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叔叔,就算是她不是天界的人,她说不定是魔界的呢!”
“那甜儿,怎知她就是天界或者魔界的人呢?”
非月望着床顶雪白的轻纱帐,忍不住感慨,这人长得好,声音也好。
温润如玉的模样,话也让人听得如沐春风。
果然,人美心善,颜值正义。
“叔叔你耍赖,明明知道甜儿道法不如您,所以才故意拿这个话题来取巧,甜儿觉得,叔叔肯定是觉得她长得漂亮,被她的容貌给迷惑了!”
她说完,还气哼哼地跺了跺脚,“你们男人都这样,都喜欢狐狸精。”
咳咳——
非月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地呛了一下。
就她这模样,怎么能跟苏妲己搭上边呀!
更何况,她就算是没了障眼之法,不是丑黑胖了,但是她也不是本尊呀!
非月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没了障眼之法,却又变不回本尊的脸了?
这年头又不流行什么整容,不至于受点伤害,脸给毁了呀!
非月抓心抓肺的想不通这一点。
就听外面的白衣男子道:“甜儿小小年纪,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歪理邪说。”
“我不告诉你!”
甜儿不服气地继续道:“叔叔,只管告诉甜儿,是不是看上她了,想将她娶来当婶婶。”
非月:“……”
“甜儿,今日的功课可是做完了?”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随后又接着道:“若是做完了,便背给叔叔听听,再将昨日的唤水咒施展一番,我也好瞧瞧你最近可是有长近。”
此话一出,少女好一会都没开口。
非月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从隔间往这边走,门口似乎都映出了倒影,赶紧闭上了眼睛。
“甜儿,修道最忌懒散,你若是……”
不等白发男子说完,少女突然提着裙子,哭着跑了出去。
边哭边道:“叔叔,你若是觉得甜儿在这里碍事便直言,甜儿这就走便是了,甜儿每日的功课何时没做完过!”
非月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嗯,就是亲眼目睹了一场,那啥!
忘年恋!
一个单身美貌男子养大了一个小姑娘,于是小姑娘就爱上了这个男子,结果,啧啧啧!
非月闭着眼睛,在脑中不由的脑补出了一场虐心虐身的爱情故事!
白发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被拍的哗啦啦的门。
嘴角轻轻一扬,这才将目光落到了床上的非月身上。
“姑娘,既然醒了,可否自己坐起来。”
他的声音依旧好听,可却让人听着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非月一股脑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不料,起得太猛,眼前一黑,直接趴到了床上。
白发男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她道:“姑娘是如何来到此处的?”
这个问题……
非月嘴角抽了抽,挣扎着坐了起来。
见她不回答,对方也不着急,反而就那样平淡地望着她,天光从背后照来,看不清男子的容貌,可那股寞然的气势,却让非月打算胡乱掐的理由给生生地灭掉了。
“我也不知道!”
她扯了扯嘴角,还是实话实说。
男子挑眉,微微一笑道:“姑娘既然不知道,为何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在下的院门口,姑娘可知这里是何处?”
非月摇头。
她丫的,若是知道,还至于像现在这样么?
而且,她刚才试过了,不知道是青藤的原因,还是因为她身体虚弱没有恢复,反正她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扶摇直上九万里,都没有起飞。
这尴尬,不安,将她本来就恐慌的心,更加凌乱了起来。
“那姑娘可否同意,让在下查看你的记忆。”
他说的理所当然,不等非月理清,怎么查看记忆,他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手搭在了她的头上。
非月只觉眼前一道刺目的光亮。
再然后,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似的,画面一下子回放到了她上山之前。
突然,白发男子便收了手。
好笑道:“我还当你的同心咒,是如何来的,原来是它!”
同心咒。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东西。
于是,忍不住道:“公子认得白月光?”
“白月光?”
男子微微有些讶异地开口。
非月这才想起,大花喊白月光为白昊,忙道:“白昊。”
“它是天界麒麟一族,以前有过数面之缘。”
男子微微一笑,非月差点被闪割了眼,心说这么妖孽的美人儿,怪不得那少女把他看得那么紧。
等等!
非月赶紧甩了甩头,回归正题。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便好说了,于是非月便堆着笑脸道:“那公子可否送我回去,我是出云宗的十五代弟子。”
“出云宗?”男子微微触眉,喃喃道:“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
非月用力点头:“对对对,就是苍雀山的那个出云宗,宗门不大,也就两三百人,只收女弟子。”
为了怕对方不相信,她又继续道:“我绝对不是什么天界或者魔界之人,您只管放心,我是真来自人间界。”
“好!”
他话音一落,便伸手打了一道光芒在非月的身上。
再然后,非月就觉得脑袋里晕晕沉沉的,整个人便不省人事了。
非月觉得自己糊里糊涂的,不知道是做了个梦,还是真的遇到了那么一个人,美得让人犯规的男子。
嗯,还有那个一见面,就要将她打杀了的美貌少女。
也不知道两人的虐恋情深发展到何种程度了。
她揉着有些僵硬的脑袋,一抬头,就看到蹲坐在树上的大花。
一身油光水滑的毛,现在秃了一大半,跟被人强过了似的,鸡冠上还少了一块,看起来颇为可怜,若不是注意到它尾巴上的三根半毛,非月一时间还认不出它来。
难不成,那声巨大的地震声,是大花和白月光两只打斗时发出的,也对,两人打着打着都能在地上钻个洞,可见那场把人都吓跑的震天吼肯定也是两只给弄的。
非月环顾四周,本来以为白月光已经走了。
岂知,她最后在树下看到了趴在那里,有气无力,身上的毛发也秃了不少,甚至还有些被烧焦的感觉,像是从某地逃难出来的一样。