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声啾啾地响起,野姜花的香气幽幽地弥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妙青的脸上。她睁开眼,看到了雨过天青色的雾蒙纱帐子,床杆上还系着香草药囊。
她有些不敢相信。
在床上懒了一会儿,妙青才起床,洗漱更衣过后,妙青来院子里溜达。乔屿已经醒了,在花圃边蹲着,摆弄着竹子。
“赞画,吃早饭吗?”乔屿没有回头直接问道。
“简单吃些吧。”
“好嘞。”
蛋羹、米糕、豆浆,乔屿的手艺越发精进。似乎是掐准了点,沁芳苑的人正好在她吃完了早饭的时候请她过去。
“走吧。”
到了沁芳苑,妙青径直入了书房。师父闭目端坐在一边的蒲团上,雪白的绢袍纤尘不染,高高的环髻上簪着珍珠头面,未施脂粉却肤白如玉,圣洁秀丽,如高不可攀的天山雪莲。
“师父越来越美丽动人了。”
刘念君不为所动,道:“坐下吧。”
“是。”
妙青坐下了,过了一会儿,师父才睁开眼,妙青很有眼色的倒茶,师父把茶杯放在手里没有喝,反而瞧了瞧她。
“瘦了。”
“是呀,那师父多赏点好吃的吧。”
“听说,你是从炎州回来的。”
“嗯。”
“去了妖界还是魔界。”
妙青嘿嘿一乐,道:“师父慧眼,瞒不过您,反正是其中一个地方。”
“我猜,徐凉瀚让你去找魔王,帮着打妖军吧。”
妙青依然笑而不语。
“我再猜猜,魔王他没有答应你。”
“假设,魔王没有答应我,师父,您有什么好法子吗?”
“你先说说,你都说了什么。”
妙青复述了一遍,师父听完摇摇头,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口道。
“你知道魔王是什么样的人吗?”
“查过些,之前还接触过。想当初,我还机缘巧合下帮他夺过路。”
“临渊这样的人,不能光靠利益说服他,而是要以情动人。”
“以情动人?”妙青念叨着这个词。
“梧凤公主逃到妖界之后就音讯全无了,八成是死了。你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古怪么?”
提到梧凤公主,妙青的脸上闪过往事的悲伤阴影:“如果,我是费尔沙,握着梧凤这张牌,可以祸乱魔界的政局。但是,她死了。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费尔沙拿梧凤的死换了更大的好处,比如说,让魔王袖手旁观,保持中立。”
“推测的不错。”
“可是,临渊到底是梧凤的亲生哥哥,他也许对费尔沙杀了梧凤的行为很介怀。一个人,如果已经坐稳了王座,就会怀念起感情来。”
“差不多了。”师父又抿了一口茶,示意她可以走了。
“多谢师父指点。”
妙青回了葳蕤轩,把影部给的资料全都摊在桌上,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五遍。当她再次出来时,已经胸有成竹。
“乔屿,走,再坐一趟白马号。”
“是。”
跟师兄道过别,妙青乔屿坐着传送阵到了楚州,然后搭上了白马号。还是二等船舱,人数倒是少了一些。乔屿把帘子都拉上,传音入密地说道。
“小姐,有几个人有些古怪。”
“只要不惹到咱们头上,不要管。”
“但愿吧,看着不像善茬儿。”
“那你就露一手,大显神威,没准儿还能英雄救美,结一段良缘呢。”
乔屿无奈地摇头。
入夜,大部分人都休息或打坐,聊天打牌的人也加了个隔音法术,不影响别人。二等船舱静悄悄地,突如其来的一声咣当,在耳边响起时格外刺痛着耳膜。
妙青依旧静坐不动,乔屿探到了帘子边上,一手握着灵剑,保持着戒备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