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啊。
妙青感叹道,不过人家本来就是妖。她突然很想恶作剧的把陌生男子的帽子掀开,看看那张脸到底有多好看。
当然,只是想想。
阳昊介绍道:“这位是本堂的少东家,卡达。东家,这位是李真,这位是李玄。”
“您好。”
“您好。”
乔屿和妙青开口打招呼,陌生男子抬手行了个妖修的礼节,没有说话。雪白修长的手精致无暇,左手食指上戴着枚黑色金属戒指。没有任何镶嵌和花纹,但是一看便知绝对不是凡品。
“那我们就去继续执勤了,有事您说话。”
妙青知道这位少东家不想暴露真容,便不多呆。卡达,这是个什么名儿,咔哒,起化名也太敷衍太不走心了吧。
乔屿见她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下巴,他忍不住摸了摸。
“沾什么东西了?”
“不是。”妙青恶劣地笑着摇头,“你虽然生得好,但是没有那位卡东家的好看。”
乔屿愣了一下,道:“确实。”
“也不知道是涂了口脂还是天生的。”
“羡慕?你这样唇色淡淡地也很好看。”
“也对哦,淡了才能凸显别的颜色,不过我也不化妆,太麻烦。”
少东家,真的是少东家吗?应该是上层人物。妙青继续盘腿坐着吃豆子,思量着卡达的真实身份。
另一边。
朝乾王子的巨船行驶在刀裁海里,正面临着狂风骤雨。
白天,却笼罩在比夜晚还漆黑的天色之中。能把巨船掀翻的海风夹杂着无数钢针般的戾气、海水似要沸腾般咕噜咕噜的冒着血色泡沫、暴雨似流弹砸在身上剧痛无比。
水流走向诡异,无数大大小小的旋涡疯狂旋转。船长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吃力地驾驶着,喉头一甜,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也没有功夫去擦掉。
朝乾恨得牙痒痒地,拍着桌子道:“梧凤这个小贱人!肯定是她干得好事!”
“王子息怒。”朝乾的心腹腾蛟道。
“息什么怒!那个小贱人最爱搞这种把戏!船长本事行不行,本王子可绝不能输在她手里。”
“王子放心,如若不行,还可以乘虹麒兽离开此处。”
“嗯。”朝乾稍稍安定了些,“船上的贵重物资也尽量保住。临渊呢,还是没找到他的行踪吗?”
“暂时没有。”
“都是一帮废物!”
船在这时猛地一歪,桌上的茶水洒了他一身,朝乾破口大骂。性格本就易怒的他,被夺路的巨大压力弄得更加暴躁。
他长得英武,浓眉下的眼睛硕大而浑圆,鹰钩鼻下是一张厚唇。高大的身材,穿着一件白色长袍,用锦线绣着九条飞舞的青龙。
腾蛟默默伫立在一旁,任由他用辱骂发泄着心头的怒火和不安。他生得清秀斯文,穿着茶色麻布衫子,褐色革带系在他的细腰上。然而,没有任何人会小瞧腾蛟。能成为王子的心腹,忠心不二、智计百出、心狠手辣是他最大的特点。
夺路,实在是太残酷了些。失败者,大多数都会被新王处死。极少数心软的王会网开一面,但是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是幽禁就是流放。
如果不是自家主子登位,那最好是临渊王子。
梧凤公主是绝对不会放过主子的。
腾蛟暗暗为临渊王子祈祷。
梧凤公主坐在车窗边,看着手下们清理战场。一场恶战,损失了她十几个侍卫。尸横遍野、断裂的肢体散落在地上、妖血混着泥土散发着腥臭的味道。这伙死士,很高明的抹去了一切痕迹,让人查不出底细。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梧凤优雅地点了一根金丝烟,袅袅的烟雾从她的樱唇中缓缓喷出,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圆润的脸庞贵气逼人、纤长的凤眼锐利含光。红缎缂丝泥金裙,裙摆上的凤凰栖息在梧桐树上,栩栩如生。
不管是临渊还是朝乾,都只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淡露,临渊王子找到了吗?”
绑着马尾穿着淡金色甲衣的女护卫单膝跪下,道:“属下无能。”
“不是你无能,是王兄太狡猾。”梧凤轻轻弹了下烟灰,“罢了,让那些人收手吧。通知暗月,可以动手了。”
淡露心下一凛,道:“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