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大哥,什么?”我刚走了神,发现楚大哥在叫我,急忙拿回了手帕抓在手里。
楚大哥没有睁开眼,有些艰难的开口道:“你去休息,不用陪我,这里有西西就够了。”
“楚大哥,不用,我还好,我不放心你。”我刚说完,楚大哥便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我,就那样定定的望着我。“小汐,听话,我现在没有精力分心来担心你的身体,我得专心为君豫沣试药。”
我怎么忘了,楚大哥现在试药还要担心我的身体,他一直不理我就是为了让我离去。久久一声叹息响起,我妥协了,将手帕放入了他的手里,轻声道:“楚哥哥,谢谢你。”
楚大哥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也许是久到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好久没有这样叫过他。在我还没有传承之前,他是我的楚哥哥。现在,是我敬重的楚大哥。
东方黎叫西西拿来了新炼制的解药。我看着西西手腕的伤口,我明白大家都为了解药,正在努力着,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连累他们。
回到房里,一直压在我胸口的淤血终于吐了出来,这是今天第三次吐血了,也是这么多年来吐血次数最多的一次了。“原来人间戒令如此厉害,我用了十成星魂力量,它便用十成压制回击我,人间戒令如此厉害,究竟是什么妖怪可以无视人间戒令在人间肆意妄为?”
难道暗部的人在人间戒令石做了手脚,才会使人间戒令针对星魂神族之人?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恶寒,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发现人间戒令单单对我族制约甚厉。
是夜。
“梓汐,醒醒,梓汐……”有人在我耳边轻声的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好熟悉好熟悉……是娘亲的声音,我猛的睁开了。
“娘……”映入眼帘的确实一张俊俏的面孔,君豫沣?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长得像夫人吗?”君豫沣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
“君豫沣,你怎么来了?你的毒解了吗?”我看着他脸色面无血色,嘴唇发紫,十分不对劲。君豫沣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笑意直达眼底,好像看着我就是一种满足。
见君豫沣不说话,我直接拉过他的手想要把脉。君豫沣却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我不解的看着他。
君豫沣只是轻轻的握住我的手,然后很轻柔很温柔的说道:“已经不重要了,能在我走之前,再看你一眼,就已经足够了。”
“你要去哪里?”我脱口而出,恐惧达到了喉咙里。他是什么意思?君豫沣又是那样的眼神,似缱绻似长情似用一眼看尽一生留恋,就像当初他不再是我的隐卫离开我一般,我愈发的不安了,拉住了他的手,“我快找到解药了,你不要走,我快找到解药了。”
我只能这样对他说,却无法做些什么,他的身体渐渐开始透明,渐渐化为空气。他的声音开始飘渺起来,我隐约听见他说“梓汐,其实我……”
后面的声音我完全听不清楚,手中握着的化为乌有,他就这样走了……
“君豫沣!君豫沣!君豫沣……”我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回应我的只有空荡的房间。
“君豫沣……君豫沣……”
“梓汐,醒醒,梓汐……”
我再次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脸焦急的西西。她看见我醒了激动的泪水都流了出来,急忙道:“吓死我了,梓汐,我看见你吐血晕过去了,我给你吃了南轩的药,可是你的气息还是若有若无,我还以为你……”
西西扶我坐了起来,我才明白那不过是一个梦,却也让我痛彻心扉。原来,真正面对君豫沣的死亡,我却这么在乎。
“西西,解药炼制得如何了?”西西摇了摇头,有些不忍,道:“东方已经尽力炼制了,可是不是药性太弱就是毒性太强,现在还在炼制之中。”
“楚大哥还好吗?”
“楚公子内力深厚还可以挺住,可是,再强的人也有禁不住的时候,楚公子最多还能支撑一次了。再这样下去,楚公子会有生命危险了。”西西有些担忧楚厉天,明明连最后一次都已经是勉强了,为了不让梓汐失望,宁愿自己受伤也要坚持下去。
楚大哥一旦决定了,就会尽力而为,我也担心他会不顾自己性命试药,“西西,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看着外边有些许亮光,“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清晨!也就是说我昏迷了一夜,那个梦……莫非是在告诉我君豫沣他……我立刻起身推开了门。
果然,太阳已经升起了,看着微微刺眼的阳光,我竟有些想要流泪的冲动。
“西西,不用了,你们不用再耗费心血炼制解药了,”我顿了顿,暗自运用法力,“我要回去了,西西,他在等我。”说完,一阵强光闪过。
西西只看见了一袭银发消失在了强光之中,梓汐整个人就不见了。
“那一头银发……我不是幻觉吧?梓汐她走了?”西西震惊回过神后,大叫一声,“不好啦东方,梓汐走了!”急急忙忙跑回房间将这件事告诉东方黎和楚厉天他们。
我从结界里出来,蓝光和蓝心早已经在结界外等候多时。他们神色凝重的看着我,蓝心上前递上了一方手帕,本是一向清冷的她也不禁哽咽了声音,“圣女,这是前日我探望君护法时,他托我转交给你的手帕,可惜我晚了一步,你已经去了人间。”
我来不及多看那一方手帕,将它抓在了手里后,道了句谢谢便不顾二人,直接向圣女宫奔去。
蓝心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转身看着蓝光失落痛苦的神色,叹道:“哥哥,圣女已经心有所属了。只可惜……我们也去圣女宫送他最后一程。”
蓝光明白妹妹话里的意思,豫沣那小子交了好运让梓汐动了心,却没有福气知道梓汐为他所做的一切。可若是换做他,他也愿意。
“走吧。”蓝光淡淡说道,便紧随她身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