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
许久未见,谈燕行师兄更加风姿出众了,金凤堂的羽锦制服穿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杀气和肃然。
“谈师兄,好久不见。”
“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兄,真是不胜荣幸。”
妙青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这双鞋子穿了太久了,鞋尖都磨白了,该换双新的了。谈燕行不肯放松语气,继续追问。
“你为什么要保护那个雷从鼎,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他的上司。”
“师兄的情报不准,我的的确确是他的上司,虽然是暂时的。”
“你是铁了心要保他?罗家的人纵有万般不是,他们也缴械投降了。更何况,上头的人做的决定真的要波及下层的士兵吗?”
妙青背过身去,声音不大但斩钉截铁的说道:“是啊,罗家的下层士兵是无辜的。可是,哪个士兵不无辜?哪个枉死的平民不可怜?当他们拿起刀剑的那一刻,命运就不属于自己了。”
“要想终止战争,就必须要有所取舍。”
妙青此刻转过身来,用不容置疑的目光看着他。谈燕行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了,他虽不同意她的看法,但也无法否定她的话。
妙青储物袋里的信盒微微响起,她说了句少陪了就匆匆离开了。
“大忙人啊,连闲聊的功夫都没有。”谈燕行自嘲的摇摇头。
妙青匆匆进了营帐,加密线报来了个坏消息。
乌扬海痊愈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影部费心搜集调制的奇毒,连他们自己都没有解药,怎么就会没事了呢。除非是有高人出手相助,那又会是谁呢?
她翻找着存放的妖界情报,看了许久,让她找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她提笔给影部写了封信,要求提供更多有关此人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紧邻着的副官营帐内,乔屿正筛着茶叶。茗荷手托着脸,一肚子疑问,闷闷不乐地沉默着。乔屿耐心地等着她开口,终于,茗荷还是把问题吐了出来。
“你说,雷从鼎将军做得到底对不对?”
乔屿笑了,道:“你其实是想问,赞画这样支持雷将军,真的对吗?”
“你一向相信赞画,但是又觉得别人说的不无道理。即便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也会心存疑虑。不如咱们冷眼瞧着,时间久了,自然会有答案。”
茗荷舒了一口气,是啊,慢慢等着吧。
乌扬海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生龙活虎,精神抖擞,甚至修为都比以前更精进了。对大家的关心他表示感谢,对大家的询问他一律打哈哈搪塞过去。
“还请诸位把对我的关心放在争霸大业上,妖军,绝不能就此止步。”
“是,乌将军。”
徐凉瀚刚送走了各州代表,又迎来了一位了不得的贵客。密谈持续了很久,贵客低调的来,又低调的走,谁也不知道贵客的身份和密谈的内容。这天深夜,徐凉瀚把妙青叫了过来。
偌大的营帐里,只点着一盏微亮的油灯。
“你说,一个旗子落满了灰尘,旗杆也裂开了,还能接着用吗?”
妙青看不清他的神情,想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道:“那要看那旗子对你来说重不重要,若是无关紧要,再做个新的就是了。若是举足轻重,那就用心修一修,东西还在,总能恢复如初。”
“若是有人笑你愚蠢,逆流而上呢。”
“哈哈哈。”妙青笑出了声,“徐凉瀚是会在乎别人说什么的那种人吗?”
“你高看我了。”
“怎么会,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苍天可鉴。”
“我知道了。”
徐凉瀚的笑容在黑暗中隐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