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为公子卿查看了伤势,为她疗了一夜的伤,可算是治好了。只是治好之时,脸色并不好看,那伤,太重了。公子卿竟嘻嘻哈哈忍了那么久,令她有些生气。
而长生也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因有人夺了云落而生气。恰恰相反,第二日拂晓之时,长生从书房出来,笑容满面,一同出来的,自然也有书生。亦是喜上眉梢。
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确实。
其实,冰宫里几乎所有人都险些将这两人看成了一对,但是徒然横叉了一个君后。于是,那些心里有些暗搓搓的想法的人就熄了幻想。但是偶尔,还会幻想一回。
两人出来后,许是太久未见,见了欢喜,便相约去茶房,煮茶谈道。
云落是在阳光已经落满大半个冰宫时才出来的,刚刚出来,那一坨橘猫便跑到她的脚下。云落神色温柔,将它抱起,向魔卫寻问了长生的去处,便踩着落叶一路而去。
阳光璀璨,金色梦幻让人似在梦中。云落有些恍惚,想起了长明。那日他离去,她竟没有好好的伤悲,有点感人。
恩,这说明,那些夜晚独自一人在水前枯坐的日子不是白做的。放弃一个人,功夫得下足。
云落正想着,眸光忽然捕捉到一道灵光落到了忍冬花上,走了几步,取了那道灵光,手上便落了几个字。
云落想了想,又写了一段话,落在灵光上,然后让那灵光再次离去。
暴风雨来之前皆是风平浪静。
罢了,趁这平静之际好好享受一回吧。
到了茶房,还未进屋,已然听到了里面含着笑意的声音,云落顿了脚步,在窗外的松树下站着透过薄薄的窗纸瞧见里面人的动作。
两人不知再说什么呢,皆笑的肆意。云落瞧着也忍不住笑了。
真的很好呢。
“君上与风君相处的很好,两人常常深夜畅谈,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民生经济,反所世人所知领域,皆有话可谈。”一道妖娆的女声避开叶子落下的轨迹,传到云落耳中。
云落回首,见是个妖娆的女子,火辣的身材,实在是个人间尤物。云落认得她,正是那是走错路的时候。
“姚妹。”云落颔首道。
“姚妹见过君后。”姚妹拂拂身子,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优美的曲线,白的透明的皮肤令人羡慕。
这种模样落到云落眼中亦是动人,手慢慢的拂着猫的毛发,想了想,道:“你有事?”
姚妹愣了下,道:“是有一些。”
“那便进去吧。”云落敲敲门,便推开了,为她敞开。
里面两人听到外面的声响,顺势一望,瞧见有两人在外面。
长生脸上笑容不减,唇角扯动,道:“姚妹,可有急事?”
姚妹吓的忙跪了下来,道:“东皇城内发现几个可疑的人物,正欲向君上禀报。”
空气中徒然增加了些寂静,长生不语,低头似在思虑些什么,书生亦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最近很闲?”长生敲着桌面,问道。
闻言,姚妹赶紧回,“没有。”
“本君见你挺闲的,便帮着袁莱去管理东皇城的治安吧。”长生淡淡道。
袁莱是专门管理东皇城玄武门北街道头的魔卫长,那一片聚集一群拥有怪力且喜爱破坏的魔,整日里没事搞破坏,战斗力惊人,魔卫也奈何不了。据说,曾有一战神来此管教,结果被人抬了回去。此类事例,一沓接着一沓,现在是人人提及色变的存在。并送一个称号“怪物败类”
姚妹轻咬着下唇,轻轻抬了头,双目似有水光涌动。
长生瞧了一眼,便道:“既然同意了,便去吧。”
言罢,一挥手,大门关闭。
随后,又“咣”的一声,窗户开了。
“进来。”
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
唉,现在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云落暗自哀叹,纵身一跃一脚踏上了窗棂,入了屋内。
独留姚妹一人似还在呆呆的跪着。而那魔卫亦是以别样目光看着她。鄙夷,恶心。
…………
一盏约有十厘米高的透明玻璃瓶子搁置在白衣僧人面前,那瓶子闪着金光,明灭可见。
“这是萧清?”白衣僧人抬头问道。
“正是。”年轻人颔首,又道:“在下用了招魂术,将他的魂魄唤了回来。”
“还以为能给长生制造一些麻烦,哼,却也不过这点能耐。”白衣僧人冷笑一声,瞧着这玻璃瓶满是鄙夷。
好好的一手牌,打的稀巴烂。蠢货。妄为他的徒弟。好在世人不知,险些玷污了他的盛名。
白衣僧人收回目光,淡淡道:“若是温卿,想必不会落到如今这般难堪境界。”
言罢,似乎想起什么,脸色有些不好。
“仙上,人已经给您抓来了,您看,在下的事何时办?”年轻人似乎有些焦急。
白衣僧人收了瓶子,起身,理了理袍子,道:“现在。”
“好。”年轻人喜上眉梢,忙跟着白衣僧人。
两人来到了一处山洞,走了十几米,走到了尽头。那尽头处是一潭泉水,泉水处有一冰棺,里面躺着一女子。
女子眉目温柔,面容红润,静静的,像睡着了一般。
白衣僧人望了一眼,淡淡道:“锁魂术。”
逆天而行,倒是有胆量。
年轻人拱拱手,弯下了腰,道:“正是。在下赶到之时,她只剩一魂,无奈只好用了秘术。但在下的医术实在有限,还望仙上施法,救夕研一回。”
“她会好好的活着的。你先出去吧。”白衣僧人淡淡道。
“好,好。”年轻人一连说两个好,忙出去了。
年轻人走后,白衣僧人才仔细的端详那张脸,研妃娘娘。
眸中金光浮现,一个个画面闪过,翻看那女子的过往。
原来,这研妃娘娘在前几个月佯装重病,受萧清的命令来了此地,似乎要杀一个人。而萧清似乎又是受人嘱托的。
忽然一个画面里出现一个熟悉身影,白衣僧人一拖手,唤来那个画面,仔细看了看,原是熟人,李诗祭。
竟然也掺和到此事来?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李诗祭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怕是不捣乱已经不错了。
在玄境时,萧清便与李诗祭交好,李诗祭帮萧清恢复记忆也是正常的。
白衣僧人理清思路后,又随意看了看几个片段,发现这女子似乎极喜欢一人,日日在冷宫作画,那画上的便是那人的画像。
没甚意思。
眸中金光慢慢的湮灭了。
白衣僧人脚下生出一个阵法,手结了一个伽印,正欲施法,却忽然愣了下。想起一些事来,那男子似乎在哪见过呢?
君执?
白衣僧人渐渐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