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喜房的门被敲响了,翌辰扶着腰从软榻上起身,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昨晚睡得并不好,软榻太小了,他只能蜷缩着身子窝在软榻上,这样睡一晚也难免会腰酸背痛。
翌辰来到喜榻旁,轻轻唤醒了睡姿极其不雅的妤笑,两人穿戴完毕后,开了门。
“给三殿下和三王妃请安。”龟仙跪礼道。
“孤安。何事?”翌辰道。
“小的来提醒殿下,该给陛下问礼了。”龟仙眼神中透露着精明。
“带路吧!”翌辰道。
妤笑对鲛人族的礼仪可谓是半点不知,懵懵懂懂的被翌辰的手牵着,一路受礼、行礼,直到走到水晶宫大殿时,无可否认的妤笑都快累昏了,说实话,见了那么多亲戚,妤笑可谓是一个都记不住。
待到进了水晶宫大殿,翌辰手突然抚上妤笑的脸,一张半截面具赫然出现在妤笑脸上,翌辰伏下身子,附耳对妤笑交代着,万不能让妤笑摘下来面具,妤笑懵懵懂懂的应了。
入了内殿,正中的王座上一个面目狰狞,身材魁梧,一身浓烈腥气的男人半躺在王座上,衣服松松垮垮的穿着,大手扶在膝上一黄衫女子的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女子的脸,那女子眸中遍布杀意与不甘,不知为何竟顺从的任由羯抚摸脸颊甚至将自己的头又向上抬了两分,好方便羯抚摸。妤笑正纳闷呢,只见又一女子走了进来,女子侧着头娇笑着,赤着足,一袭紫色霓裳薄如蝉翼,嫩黄色的肚兜若隐若现,颜色搭配上显得十分怪异,香肩半露,雪白的颈子上有一疤痕仿佛是什么的印记,一双雪白的长腿随着脚步而忽明忽暗,颇有些引人犯罪的感觉。趁着那女子走路的功夫,妤笑环视了一周,殿内的鲛人族男子皆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尤其是大王子,仿佛若羯不在,他定要扑上去,环视一周后,眼神停在翌辰的脸上,只见翌辰一副淡漠的样子,仿佛是看腻了的表情。
“陛下有了新欢便不要妾了是吗?妾想陛下想的整日心肝疼!”紫衣女子跪在羯的腿边将头枕在羯的膝上,轻轻的蹭了蹭,羯立刻将紫衣女子揽到怀里,还一脚踢开了一旁的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被踢的狠了,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直滚到大王子脚下,一双蓝色的眸子中露出期待,伸出手去勾大王子的衣袍,大王子伸出手又收回了手,眼中露出几分不舍,抬起脚,一脚踩在黄衫女子腹上,狠狠撵了两个,十分厌恶的离开了。
妤笑觉得紫衣女子的声音十分耳熟便定神看了紫衣女子的面容,大吃一惊,竟是在万花宴上曾与曼姝一争的羽族少主千羽凝,真没想到她竟如此堕落,暗自摇了摇头。
“陛下,妾不想看见她!”千羽凝用手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黄衫女子道。
“寡人的心肝,那你想怎么样?”羯将满是胡茬的脸在千羽凝的颈子里蹭了蹭,又亲了口那个印记。
千羽凝按住羯的头不让他离开,又道:“妾听说有一地方可谓妙极!”
羯将头抬起来,捏着千羽凝的脸,道:“哦?是何地方?”
“娈巢!”千羽凝说完咯咯的笑着将唇主动送到羯的嘴边。
“那便送去那里!”羯说完便亲了上去,龟仙道了句“跪安!”,众人便作鸟兽散,妤笑被翌辰捂住耳朵,带了出来,带回了星辰碧落。
“翌辰,娈巢是何处?真有那么妙极吗?”妤笑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宝宝般的问道。
一旁喝茶的翌辰一口茶没咽下去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咳了好一会儿,咳的整张脸像熟透了的桃子一样。
妤笑自知自己问的不合时宜,又是捶背又是抚胸的,好一会儿,翌辰终于不咳了。
“对于男子来说,那可是个宝坻,对于女子来说,生不如死!”翌辰说着,手狠狠的抠着茶盏。
“那我们赶快去救她啊!”妤笑说完,起身,准备出门去救黄衫女子。
翌辰一把拉住妤笑,冷哼一声,道:“救,如何救?她本是大王兄明媒正娶的王妃,因父王一句话,大王兄将她送到父王榻上,她也是同意了的,如今的一切,皆是命,是她自己选的。”
“怪不得,你要我戴面具!”妤笑一脸震惊,事实竟是这个样子,还真是无比的讽刺啊!
大王子寝宫
大王子骜衣衫半解的躺在榻上,身旁两个女子在伺候着他,只见他脸色黑沉可怕。
“殿下,小的打探回来了。”鳌仙匆匆说道。
“讲!”骜不耐烦的说道。
“王妃,王妃已经殁了,小的在王妃入娈巢的那一刻便断了王妃的命脉。”鳌仙小心翼翼的说道。
“都出去罢!”骜赶走了所有人,左眼一滴泪划过脸颊落到榻上碎成了几片。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传进一阵香风,又“吱呀”一声关上了。
“是孤说的不清楚吗,孤叫你们都滚!”骜眉头紧皱,破口大骂道。
“殿下脾气可真大,吓死妾了。”千羽凝柔若无骨的小手捂住胸口。
骜吓得从榻上弹了起来,拢了拢衣袍,道:“见过亚母,亚母这样穿进儿子的寝殿不合适吧!若父王知晓了,亚母怕是不会有好下场。”
“你猜陛下知道了,是会处置你,还是处置我呢?”千羽凝径直走到骜的面前,目光中透露着威胁。
“那亚母找儿子有何事儿?”骜后退了两步,恭敬地说道。
“我助你得王位,你放我自由,如何?”千羽凝道。
“好是好,可是,总得有个信物什么的,要不然我们之间的盟约,如何有效呢?”骜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想干什么?”千羽凝觉察到了骜的心思。
“你猜!”骜刚一说完,千羽凝身体一软失去了知觉。
骜将千羽凝打横抱起,抱到了榻上,散下了帐幔,又将鳌仙召了过来,嘱咐道:“孤喜静,整座寝宫除了你,孤一条鱼都不想见到,你可懂?”
鳌仙看了看帐幔,脸上堆起笑意,道:“小的明白了!”
“下去吧!”骜道。
“诺!”鳌仙说便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