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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龙之真身

缘锁桃花陵 天琛若琰 2386 2024-07-07 09:06

  迷蒙间,她眯开了眼,看着眼前如此贴近的容颜,她眼波流转,却并没退开她的唇。夙夜翻身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探着头,温柔又霸道,一遍一遍,一下又一下的啄着她的嘴唇,怎样都不够。

  他的手紧扣着她的腰,那是少女曼妙的身姿,他又重重的吻了她一口,声音沙哑,“丫头……我……”

  重阑疑惑的看着他,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要推开夙夜,夙夜无奈,一阵轻咬撕扯她的唇,就将她揉入怀中,“乖,不闹了,我就抱抱你。”

  重阑恢复了在桃花陵的睡眠,一觉就是三天三夜。

  夙夜正好趁机去了趟九重天,又回来有仇报仇,有冤申冤。

  碧桃当日骑着化作真身的苍山冲进凌霄宫里时,夙夜正被困坐在方阵中,上方坐着天帝,四周围着几位星君,布着七星阵,碧桃哇呀呀就是一顿乱冲,撞翻了宫匾,撞乱了法阵,嘴里还吼着,“未来姑爷!您快回去!小主出事了!”

  夙夜原是闭目坐在阵中,听了话,瞪开双眸,双瞳蓄着红得发紫的火光,四周迸射出同样的火焰,浑厚的灵力弹开星君,突破阵法,碧桃还未站稳,便又被一条更为巨大的龙驮起,龙鳞片片晶莹剔透,龙身乍看有些像紫蓝,细看才发觉是条火红的龙,周身绕着强烈的紫色火焰,这次看到的颜色,和上次不太一样,碧桃皱了皱眉,她抱着玉雕似的龙角侧头看下去——巨大的龙五爪微张,翻滚云间,巨龙身长是苍山的十倍!眨眼间便回了落脚处。

  情洛和情绵早没了影子,神龙一道光,又盘在长安城上方,龙目怒睁,碧桃大喊,“姑爷!小主被一个决送进冰雪幻境了!”

  神龙长啸一声,迅速绕着圈,一道光从云层冲破出来,照在化作人身的夙夜身上,他双手相对,两指相扣,两手交合成一个三角,紫色火焰凝在三角中,唱完决,紫焰也同时射向一个点,幻境崩塌,夙夜走了进去。待他抱着人出来时,这三界,再也没有冰雪幻境了。

  “姑爷!您一定不能轻饶那个叫什么情绵的!还有情洛!太可恶了,三番四次找小主麻烦!”

  夙夜对碧桃这声“姑爷”很是满意,赞赏的摸摸她的头,顺手将她的天眼打开了,大抵也没什么幻术结界蒙得过天眼了。转身对着苍山,夙夜周身环绕着一股寒气,“你就是这样保护人的?”

  言罢,苍山的两条腿的膝盖上冒起了红色的火焰,烧得他入骨三分,恰好的入骨三分。苍山额上密密是汗,少年的声音十分痛苦变得低哑,喉咙里发出呜声,夙夜坐在太师椅上斜睨着他,“我的丫头就是受着这样的痛苦,甚至更甚,而这些都是因为你的失职。”

  威胁、愤怒,他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碧桃缩缩脖子,太恐怖了!

  “神主息怒,苍山知错了。”

  夙夜拖腮的手,食指一弹,火焰熄灭,苍山颓在地上,夙夜阴沉着脸,对他说,“知错就去把情绵抓回来。”

  “是!”负伤的青龙直奔天际。碧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夙夜,她有必要讨好一下这位未来姑爷,“姑爷,您知道小主为什么喊您大轻龙吗?”

  果然夙夜神情温和了很多,他微微勾起嘴角,问,“为什么?”

  “因为小主说您真身好大好大!但是嗖地一下就飞走了!这都是因为您把自己看得很轻,所以轻地飘起来了!”

  碧桃手舞足蹈的比划着,逗得夙夜笑出了声,她才停下,绞着衣角问,“您不是青龙神君对吗?”

  上次和小主看到的是一条巨大的青龙,可这次,大抵是来不及伪装,那火红的身子,耀眼的紫焰,能是青龙吗?

  “对。”

  “那您到底是谁,我们桃花陵里谁也没有同天上的人打交道的,知道的很少。”

  “我是……”夙夜在想怎么说才不会吓着人,“我是青龙的主人,和青阑帝君一样。”

  “也是很厉害的帝君吗?”

  “是。你会告诉她么?”

  碧桃摇头,“小主比我聪明,如果我都知道您不是青龙神君了,那她早就猜到了。”

  碧桃安抚性的冲夙夜笑着,“可小主什么都没说,证明她不介意您是谁。我们家小主虽然脾气不怎么好,性子看起来也淡得很,但她真心是个善良又坚强的姑娘。”

  “我知道。”

  “您要对她好,她一直很孤单。苏醒不过几月,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时候,就被丢到人间,一去就是三百年,孤零零的面对整个人间。她谨慎小心的走着每一步,她不懂法术,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时候我们三个偶尔轮着去陪她几天,但她大多都是孤单一个的。她看惯了生死离别,她知道人心险恶,所以她从不招惹什么人,也不愿与谁打交道,她是怕自己有一天使命尽了,消失了,剩下的人会伤心。”

  夙夜想起在桃花陵时重阑谨慎的劝他不要爱上她,原因就是她随时都会消失。

  “姑爷,您很厉害,所以一定可以保护好小主的对吗?从来没有人向您一样疼她,您会一直这样对吗?”

  夙夜点头,碧桃松了口气,笑着干活去了。

  夙夜在外边儿坐了很久,直到日上正午,他才悠悠起身,进了里间。原本沉睡的小人儿已经醒来,她出神的按着自己的唇,夙夜从身后抱着她,头埋在她颈间,她想起沉睡前缠绵悱恻的画面,身子有些僵硬,背挺的直直的,想要离身后的人远一些。

  “丫头,我的丫头,千年的寂寞,我该怎么弥补。”

  他的话骇住了重阑,按理说她只有三百来岁,何谈千年?可滑落在衣襟里,滚烫的液体告诉重阑,那个受人膜拜的神,只呵护她的男子,抱着她又哭了。他的眼泪异常的烫,仿佛能燃烧起来,烧尽所有黑夜一般。

  她放松了身子,靠进他的怀里。

  她在这个恬静的午后,又想起之桃,似乎昨日还抱着她问——

  主上,千年的寂寞,有人为您哭过吗。

  好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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