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军的攻击持续了三天三夜。
鹿铁锏志得意满而来,灰头丧气而走。乌扬海的老部下们私下里都乐得不行,嘿嘿,叫你们装叉,现在完了吧,输了吧,知道修士难缠了吧。鹿铁锏的部下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完全失去了出发时的嚣张气焰。
鹿铁锏安慰自己,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他刚刚当上兵家。
族中长老的信还没来,洛维尔倒是先查到了那个阵法的情况。他说,此阵名叫胜天阵,和乌扬海所说相差无几。
“只是此阵极为罕见,只有上古门派和世家有所存留。胜天阵需要极阳法宝为阵盘和极阴法宝为阵钉,而且还是同长于一地的孪生阴阳法宝。”
“可遇不可求啊。”
“而且,此阵是突然出现的。八成是刚来支援炎州岛的李海棠的手笔。”
“李海棠,野草营的那个女赞画。”
“正是她。”
被鹿铁锏念叨的妙青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痒,她也没闲着,忙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炎州虽然被妖军糟蹋的不成样子,但是很适合放开手脚大力的发展农商。
另一边,遥远的修士大陆。
天星门的情况不太好。他们撤退,缩小了战线后,防守得比较轻松。但是旷日持久的征战,不见胜利的苗头,难免有了怯战怠战的想法。有些不受重视一向被用作炮灰的外门弟子索性投了野草营,更过分的则变节投敌,跑到了妖军阵营。
韩璋掌门召集了所有的外门弟子开了个会,先是好言好语肯定了外门弟子们的辛劳,又表示会发放奖励。接着话锋一转,冷言冷语的明确表示若是不想留的,现在就可以走,天星门绝不会责备,还会给一笔小小的遣散费。几个年老的和年幼的外门弟子离开了,其他青壮的外门弟子都留下了。
整顿完外门弟子,韩璋掌门又继续整肃内门弟子,同时派出精干的弟子去锄奸。
郦家的情况比天星门强些。
钱志在郦小珠的赏识下一路扶摇直上,成了郦家军最重要的一股新力量。除了郦小珠,郦家内部的外姓修士也站在了钱志这一边。
钱志的嫡母两头不讨好,这个庶子不肯低头,热脸贴了冷屁股;郦家的人又怪她姿态太低,给了那个孽子拿大的机会。气得她吐血三升,卧床不起,两鬓的头发都白了不少。
郦山倒是觉得无所谓,本来这就是她们母子亏欠钱志的,如果换做是他也不会认祖归宗。至于郦家那帮人,外战外行,内斗内行,根本犯不上跟他们置气。
平虏军的状况最糟糕。
简而言之,一盘散沙。李天和又不像韩璋那样财大气粗,可以笼络人心。墨州也没有其他人愿意扛起责任,所以,一切就这么将就着。好在野草营从不放弃支援他们,墨州又不是妖军的重点攻击目标,平虏军就这么奇迹般地守住了。
李天和唉声叹气,说实话,他也想撂挑子走人了。但是徐凉瀚经常给他写信,话中的赏识之意让他很是受用。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放弃了,他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好兄弟呢?
何秀给他的建议是学天星门,精简人员,十个心不在焉的不如一个视死如归的;苗雨城却觉得不妥,他避开何秀单独劝说道,人心散了不难,只要几场胜利,多缴获些法宝,士气也就回来了。
“可怕的不是黑暗,而是见不到胜利的曙光。”
李天和就喜欢苗雨城说话,简单易懂又不失文气。他抬头看着太阳,是啊,太阳天天从东边升起,可是胜利的曙光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