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都扑空的刘知府,被城主叫去了。
他惨笑着摸了摸自己头顶的纱帽,不知道还能戴多久?城主府里,城主并没有亲自接见他,而是城主的心腹朱进。
“刘大人,好久不见。”
“朱大人。”
“刘大人贵人事忙,我就不多客套了。城主让我转告刘大人,限期十日,破获此案。否则,请引咎辞官。”
“是,在下明白了。”
“时间紧迫,还请刘大人抓好机会啊。”
“不知道,朱大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指点一二?”刘知府手一挥,一小袋灵银飞到了朱大人宽宽的袖笼里。
朱大人用另一只手拂了拂袖子,然后道:“都是假的,为何不再找个假的呢。真真假假,谁都不在意,只要能给出个答案就行了。”
“朱大人高见,在下受教了。”
“哪里哪里。”
可是,真当刘知府照葫芦画瓢的实施起来,才发现难度有多大。首先,这人选要可靠要不会变节,其次,要修为不错精通妖法,短短十天,他上哪儿找这样的人来演戏啊?
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与此同时,汉水城正在暗流涌动。这股暗流,因一道谣言而起,最终指向的却是汉水城的房价。
范月海和范东海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往家走。
兄妹两人看中的那处洞府居然涨价了,还是连翻三倍。范月海叹了口气,道。
“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犹豫,咱们现在都搬进去了。”
范东海摸摸妹妹的头:“傻孩子,与你无关。这纯粹是运气不好,有人蓄意哄抬房价,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真是的,无奸不商!他们就不怕赔个血本无归吗?洞府又不是什么硬通货。”
“怕是又要不太平了。”范东海想了想,“咱们倒还好,那些租房的人怕是更难过。”
“对哦,好像房租也在涨。哥,你说真的有妖军要杀过来了吗?”
“不知道。但是比妖军更可怕的是内乱。”
范月海隐隐觉得不安。
第二天,街上陆续有因为交不起房租而被房东赶出来的低阶修士,这些人只能去收留难民的棚户区居住。
第四天,棚户区的人数趋近爆满,原本的老住户和新来的人之间发生摩擦,发生了几起小规模暴力冲突。
第六天,众多低阶修士联合小商家一同上街游行,抗议房租不合理的暴涨。刘知府表示一定会解决协调好此事,暂时安抚住了大家。
第八天,再度游行,有过激的修士与围观的房东发生冲突,游行队伍失去了控制,汉水城的几家房产大户也被人砸了大门、毁了牌匾。大户们的家丁护卫当即擒拿住了闹事的人,有备而来的修士岂肯坐以待毙?原本平静的一天,变成了处处全武行。
第九天,汉水城六成的商家关门罢市,表明自己的态度。
刘知府消失了,已经有好几天见不到人影了。虽然这种大事城主怪不到他们这些小吏员身上,但是人心惶惶,坐也坐不消停。
消失的刘知府一身粗布麻衣,正在自己家里逗鸟玩。翠绿色的小鸟在笼子里蹦来蹦去,讨好着心情不错的主人。刘知府的官服纱帽文书早就折好放进了锦盒里,只等着明天送到城主府去,然后从此无官一身轻,彻底甩开这个烂摊子。
他志大才疏,已经没有本事力挽狂澜了,所以,爱谁谁吧。
妙青,也就是庆公子,坐在怡然园的散座上。她翘着二郎腿,握着茶杯,无意间扫了眼刚进来的男子,青天白日的,一个大老爷们儿学小姑娘戴帷帽。
妙青笑了,她放下茶杯,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