“月颜姑娘,我怜悯你,但不代表你可以挑战我的底线!”
听言,柳悦颜低低一笑,“抱歉,齐公子,是小女子唐突了,公子与令夫人鹣鲽情深,又如何是小女子插足得了的。”
听言,齐仁卿面色微微好转,说到底,他还是不忍向这个可怜的女子下手的,那样对她,太残忍。
“如果月颜姑娘愿意向阿颜道歉,那么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只是还请月颜姑娘往后远离齐府!”
柳悦颜一笑,凄艳绝伦,“这可抱歉,小女子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