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大胡子官差扬起下巴,威严的问到:“谁是王秀娥?”
少夫人站起身,疑惑的问到:“奴家就是,敢问大人有何贵干?”
大胡子官差盯着她,大手向后一挥,“拿下!”
他身后立刻出来两个精壮的官差,一左一右牢牢将夫人押住。
老夫人小心摆好牌位,铁青着脸怒到:“张捕头,有何要事不能过了这几日再说?县令大人与我儿乃莫逆之交,如果被他知道有人在我儿灵堂上胡闹,必定不会轻饶。”
大胡子捕头挺直腰背拱拱手,朗声说到:“正是县长大人亲自下令命我等前来捉拿要犯,还请老夫人见谅。”
少夫人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她用力挣扎,奈何两个官差力大无穷,死死将她压制令她动弹不得。
她涨红着脸,厉声说到:“奴家乃王家千金、欧阳府少奶奶,何时成了要犯了?大人可不要抓错人,日后若是追究起来,只怕大人……”
大胡子捕头冷哼一声,打断少夫人的话,凑近她的脸说到:“抓的就是你,王秀娥。你毒杀亲夫,证据确凿,别想抵赖。”
大胡子的话无异于平地惊雷,惊得众人呆若木鸡。灵堂瞬间安静得可怕,众人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
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少夫人的鼻子,“好啊,你,你……”
她怒火攻心,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少夫人更加用力的挣扎,弄得自己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她哭喊到:“我没有!你胡说!你胡说!”
大胡子捕头冷冷的看着犹如困兽一般的少夫人,“有人亲眼看见你去医馆买了砒霜,而你相公亦是中毒而死,你还有何话说?”
又是有人亲眼看见?
老夫人闻言再也站立不稳瘫坐在地上,妇人们七手八脚的拉她起来,扶坐在椅子上。
大胡子捕头再次大手一挥,“带走。”
说罢,带头向外走去。
官差押着少夫人跟在后面,少夫人极力挣扎不肯配合,官差只好拖了她走。
少夫人一面挣扎一面望着老夫人,“娘,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救救我,快救救我呀!”
少夫人真是蠢的厉害,这会儿老夫人怕是剥她皮抽她筋的心都有,怎么可能救她?
“且慢!”老夫人艰难起身,威严的说到!
官差们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齐齐回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被其他妇人搀扶着走到少夫人面前,她恨恨的看着她。然后,扬起手臂,一个耳光干净利落的落在少夫人的脸上。
少夫人挨了耳光,难以置信的望着老夫人,嘴唇哆哆嗦嗦,想说些什么,终究忍下来了。
她安静下来,耷拉着脑袋,流着泪任由官差将她带走。
老夫人回过身,看着欧阳霖的牌位,悲伤的喊到:“儿啊,儿啊……”老泪纵横!
好戏已散场,吃瓜群众是时候离开去追另一场戏了。
我听见莫汐水在我耳旁说到:“小魔,我们跟去看看。”
我和莫汐水一路尾随官差而去,官差将少夫人扔进监牢后便退了出去。
很快,县令被官差簇拥着进了监牢。
少夫人看见县令,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跪在县令面前哀求:“大人,我没有谋害夫君,还请大人明察。”
县令摒退左右,面无表情的问到:“欧阳霖死前可有对你说过什么?”
少夫人疑惑的问到:“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县令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说到:“关于本大人的事。”
少夫人慌乱起来,“大人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
县令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好,很好!”
说罢,出了牢门,吩咐狱卒将少夫人移至死牢单独关押,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少夫人虽没来过监牢,但从狱卒的态度和两个牢房明显不同的环境中明白了县令的意图——他这是要置她于死地了。
少夫人猛拍牢门,徒劳无力的狂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知道了,定是你怕相公透露你的秘密,所以你毒杀了他……你杀了我夫君,还要杀我,陈大鹏,你不得好死……”
任她叫破喉咙拍烂手掌,没有人搭理她。这死牢与世隔绝,通往死牢的小路阴森黑暗,在路的尽头有一扇斑驳的铁门被死死锁住。
少夫人的声嘶力竭根本穿不透这厚厚的铁门,她的一切努力除了令自己更加抓狂外,一无所获。
莫汐水说:“直觉告诉我,她是被冤枉的。”
我看着与平日判若两人的少夫人说到:“你被冤枉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被冤枉的。”
莫汐水不和我争辩,显了身形径直飘向少夫人。
此刻少夫人已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无声落泪。她透过泪眼婆娑的眼眸猛地看见莫汐水在昏暗中向她飘去,吓得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靠在墙根瑟瑟发抖。
少夫人抖了半晌,发现莫汐水只是飘在半空木然的看着她,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少夫人今日受的惊吓够多了,她看看莫汐水,又看看监牢,脑子一点点清晰起来。反正都活不长了,不如豁出去了。
她瞪着莫汐水,“你是来索命的,对吧?来呀,现在就把我命拿去,反正都是死,被砍头或者被你害死都一样,我不在乎。”
莫汐水冷冷的看着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少夫人被她这副清冷的样子激怒了,“要杀便杀,你这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看我在这里有多凄惨吧?你想让我受尽折磨而死。你太恶毒了,活着的时候抢我夫君,死了还要来践踏我。”
莫汐水仍然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是微微上翘的嘴角落在少夫人的眼里,便是无限的嘲讽刺。
少夫人站起身,指着莫汐水说到:“你勾去了夫君的心又如何?他还不是亲手杀了你?我告诉你,是我买通了一个高人,让他告诉夫君,只要用那把施了法的宝剑刺穿你的胸口,再砍下你的脑袋,你就能重生,你们就能重逢就能再续前缘。其实,那是让你灰飞烟灭永不超生的阵法,我要你连鬼都做不成。”
“夫君尽然信了,他照做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痛快,只可惜没能亲自看见你这个贱/人的下场。”
莫汐水并未动怒,而是平静的问到:“是谁逼他杀我?”
少夫人仰头大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求我呀,你跪下求我,也许我一时心软就告诉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