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沙在朝会上吃瘪了。
大臣们指桑骂槐,表示他上一次竟然就这么轻信了临渊的假话,导致贻误战机,吃了魔军的亏。
费尔沙耐着好性子问诸位大臣要怎么做,既然上次他决策失误了,这一次就交给你们咯,朝堂上顿时吵作一团。
各方意见不同,最后,谁都没有忘了问仁赞画的意见。
仁赞画一身米色斗篷,和这金碧辉煌的朝堂融为一体,却难以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他虽然很低调,但那股莫名冰寒的气场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同意最多数的意见。”
仁赞画说完了这句话便不再发言。
大多数人虽然获得了仁赞画的一锤定音,但是心里反而毛毛毛的;少数人虽然不太开心又松了一口气,没准儿这小子是憋着什么坏,想要下绊子呢。
朝会结束,费尔沙叫了仁赞画去密谈。仁赞画先笑着安慰坐立不安的妖王。
“您放心,不会有事的。”
“可是,咱们的兵力还够吗?”
“一切有我。”
看着他的笑容,费尔沙的心里突然浮现了琳妃的几句话。仁赞画哪来的这么多兵?他为什么永远这么胸有成竹?明明是输了却丝毫不感到惭愧,难不成他是天神下凡?
费尔沙也笑了,只是笑容有点苦,苦里还夹杂着无奈。
魔界边境的濠濠城。
妖军潜行至此,看着毫无备战状态的魔军,忍不住哈哈大笑。仙船靠近至仙城,顺利地登了岸。
“不好!”
“撤!”
沙滩变成了夺命流沙,让人陷入其中。城墙上,手持宝弓的魔军射出密集的光箭,没能躲开的妖军被射成了筛子。
妖军的反应不慢,指挥官站在船舷上,祭出了一枝血色藤蔓。藤蔓落在流沙上,瞬间恢复了生命力,从浓重的血红色变成了清新的碧绿色,片片叶子疯狂地蹿了出来,定住了这片流沙。
“嗬!”
一声声怒喝,妖军翻出盾牌,结成方阵后慢慢移动。
“擦,流沙阵被破了!”
“妖崽子反应挺快啊。”
“禁声!”
又射箭又闲聊的魔军士兵立刻闭嘴,魔军守将不敢掉以轻心。
除了濠濠城,魔界边境的各大仙城均受到了妖军的攻击。临渊看着有胜有败的军情,反而轻松地笑了。
“两线作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之主了么。”
费尔沙应该是不知道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啊。
“赞画,有人来拜访。”
“嗯?这大半夜的,谁啊?”
茗荷笑着闪开,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营帐口缓缓走了进来。妙青放下玉笔,看了看他,不知如何反应。
“怎么,连师兄都不认识了?”
“啊,不是,谈师兄请坐,茗荷上茶。”
茗荷端上了一杯沁州的香茶后便退了出去,谈燕行坐下,打量着她这营帐,他嗅了嗅香茶喝了一口,直夸道是上等好茶。
“谈师兄,莫非是此次的援军?”
“没错。”
妙青揉了揉额头,道:“怎么会是你呢……”
“为什么不能是我?”
“楼姑娘同意了?”
“原来你还不知道,我们俩吹了。”
“吹了,这。”妙青的表情很古怪,“确实没人跟我说,大师兄倒是常常写信,就是没功夫看。”
“不说我了,你呢,还好吗?”
“好得很,没看我们以少胜多,都抢回了不少地盘么。”
这一晚,两人纯粹叙旧闲谈,没有说任何关于战事的事情。妙青揣了一肚子疑问,谈燕行和楼琳琅是怎么吹的?门派为什么会派谈燕行来沁州?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妙青捏着玉笔瞄了瞄,精准地扔进笔筒里,又往后伸了个懒腰,想不明白的事就先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