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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以安(五)

百世女君 玉面婆婆 2669 2024-07-07 09:06

  霁华这几日喝药都十分痛快,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白日里话很少,不是在假寐,就是在思考,只偶尔问一问阿远有没有以安的消息。

  离着古都还有不到五天的路程,今日是以安离开的第七天,傍晚阿远吩咐好军队驻扎休息,便见霁华站在一旁的空地上。

  阿远有些吃惊:“你能起来了?”,霁华点点头,“今日觉得有力些了。”

  “将军离开时说,第七日会在这里与我们会和。”,大抵是到了傍晚还不见以安的身影,阿远看起来也有些担忧,“不知道将军…怎么样了…”

  “若是以安回不来,你要如何向朝廷交代?”,霁华看着斜阳一点一点落下,黑暗席卷大地。

  阿远蹲下身扯了一根草,“路途遥远,突发疾病,暴毙而亡。因怕传染将士,就地火化掩埋。”

  霁华听着,胸口一紧,远方突然传来轻微的马叫声,阿远连忙匍匐在地,转而一阵欣喜:“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霁华松了一口气。看着以安骑着白马,穿着一身黑衣,白纱覆面,直直的向他奔来。在离他手臂之长的距离,以安驾停了马,俯身看着霁华,她吹了吹白纱:“怎么不知道躲呢?”

  霁华没有答话,见着她能平安回来,这种感觉很好。

  “将军!”,阿远接过马绳,以安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递过去一个包袱:“去,让军医辨认一下这些药材,然后煎服给这位公子。”

  “那药…”,阿远忧愁的看了一眼霁华,他却神色平淡,眼中甚至藏着欣喜。

  以安下了马,示意让阿远去忙,她抖了抖衣袖,一边往军帐的方向走去,一边问霁华:“你…最近好些了么?”

  霁华跟着她,点点头:“嗯。”

  军帐内以安脱下外衣,坐在一旁的长塌上喝水,霁华跟着坐下,以安正要开口,帐外阿远叫人烧了些热水送过来。

  “你先去收拾,我等你。”

  以安点点头,自行竖了个屏风。赶路许久,也确实是累了,温暖的水浸润过来,以安放松的靠在桶壁。忽然屏风外多了个身影,霁华站在屏风后,以安连忙用手遮了遮。

  “以安,我叫霁华。”

  以安愣了愣,“嗯。”,答话以后,霁华仍旧没有离开,以安动了动身趴在桶沿上:“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比如药…”

  “凡人哪有那般容易能拿到神仙的药,我说过,我不会怪你。”

  以安想了想,穿上衣裳绕过屏风,霁华一步一步跟着她,见她从外套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以安顾了顾四周,拉着霁华坐上床,又将帘子放下。

  以安将药从瓷瓶里抖出来摊在掌心:“我在空灵山找了两日,只寻得些草药,但在离开的前一夜,我在山崖下休息,梦里有个女神仙给了我一瓶药,醒来时这个瓷瓶就在我的身侧。”

  霁华细细听着,如今他术法全失,元灵已损,全然判断不出这颗药是否是神仙药。

  以安继续道,“女神仙叫我切莫让世人知晓,以免惹上麻烦。可是这当真是神仙给的么,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颗什么药…”,以安将药递给霁华,“若是你害怕,我们可以一人一半。”

  霁华痴笑了一声:“胡说,你又没病,瞎吃什么药。”,说罢将药吞了下去,他都这副模样了,就算是毒药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药是以安带回来的,是毒药他也愿意。

  以安见他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又吞吞吐吐的开口:“霁华…我虽不知这药是否能救你性命…但我从河滩上将你捡回,让你多活了些日子,是不是也算救命之恩…”

  霁华含着笑意,他知道以安想说什么,轻嗯了一声。

  “那你该如何报答我呢…”,以安的脸开始发红,霁华仿佛能听见她急促的心跳声。

  霁华倾身,以安往后躲了躲,“我无财无势,不如以身相许。”

  以安微微张了张嘴,眼神避开霁华,“如此也好…也好。”

  “那何时成婚?”,霁华追问道,以安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明…明日?”

  “好。”

  若是非要娶妻,是以安也好。

  阿远的动作十分神速,第二日一早便从最近的集镇买回了成婚需要的东西,有好事的小兵前来打探:“将军为何忽然成婚?”

  阿远望了望军帐,神色悲悯,“你看霁华公子长得如何?”

  小兵会意,不久军中就传起风言风语,将军喜色,要强娶良夫。

  天地为父母,君中帐为喜房,除了两人的喜服,其余都有些随意,以安穿着大红喜服,眉间朱红衬得她更是白皙。

  霁华上了唇色,更是丰神俊朗,周围一片起哄。

  阿远道: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砣浮。直待黄河彻底枯。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因为是将军成亲,又加之霁华有伤在身,行了天地以后,阿远便将二人送入了红帐。

  外面众人欢喜的吃起了喜酒,红帐内以安很是紧张。龙凤烛跳跃着,霁华坐到以安身旁,伸手去解她身上的盘扣。

  以安连忙将他手压下:“你…你不用如此这般…”

  霁华将手放下,他明白以安的意思,见她面色绯红便故意调侃:“以安觉得是哪般…为夫只是觉得这喜服厚重,穿起来不便休息。”

  “原…原来如此,那我自己来…自己来…”,以安费力的解着盘扣,霁华笑出了声,凑在她耳旁轻声道:“为夫身上有伤不便行事,夫人不要着急,再缓两日。”

  仿佛轰的一声,以安连衣服也不解了,直接用被子套在头上,霁华的轻笑声传来,以安十分懊恼,平日里调戏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怎的今日吃了败仗,实在是没出息。

  以安郁闷了好一阵,直到帐外嬉闹声渐止才探出头来,发现霁华已经睡了,她大着胆子凑过去,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张脸,无论看了多少次,还是觉得甚是好看。以安想用手去碰他的睫毛,想了想又收了回来,霁华却突然睁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以安还未叫出声,便被霁华捂住了嘴:“夜深了还不睡?今日是真的不行。”

  好在第二次有经验,以安稳了稳,只将他从身上推下去,霁华侧着身子:“怎么了?”

  以安十分正经:“虽说是你自己要以身相许的,但我也知晓我们才相处几日,定是没有感情的,而我也着实有苦衷。等过了这段时日,我向你保证,若是你得幸活了下来,日后可另觅良妻,休书一封,我决不阻拦。若是不幸,我也替你守丧三年。总之,嫁娶自由。”

  霁华有些不悦,但也深知其中缘由,便拍了拍她的额头,“也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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